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春里有很多東西看不清

夜色下的校園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整棟教學樓已經暗下來了，楚子陽身邊的人的煙頭燃著火星，是這片區域里唯一的光，楚子陽皺了皺眉，他不抽煙，但也不反感周圍的人抽煙，只是這時的煙味讓他極其不討喜。

「子陽，沒事的，那老東西是從NCAA教練團出來的，輸了又不能證明什麼。」其中一人說，他長得胖胖的，很討喜，但偏偏喜歡當個小混混一樣的存在。用他的話來說，不能出彩的活著，就要出彩的混。

楚子陽沒有說話，他想不出該說什麼樣的話，短短几球，那個教練就已經展現了全面碾壓的實力，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水平。

「是啊子陽，你可是在區高中聯賽場均三十多分的霸主啊，連區第一的鶴城高中都想要拉你過去呢。」另一個人往地上吐了口痰，一般這種時候都會被政教主任拉去談心，但是無人的黑夜裡他無所畏懼。

「別想那麼多啦，我帶你們吃串去，走吧。」長得比較矮的孫策從身後一把搭住他兩，然後推推嚷嚷的拉著他們往烤肉店走去。他叫孫策，但是跟歷史上的孫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個有錢點的混子罷了。

「對啊，別管這個傻大個教練了，我們走吧。」

「也是。走吧，吃烤肉去，孫策你請客。」楚子陽終於感覺好受了些，於是應聲答道，一行人漸漸沒入黑夜裡。

就這樣，有些事情還不待楚子陽思考清楚，他便借著烤肉的勁將它拋之腦後了。或許，也只是或許，這個教練真的會帶籃球隊走向勝利。這件事情或許也只能像曾經踹壞的希望一樣，漸漸冰封，淡化，最終遺忘……

在大家都在跑步和熱身的時候，體育館闖入了一位美少女，也並非闖入，應夏夏換著白巧克力的五十五號球衣，走到教練身邊，沖教練親昵的笑了笑，叫了一聲「爸爸」，然後，之前還一臉嚴肅的要殺人的教練又露出了清晨的溫和笑容。

「還好你來了，我正愁沒有人記錄數據呢，我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教練說著講數據本分給了她一個，又說，「等下他們分兩隊進行練習賽，你記錄一隊我記錄一隊吧。還有，籃球場上要叫教練。」

「Okieokie.」她接過數據板，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在看到蘇靈名字的時候笑了笑，問教練：「教練，蘇靈是哪個啊？」

教練愣了愣，心想你怎麼也知道這個小夥子，然後指了指正在高抬腿的蘇靈，說：「他個人技術很不錯，等下注意下他的全場跑位，有問題記得記下來。」老實說他昨天就來籃球場偷偷觀察了一會，有幾個人他已經默默記下來了，蘇靈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他才一年級，可塑性相當高。

「真的嗎？」應夏夏有些吃驚的說，爸爸從來不會輕易誇獎一個沒有本事的人，只有真正被他認可的人他才會評價。

「是的，不過這小子今天特別逗，我跟他說Whatsup，他給我回了個籃筐，哈哈哈。」教練又把早上蘇靈的糗事給自己女兒說了一遍，夏夏的臉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心想他還真是個有意思的男孩子。

「阿嚏。」

正在壓腿的蘇靈打了個噴嚏，心說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然後看向教練那邊，意外的發現了站在教練旁邊的應夏夏，趕緊對旁邊的周哲浩使眼神：「嘿，耗子，快看美女，我們班那個。」

「哪呢哪呢，葉小妍來了嗎？」周哲浩東張西望，然後看到了應夏夏，眼神一下子就移不開了，直到他被教練注意到，點名批評了。

「卧槽，真的好漂亮，兄弟你們班又有葉小妍現在又多了個養眼的，也太幸福了吧。」周哲浩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看著蘇靈。

「什麼啊，葉小妍怎麼就成了美女了。」蘇靈一臉不以為然，他覺得應夏夏就是個很普通的小女孩而已，除了上次不小心發現了她包里的衛生巾讓她生氣了好一陣子，也就是那次蘇靈才覺得她其實已經長大了，但是他還是願意把她當做很多年前的那個傻丫頭。時間總是能改變很多東西，他莫名的害怕，於是把關於他和她的感情刻意的忽略，這樣兩人才能隨心所欲的去相處。

「那是你天天看她沒有什麼感覺，年級都傳著葉小妍是你們班三大美女之一呢。」周哲浩小聲的說，眼光不時瞟向教練的方向，生怕再被點名罵一頓。

「好吧。」蘇靈等人已經做完了熱身，跑到教練那裡拿了幾個球，提前投球熱身，應夏夏主動跟蘇靈打了個招呼，惹得一邊的周哲浩對他擠眉弄眼的，說：「看來我們的蘇子再也不是葉大美女一個人的了，要有競爭對手了啊。」

蘇靈啪的把球砸到他的屁股上，在球彈回來的時候拍板上籃，然後在那扭著屁股挑釁他說：「讓你多嘴」。搞得兩人愣是在所有人熱身結束前單挑了十來個球。

「噓——集合。」教練吹響了哨聲，大家集合的速度都特別快，生怕自己挨罵，「由於對大家的情況不清楚，我把一年級和二年級對半分混在了兩個隊里，現在籃球場還有27個人，訓練起來太多了，我希望籃球隊是你們走在學校里的一種榮譽標籤，是你們值得驕傲的事情，所以我準備將籃球隊減員到12人，如果有表現特別優異的，我不介意多一名隊員，但是如果表現不合格的太多，我也不介意少一些人。接下來，點到名的為一隊，由我做教練，沒點到名的為二隊，由我的女兒做教練。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教練！」大家異口同聲，同時好奇的打量著新來的「教練」。

「朱嚴實，李自然，周哲浩，林一，郭藍橋……」

教練一臉報了十三個人的名字，知道聽到最後一個也沒有蘇靈，周哲浩一臉假裝的依依不捨的樣子，同時還使眼神努了努那邊的新教練，蘇靈好氣又好笑，放在腿邊的手偷偷指了指教練，然後假裝板著臉，哦哦哦的在那裡演著教練發號施令的樣子，周哲浩瞬間變成了個苦瓜臉。

這一幕都被應夏夏看在眼裡，她覺得蘇靈還真是個開朗的男生，比以前學校里只愛耍酷的男生有意思多了。

「好了，準備一下，我調一下記分板，準備開始。」學校還是很有錢的，在牆上做了一個很專業的計分板，一般的學校可能就是得自己翻牌子了。

不出意外，蘇靈還是得坐板凳，先上場的是他們隊里的五名高二學生，不過他也不意外，畢竟對實力不了解這麼做應該是最公平的了，也是對大二學生的尊重，裡面的林承和周楚打的都很好，跟他玩的也多，還幫著他說話，但是應夏夏依舊堅持先這樣。

對面不出意外的派出的也是五名大二學生，林承190的身高是這邊最高的了，所以他來跳球，對面跳球的是朱嚴實，他只有187的個子，但是彈跳力很好，長得也壯，大家都叫他大石頭。

「噓——」

球高高拋起，兩人應聲跳起，選拔賽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