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春節我陪你

回到家兩人在卧室換好睡衣，方佳人把兩個人的大衣放到衣帽間，李言把手錶摘了放到搖表盒裡。

「你今天幹嘛為難章俊。」李言想想最後章俊醉的那個樣子有點愧疚。

方佳人轉過頭看著他，「你說為什麼？」

李言把方佳人攬到懷裡，「他說什麼我不會聽的。」

「聽不聽是你的事，說不說就是他的事了。可能我習慣了壓迫別人。」方佳人也覺得自己今晚有點過了。

「沒關係，他又不是沒喝醉過，色子也是他自己要玩的。」

李言打了兩杯水坐到方佳人身邊，「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十局都贏了。」

「這有什麼難。」方佳人捋了一下頭髮，「他說假話時眼睛會盯著你，說真話時手喜歡摸著色盅，如果他完全在胡說八道，眨眼的頻率會變高。」

「我怎麼以前都沒發現。」李言覺得好神奇。

「那是因為以前你沒仔細觀察。」

李言笑了，「那你應酬時不就是殺遍全場無敵手。」

方佳人一掌拍在李言的胸前，「笨蛋，適當的輸兩把不一定吃虧，懂得收斂鋒芒才是處世之道，尤其是你這種。」

「我怎麼了？」李言覺得莫名奇妙。

「你有這樣相貌已經夠引人注意了，家世又不錯，月滿則缺，日中則移，好在你為人並不高調，還算可以。」

方佳人靠在李言的胸上，感覺很堅實，「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人生總有不如意，到了那天來臨時要心平氣和的接受，靜待時機。」

李言皺著眉，「為什麼我不能一直順心如意。」

「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你還年輕當然不覺得有什麼。」

方佳人仰頭看著李言硬朗的下頜線。

「今天那個麗麗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方佳人冷不丁地問出這句話。

李言一側的手握著拳，心裡掙扎著要不要說實話。

「你說過不會再跟我說謊。」方佳人說得很平靜。

死就死吧，李言橫下心，「我們分開後有一晚，她就是我找的人。」

方佳人點點頭，「果然是這樣。」

「你猜到了？」李言心裡暗自慶幸，還好沒說謊。

「她明明是陪你同學的，可她一晚上不是在看你就是在看我，如果她只和你有幾面之緣就這麼上心，這說不通啊。」

李言手心全是汗。

「不過你那個同學林牧，他真是有點不正常，一個和自己朋友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他居然能毫不介意的去追，而且還是個坐台小姐，他是不是腦子有點不正常，你和我說說。」

李言假裝微有不滿，「你關心他幹嘛，想換塊小鮮肉啊？」

「不說算了。」方佳人坐起身喝了口水。

「我說我說。他吧，其實他人不錯，就是他父母離異可能影響了他對女人的感覺。他最喜歡去追有心上人的女孩兒，目前為除了上一個沒有不得手的，得手以後過段時間他就會把人甩了，確實霍霍過不少姑娘。」

「那上一個是怎麼回事。」

「嗨，上一個從頭到尾就沒對林牧動過真心，吊著林牧的胃口直到把他榨乾，人就消失不見了。當時林牧很頹廢，也不知道是真心喜歡這女孩，還是因為失手了。」

方佳人點點頭，「所以，他現在追麗麗是因為知道麗麗的心上人是你？」

李言扶額，「我哪知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話說的不老實，她喜歡你，你不知道？」

方佳人輕輕一笑，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她喜歡你是不是和我的原因一樣？」

「什麼原因？」

「床上功夫好啊！」方佳人大笑起來。

「你敢調戲我，信不信我收拾你。」李言摸著方佳人的痒痒肉。

「我錯了，我不敢了。」方佳人銀鈴般的笑聲止不住。

李言甚是滿意，難得方佳人有服軟的時候。

「不過說真的，林牧這個人你要注意了，他這個人比較偏激，還真說不好能幹出什麼事。」

方佳人點點自己的下巴，「章俊這個人不錯，講信用，輸得起，確實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李言睜著滿是意外的眼睛握著方佳人的雙肩，「你今天去的目的是在給我分析周圍的人嗎？」

「要不你以為我幹嘛去的，和你們這些小朋友有什麼可聊的。」方佳人歪著一邊頭。

李言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原來她並不是單純想見見自己的朋友。

方佳人手搭到李言的肩上，「你怎麼了？」

「沒事，謝謝你。」李言略微的低落。

有的時候安撫這個大男孩也讓她感覺有點心累，方佳人跪在沙發上捧著李言的臉親了一下，「我先去洗漱了，然後我們就睡了，好嗎？」

「嗯，你去吧。」李言點點頭。

想起麗麗看自己的眼神，方佳人從來沒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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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時而清閑時而忙碌，眼看著到了年關。

方佳人定了去國外旅遊，李言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春節一個人這麼去國外，李言心裡不放心，既不放心她安全，也不放心別的。

考慮許久李言和李懷勇、張燃說春節和朋友出去旅遊，這次張燃徹底坐不住了。

「言言，你到底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把女朋友帶回來，和爸爸媽媽見見不好嗎？難道你怕我們把你女朋友吃了？」張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李懷勇任張燃說什麼是什麼，算是默認贊同。

李言嘆了口氣，眼見是瞞不住了，「我，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是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兒，但她還沒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你說什麼？」張燃吃驚的看著兒子，自己的兒子相貌、品行、家世，哪一樣差了，居然還有不答應的女孩子。

「她是真不喜歡你，還是搞欲擒故縱那一套。」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單純，張燃心裡已經認定了是第二種狀況，這樣看來這女孩兒很有手腕。

「媽，你別胡思亂想。」李言皺起眉。

「春節出去玩她家人同意嗎？和你一起出去是你付錢？」

「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才會春節出去旅行。我們各付各的，她有錢。」

張燃聽李言說完胸悶悶的，手撐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父母都不在了，聽到這句張燃就覺得要暈了。

李言看著母親的樣子，覺得自己今天說多了，應該慢慢滲透的。

「既然這姑娘父母不在了，你可以把她領到我們家來過春節，我和你爸爸這方面很開明的，她一個人也挺可憐，把她帶到家裡來不比出國旅遊更好嗎？！」

「媽我前面說的你沒聽見嗎，她還沒同意做我女朋友。」

張燃目光銳利地看著李言，「所以你就撇下父母陪她過春節去了？！」

「媽，我都這麼大了，春節也是在家玩電腦，出去和同學朋友應酬，除了晚上在家睡覺也等於不在啊。」

張燃剛想說什麼，李懷勇咳了一聲，「言言，你想去就去吧。」

張燃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懷勇，「老李，他。」

「行了，他長大了，多點經歷也沒什麼，你什麼時候走，幾天回來，去哪個國家。」

「年三十走，初五就回來，去澳大利亞。」

李懷勇點點頭，「去吧。」

「爸媽，回來我給你們帶禮物。」李言燦爛的笑容像提前吹來的春風。

等李言走了，張燃皺眉問李懷勇，「你怎麼同意了呢？出去不安全怎麼辦？」

「什麼叫安全？他想去讓他去，有些事該經歷還是要經歷，沒點經驗你兒子以後選對象才麻煩。」

「你的意思是讓他當積攢經驗？」張燃眉頭舒展了一些。

「是積攢經驗還是修成正果，都要看他自自己。」李懷勇端坐著。

「你沒聽言言說那孩子沒父母嗎，這種剋死父母的命這麼硬，我可不會同意，免得害了言言。」

張燃光想想就覺得心絞痛要犯了。

李懷勇淡淡地說，「你沒聽言言說那女孩兒不同意嗎，你當耳旁風啊？」

「我看那個女孩兒就是在欲擒故縱！」

「是不是欲擒故縱等他們回來你就知道了，他們真要好攔不住的，把你兒子鎖起來嗎？」李懷勇站起來去了書房。

張燃心裡難受地說都說不出來，她想了想給劉明秋打了電話，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劉明秋安慰著她，又說李善行最近態度越來越強硬。

前段時間給她氣的病了一場，李善行居然把鄭瑩帶到她面前，說是來探病，她現在天天也是心裡難受。

善行從小很聽話，讓他幹嘛就幹嘛，現在哪是她以前的兒子，那個鄭瑩就是個狐狸精。

張燃安慰劉明秋，至少她還知道狐狸精是誰，自己現在連那個女孩兒的面兒都沒見過，雖然她也不想見。

可是這狐狸精要帶著他兒子出國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鄭瑩拐來拐去也沒把善行拐出市啊，李言這邊都要出國了。

她一想起言言的女朋友都能讓他刷碗，作威作福，張燃光想想都覺得這狐狸精估計肯定比鄭瑩厲害。

兩個人互相安慰，頗有同病相憐的意思。

張燃掛斷手機，心裡覺得空落落的，這兒子怎麼就感覺不是自己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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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佳人回來的時候，李言正在煎香腸。

等方佳人換完衣服收拾好自己，李言剛才做完晚餐。

煎腸，烤肉，西蘭花。

方佳切了一塊烤肉放進嘴裡嘗了一下，眯起長眸點點頭，「你現在烤箱用得比我嫻熟了，好吃。」

李言被誇得很得意，會做飯以後慢慢研究他才發現原來做菜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而且方佳人喜歡他做的菜讓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他沒事就研究下菜譜，試試各種菜系，中餐西餐都涉獵，感覺越做越有樂趣。

「春節我陪你一起去旅遊。」

「別鬧。」

「我已經和我爸媽打好招呼了。」李言切肉切得很歡。

方佳人抬頭看他，想不出李言父母怎麼會放任他春節外出，「你用什麼理由說服你爸爸的？」

「我說我要追女朋友。」

「什麼？」方佳人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長眸。

「我說我喜歡的女孩兒春節要去旅行，我要護花。」

方佳人吹了下一縷眼前的頭髮，「你以為你想去就能去嗎？你辦簽證了嗎？酒店機票安排了嗎？」

「我今天辦了個加急的簽證，春節前護照就回來了，機票訂了和你同一個航班，酒店不需要啊，我和你一起住。」

聽李言一口氣說完方佳人有點沒反應過來。

李言在方佳人面前打了個響指，「被我這麼高的效率嚇到了？」

「你干正事時怎麼不見你這麼有條理。」方佳人切下一塊香腸放到嘴裡，邊嚼邊想，李言這是有備而來，躲是躲不掉了，他要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你英文好嗎？」方佳人問。

「不好，但我有你。」

「那你是拿我當導遊了？」

「沒沒沒，拿行箱背包辦機票這些苦活累活全我來，我還能給你當私人攝影師。」李言眨了一下單邊的眼睛，「晚上我還負責按摩。」

「那邊現在有點早秋，至少一套正裝，兩套可以換洗的休閑裝，其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方佳人交待完以後李言心花怒放，這是就是同意了。

終於有一個春節不用和同學廝混在夜總會了。

「這兩天有空不要出去，在家裡好好看看書，了解下人文風情。我可是不是你的百度辭典。」

「噢，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春節我的工作日程會慢下來，我下班時一起逛逛街？」

「好啊，哪有天有空，我開車去接你。」

「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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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李言把車停在方佳人公司樓下，手放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著，方佳人走出寫走字樓身樓散著發生人勿近的氣息，果然半丈以內都沒人靠近。

方佳人上了車看李言往車窗外看，「你看什麼呢？」

「我記得那個人好像是你們公司的。」

「方佳人看了一眼，是啊？怎麼了，你認識啊？」

「我不認識，不過你剛才上車的時候，這人好像很關注你啊。」李言挑起眉毛。

「小心眼兒的毛病又犯了？」

「他關注我是因為當年我和他一起做業務，我業務做的好一些，公司提拔了我，他還散布謠言，說我能競崗成功是憑著姿色上位。」

方佳人淡然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李言卻很生氣，「這種人怎麼還能在你們公司？都沒人管管嗎？」

「管什麼？哪個公司沒八卦，我不在意這些。」

李言心裡還是替方佳人委屈，要不是和方佳人的約定，他非得找人修理修理這個男人。

「快走吧，再停在這兒一會兒就要貼罰單了。」

李言踩著油門把車開到主行道上，你想去哪家商場。

「世輝國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