第十九章 關係鬧崩
「我就是想打短工，就干一個月的時間，我會網頁設計，包裝宣傳一類的也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在你這裡...」
夢真有些懷疑的站起身，畢竟眼前一個打扮成這個樣子，在夜店工作的大學生突然急於尋找一份短工，也沒有表明目的，難道是因為原因不能說出口？
「你學校知道你在夜店裡工作么？」
她遲疑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
「那你的家人肯定也不知道了，簡單來說就是你現在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出來去夜店工作？哪一家夜店？」夢真用十分犀利的目光看著林善問道。
「這個...」
「你不說清楚原因我很難決定啊。」
這時候安熙然突然走進屋，將房門緊閉之後低聲說道：「在恆運路那邊的福山公寓吧，那裡面有一家夜店，不，不應該說是夜店，只是一個提供身體服務的黑店，旁邊的福山公寓裡面也有很多房間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
林善突然很驚慌的搖搖頭說：「不，不是這樣的。」
站在一旁的夢真則不可思議的看著安熙然問道：「你又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熙然冷笑了一聲，走到林善的面前用手輕輕在她臉頰旁劃過，撩撥的讓夢真有些看不下去。
「知道你有難處，儘管這種事情很難說出口，可是你這樣騙自己也沒有任何意義啊。」安熙然很是平靜的說。
「我...」林善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裡，夢真有點確定了自己最開始的想法，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是被逼著在那裡工作的？」
她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你不會是借了高利貸吧，最近我聽說很多女大學生陷入了各種貸款陷阱，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抱歉我...」夢真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善留下了一行夾雜著眼影的淚水，一副很是無助的樣子。而安熙然則將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可能是因為經歷類似，使得她對於這樣的女孩十分同情。
「我是被男朋友給騙了。」林善哽咽的說，「兩個月之前，他說想投資一個商鋪，需要兩萬塊錢，而我當時也在做微商，就把所有賺的錢都拿了出來，不過還差一萬，然後他就告訴我有關係可以借到錢，讓我去找一個叫龍哥的人借錢，後來我加了龍哥的微信，他剛開始態度很好，說因為欠我男朋友一個人情，為了還人情就說借我一萬，到時候只要還八千就可以了，我做微商一個月可以賺接近四千塊錢，就商量每個月還兩千，分四個月還。」
「等一下。」夢真突然打斷道，「姑娘你也太傻了吧，哪有借一萬還八千這種好事啊，這種騙局我真的...」
安熙然突然狠狠踩了夢真一腳，讓他注意自己的言辭，同時說道：「那你現在欠了多少錢了？」
林善有些顫抖的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萬！」夢真驚呼道，「我靠兩個月從一萬滾成三萬，就算你在我這裡工作也是白浪費時間啊。」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安熙然問道。
「我跟男朋友曾經去開過房，他有我的那種照片，然後龍哥的人就逼著我想讓我在夜店裡打工還錢，我也是到了才知道那不是夜店，所謂的打工也不是打工，他們說在那裡工作就是三萬不再漲息，在那裡把三萬掙齊了，才能放過我。」說完她緊緊的抱著安熙然，略微發抖的身體透露出她現在的恐懼感是多麼的強烈。
「你去賣...在夜店工作一晚上掙多少錢？」夢真綳著臉問道。
「五百，不論多少人都是五百。」
「這幫禽獸！」安熙然忍不住說道，「他們這是在賤賣你。」
夢真也一同補充道：「所以你就想在白天找一份兼職了？」
「嗯，我已經在那裡做了兩個星期了，實在不想呆兩個月，我根本受不了！」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也將安熙然的衣服浸濕，不過安熙然並沒有在意。
夢真給安熙然使了一個顏色，隨後安熙然稍微安撫了一下林善，接著跟隨夢真來到裡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冷冷的說道。
「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能靠還錢來解決，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會有更多的女生被侵害的。」
「什麼？我還以為你要留她在這裡工作。」
「什麼啊，你看看林善現在的狀態，她隨時可能昏死在那裡，現在不管怎麼樣，只有報警這一種方法了，必須幹掉這幫混蛋，否則治標不治本。」夢真很正直的說。
然而安熙然卻反問道：「你了解那些高利貸的組織么？他們有自己的模式，還有專門對付警察的方法，如果報警，恐怕人抓不到，但是她的那些照片早就在網路上被無數的人瀏覽了。」
夢真雙手抱胸道：「那你想怎麼辦，你家境這麼好，三萬應該只是個零花錢吧，這種騙局她都能吃我也不想過多的評價了，真不是我打擊她，把這件事交給警察是最好的選擇。」
「你怎麼能這樣說她？這種騙局她都能上當也是說明她當時對男朋友的感情有多深，陷入愛情的女孩會變傻是真的，現在她最大的依靠欺騙了她，你能感受到她的那種絕望么，她不敢告訴任何人，這種事恐怕咱們是第一個知道的，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不儘快幫她順利度過這個危機，就相當於將她推入煉獄之中。」
看著安熙然那很有穿透力的眼神，夢真無力的解釋道：「那隻能幫她在短時間內湊齊三萬塊錢了，要不你借她？然後讓她慢慢還你？」
「我可不是活菩薩。」
「那你說怎麼辦，你不借，她就沒法在短時間內脫離險境，難道讓她在這裡工作然後晚上再回去夜店裡面？」夢真攤開雙手問道，「而且咱們幫助她咱們也要收錢的，她哪裡有錢呢？你還一直替我的二十萬著急，這時候怎麼看不出來了？」
「你真的跟那些禽獸沒什麼區別。」安熙然搖搖頭說道。
「喂喂大小姐，是你提出自己的觀點然後當場自我否定，這可不能賴我。」
「總之你要想辦法救她。」
夢真拍了拍後腦，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搞不懂安熙然到底怎麼了，變化突然這麼大，昨天晚上還在一起看電影，今天就一下子鬧僵了。現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於是夢真直接回到林善的身邊，有點不情願的說道：「你想靠在這裡打工只是想儘快脫離苦海，可是在這期間你還是在那個地方受盡凌辱啊，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在事情解決之前，你是否做好了晚上在那種地方繼續工作的心理準備？」
她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你不想去，只有報警這一種方法，當然那些高利貸的模式我也不了解，警方怎麼解決也不清楚，畢竟我們這裡不是什麼夢想都可以實現的。」夢真繼續補充道。
「那...」她有一些失落的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房間。
夢真並沒有阻攔她，對於他來說這種情況除了拒絕以外，沒有別的方法了，也只能說這個女孩子誤入歧途，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了。
沒多久安熙然滿臉怨氣的走了出來，毫無感情的問道：「你拒絕她了？」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這裡條件太有限了，畢竟不是之前的感情問題，這是刑事問題啊，我真的無能為力。」
「不用說了，也許有一天，我也陷入了相同的境地，到時候你也會這樣無情的將我拋棄對吧。」
夢真皺了皺眉頭疑問道：「你怎麼了？你今天不太對勁啊，跟昨晚完全不一樣，到底經歷什麼了？」
「我回家跟我父親談一談，準備出國留學的申請，順便把你跟他之間的破事談妥，你跟我們家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要走？」夢真的心態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安熙然定住了幾秒鐘，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一瞬間，房間只剩下了夢真一個人，對於他來說這一切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雖然有一點不舍，但是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態，畢竟安熙然出現的也突然，那麼突然地離開也沒有什麼可驚訝的，只是他不明白到底哪裡傷害到了安熙然的內心，安熙然的心裡究竟還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他都無從得知。
「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將那份協議收了起來，同時一份孤獨感從內心深處噴涌而出，就算是心裡能力再強，突然遇到這樣的情況多少多會產生一些波動吧，
晚上，他乘車來到了安熙然之前所說的福山公寓，在最裡面的一棟公寓下面亮著一些小型霓虹燈，看樣子是她口中提到的那家黑店。
門口並沒有守衛，不過大門是從內部上鎖的。於是他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沒多久一個比他矮了快一頭的人出現在門口，因為光線太暗，他不清楚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裡面的人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幹什麼的？」
「我有一個朋友，說在這裡可以找快樂，所以...」夢真有些尷尬的笑道。
那個人突然打開了手電筒，直直的照在夢真的臉上，強烈的光讓夢真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說道：「哎兄弟，這光太亮了，容易把人晃瞎的。」
「你那個朋友是誰，叫什麼名字？手機號是多少？」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夢真發現那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本花名冊，看樣子是要確認身份的。
「這個...」夢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是無中生友。
「臭小子，想詐我啊，你當我傻啊，趕緊滾蛋吧，你的臉我記住了，再來這裡煩我們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便轉身要離開。
「哎哎哎兄弟等一下。」夢真阻攔道，「誰好意思直接說的那麼明白呀，多尷尬啊哈哈，我也沒談過女朋友，二十三年了啊，別人都笑話我是個雛兒，我這不是想來體驗一下嘛。」
「要體驗去別處，我們這裡不接待你。」
「不就是給錢嘛，兩千行不行？我看你們這地方也不怎麼樣，這價錢應該很賺了吧。」夢真拿出了一疊鈔票，一邊招搖一邊說道。
那個人又一次回到了門口，一把將錢抽了進來，還很不客氣的說道：「你要三千才行，畢竟你的話傷害到了我們這裡客人的尊嚴。」
夢真忍不住笑了一聲，就這破地方，干著這種勾當還有臉談尊嚴，實在是毫無人道啊。好在出門之前算好了這幫人肯定沒有什麼好心眼，準備了四千塊錢，這也是他第一次拿著這麼多錢出門。於是便從包裡面又拿出了一千塊錢，放到門前時裡面的人又想一把抽進來，被夢真識破了，拿錢的手瞬間向後一拉，讓那個人撲了個空，接著他笑道：「像我這麼大氣的客人，應該不多見吧。」
「煩不煩啊，在不給錢我可走了。」那個人的語氣變得有些謙和，果然還是要靠錢來解決問題。
「行吧，不過我既然花了這麼多錢，就有一點要求了，別拿個二五眼的三十多歲來糊弄我，起碼得是個大學生吧，我喜歡嫩的。」
那個人接過了錢，接著打開了大門，讓夢真進來，同時自信的說道：「你放心，這裡的魚用的都是好魚餌，隨便叫一個出來保證讓你給五星好評的。」
這個小個子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讓夢真有點不太適應。
「對了，我看你剛才拿了本花名冊，是不是有會員制啊，會員制是不是便宜一些？」他好奇的問道。
「看你這麼大氣，那咱們可以談一談，那個不叫會員制，叫專享服務名單，可以提供送貨到家，連續包天，打折優惠。」
「這個連續包天是什麼情況啊？」夢真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一般人只能在這裡的公寓進行交易，入了這個名單，你就可以把魚帶回家幾天，最多七天！這段時間裡面我們提供一切避免魚進水逃跑的充足貨源，總之保證這些魚乖乖的在你想讓她待的地點，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不會有任何差錯，不過這種服務需要提前預約，畢竟貨源需要一點時間的適應。」說完他還有點猥瑣的笑了笑。
「貨源？什麼貨源啊。」
「哎呦你沒混過道上？就是注射點毒品嘛，魚上了癮，哪裡會有逃跑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