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從幕後到台前
到了地方，章俊停好車，這是一個大院，圍著大院兩面是包廂，一面是廚房，每天都有蛇從南邊運過來。
兩人下了車按號碼找到包廂推門而入。
包廂里除了林牧還有另一個人，麗麗。
李言愣了一下，章俊偷偷推了推李言。
「今天什麼好日子，吃飯還有美女相陪，林牧你不地道，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們有個準備呀。」章俊眯著眼笑。
林牧懶懶地看著章俊，「提前有什麼用，你們一個是沒有女朋友，一個是藏著不肯帶出來，我還有說的必要嗎？」
章俊指著林牧的手指抖了抖，「赤裸裸的顯擺，都到了讓人髮指的程度。」
「你得和我站一條戰線，」章俊瞟了一眼李言，又看著麗麗說，「美女你的眼光有待提高啊。」
「滾。」林牧笑著罵章俊。
「得了，你點餐沒。」
「你說呢，他媽的蛇要燉半天，要等你們倆到了才點，什麼時候能吃上。」林牧手中把玩著麗麗及腰的長發。
麗麗安靜乖巧的的坐著，這是她第一次和林牧的朋友一起吃飯，李言和章俊她也算熟識了，可還是有點緊張。
李言看著圓桌對面的麗麗眼神冷峻，心裡疑惑，麗麗是什麼身份呆在這裡，之前林牧說要追麗麗難道是真的？
「牧，你知道今天李言怎麼過來的。」
「飛過來了的？你小子有話就說唄，他媽的怎麼那麼多廢話。」
李言深有同感，雖然知道章俊要說什麼，但是當面不說也會背後說，所以也懶得阻止他了。
「今天我去方姐姐家接的他。」章俊對林牧揚了一下頭，很是得意。
「方姐姐住哪裡？」林牧確實有興趣。
「信天瑰麗小區。」章俊說的時候語調頗有含義。
「這個小區我記得現在單價四萬，開盤時也兩萬，當時我媽去看過。這姐姐實力可以啊。」林牧真心地說道，心裡沒作他想。
麗麗聽他們討論著這位方姐姐，知道是李言的女朋友，她眼睛看著別處，其實他們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沒有錯漏。
她不像這些人能生在背景很好的家庭，她的母親經營著一個小裁縫鋪，父親有尿毒症，還有一個上學的弟弟，走進王宮工作彷彿是專給她這樣的人留下的最後一條生路。
她時時為這樣的工作感到屈辱，可她能怎麼樣，她的日子是灰暗的，直到那天李言出現。
這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帥氣的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儒雅氣息，當李言說要帶她走時她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樣的男人會把她帶走。
可是只有那一晚，那唯一的晚點亮了她的生活。
麗麗心裡知道即使現在明明和他有交集，但再也不能靠近了，可她抑制不住想探聽關於他的一切。
「麗麗。」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她轉過頭。
「想什麼呢？」
「我沒過吃蛇，想想有點害怕。」麗麗攏了攏頭髮。
「沒事的，你就當是在吃魚，蛇肉很補的。」林牧撥開麗麗流蘇般的長發心裡很滿意，他這次不會看錯人。
看到這一幕章俊知道林牧這是動真格的了，難道上次是他倆第一次睡？那林牧這次夠有耐心的。
章俊想沖李言使個眼色，卻見李言眼直直地看著林牧和麗麗。
這小子怎麼也不知道避嫌，章俊在桌子底下踢了李言。
李言轉頭皺著眉看著章俊。
章俊仰頭看天假裝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這時有人有敲門，兩鍋蛇煲，一盤椒鹽炸蛇，一鍋蛇湯，還有點的一些菜。
上完菜服務員就出去了。
麗麗站起打了一碗蛇湯給林牧。
又打了一碗給章俊，「謝謝啊麗麗，賢惠。」
到給李言打湯時李言沒客氣也沒阻止。
最後麗麗給自己打了一碗才坐下來。
林牧看著麗麗很是滿意她的賢惠。
「你們說有什麼項目可以做的？」李言準備集思廣議。
「你什麼意思？」章俊喝了一口湯問到。
「天天閑的荒，想找點事干。」李言用勺子攪著湯。
「你回你爸公司上班呀。」
「問題是我爸從來沒提過讓我回公司，他要是想我去他公司上班能不提嗎？！」
「我爸也是一樣，你看我天天閑著他也當沒見。」林牧嘗了一口覺得今天的蛇煲悶的不錯。
李言嘆了口氣，以前遇到這種事，他肯定第一時間跑去問張國業，現在是行不通了，不管有沒有食堂的事，他都肯定會坑自己。
方佳人說人要學會借力，所以他想先把周邊的人際關係挖掘一遍。
吃的差不多了，李言去洗手間出來時剛好碰到麗麗。
「你過來。」李言對麗麗命令式的口吻，也不管麗麗的反應就走向和包間相反的方向。
麗麗跟著李言到了一個角落，心撲騰撲騰直跳。
「不要和他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麗麗心跳得更厲害，臉上有點燒，麗麗低著頭怕李言發現。
「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
李言看著麗麗不說話就有點著急。
「我，為什麼？」麗麗心裡知道不可能但總是存了那麼一點希望。
「他不是壞人，但是他脾氣真的不好，我是他朋友我最清楚，你如果離開王宮跟了他可能不會像你想像的那麼好，你明白我意思嗎？」
李言語重心長勸著眼前的女孩。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你。」
看到麗麗轉身走了，李言嘆了口氣也回了包間。
「你迷路啦？去那麼久。」林牧痞氣地眼看李言。
「人有三急，不是一急，懂嗎。」李言瞎話一向張口就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熱的茶水，盡完義務感覺心裡舒服多了。
不知道是因為有過一夜的肌膚之親，還是這幾次的接觸，他覺得麗麗的性情也許有幾分真實，讓他動了惻隱之心，總覺應該勸她一下。
林牧對一個女人好時可以熱情似火簡直能把女人燒化了，沒有不就範的，熱情勁兒過去以後不是狂風暴雨就是冷若冰霜。
總之能追到手的女人對林牧來說最後只是味同嚼蠟。
也許這種事干太多，上一個就是他的劫數，玩鷹的被鷹啄了眼。
但看著林牧對麗麗這個樣子像是緩過勁了，又要開始霍霍姑娘了，李言有點不忍看到麗麗落到那個下場。
麗麗回來后林牧買了單，四個人去了一家保齡球館。
保齡球館沒別人，就他們四個。
章俊拿起球看著李言，「我們賭點怎麼樣？」
「賭多少？」
「不多，一個瓶100？」
李言點點頭，「好。」
幾個回合后林牧走過來，「你們玩的挺嗨，帶我們一個。」
章俊轉轉小眼睛，「不好吧，這不是欺負你們嗎？」
「廢話真多，怕輸了不給你錢啊？」
「沒有沒有，林總哪能幹那麼沒品的事。」
擲了幾個回合，章俊有點不好意思了，「還玩嗎？」
「玩，大不了今天誰贏了誰買單。」林牧抿著嘴笑。
「得，買的不如賣的精，今天白費勁就算了，可能得倒帖，是不是李言？」
章俊揉了揉眼看著林牧和李言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還玩不玩了？」林牧了一球出去。
「玩，我得多贏點，缺錢。」
李言瞥了章俊一眼，前幾天剛給章俊劃了10萬塊，現在就開始哭窮。
「你們玩吧，我要歇會兒。」
李言坐在休息區，不知道方佳人和那隻無毛豬吃飯吃得怎麼樣了，他掏出手機給方佳人發了一條簡訊，「你那邊結束了嗎？」
很快得到了迴音，「嗯，我在家呢。」
「我現在就回去。」李言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阿俊，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
「唉你等會兒。」章俊拉住李言的手臂。
「是不是姐姐召你回去？」
「你管那麼多幹嘛。」李言急著要走想掙脫開他的手。
「你把姐姐叫出來唄。」
李言頓了一下，以前和方佳人討論過類似的問題，差點崩了。
「試試唄，要是不行再回去。」林牧在一旁邊腔。
李言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到休息區給方佳人打電話。
「怎麼了？」方佳人接通電話。
「晚上我同學出來玩，就是章俊和林牧，沒別人，我們一起出來玩好不好，晚上他們去王宮唱歌。」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十秒，「那你回來接我。」
李言高興地差點把手機扔了，「好，我現在就回去接你！」
看到李言眼角含笑，章俊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我得回去接她。」
「沒問題開我車去，今晚你買單哈。」
「好。一會兒王宮見，你們把包間號發給我。」
…………………………………………
李言拿了章俊的車鑰匙開車回了瑰麗小區。
方佳人見李言開門進來奇怪的問，「你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下去就行了呀，你上來幹嘛。」
「我想親自迎接你。」
方佳人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衫，寬口的設計露出了迷人的鎖骨，下身是喇叭長褲，李言很滿意方佳人的穿搭，體現了身材的優點，但又遮的嚴嚴實實。
方佳人淺淺一笑，「油嘴滑舌。」
「只對你一個人。」邊說邊幫能方佳人穿上紅色大衣，抱著方佳人的肩下了樓。
到了車上方佳人系好安全帶問李言，「你怎麼沒開自己的車。」
「你不說了嗎，喝酒不開車，我懶得明天去取車我就讓我同學開車來接我。」
「這種偷懶的事，你倒挺會動腦筋。」
…………………………………………
來過這麼多次王宮，今天是李言來這裡最高興的一次。
方佳人終於從幕後走到了他人生的台前。
李言牽著方佳人的手找到林牧的包房推門而入。
看到一個火紅的身影由遠及近章俊和林牧不自覺站了起來迎接方佳人。
「這是章俊，這是林牧，」李言握著方佳人的手，「這是方佳人。」
「方姐姐好，這麼叫您介意嗎？」章俊的小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的，你隨意。都坐吧。」
這口氣，這氣場，果然級別差太多，有點被壓迫的感覺，章俊坐下來拍拍胸口，喝口酒壓驚。
李言幫方佳人脫下大衣，坐下后微笑著問方佳人，「你想喝什麼？」
「也喝啤酒吧，反正我們都沒開車。」
李言倒了一杯啤酒遞到方佳人的手裡，眼神像蜜糖似的甜的都要化了。
章俊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原來對女人淡漠的李言其實是個情種。
不過這個方姐姐的身材、相貌、氣質，還有附帶的氣場，樣樣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再稍微使點手腕，難怪李言被迷的患得患失，
麗麗坐在斜對角拉了一下包臀裙，咬著嘴唇低下頭為自己的著裝感到羞愧。
她抬眼看著李言寵溺著方佳人的情景，心中嘆了口氣，面前的李言並不是平時那副冷酷的面容，原來他可以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女人。
林牧攬著麗麗腰，「都和你說過了，他有女朋友了。」
「他有沒有女朋友和我沒關係。」麗麗把臉別到一邊。
林牧撥著麗麗流蘇般的長發，「跟了我吧，在王宮多辛苦。」
麗麗猶疑著，跟了林牧無疑可以過得更輕鬆，也不用擔生意的波動，畢竟父親每周都要透析，可是她想起李言的忠告，她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林牧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生氣，他有的是耐心，釣大魚嘛總要迂迴幾下才能釣上來，一下子釣條小魚上來有什麼意思。
趁著方佳人去洗手間，章俊湊到李言的身邊。
「你這個方姐姐確實不同凡響。」
李言勾起嘴角，滿滿的得意毫不掩飾，「那當然，我眼光能低了嗎？」
「可是你HOLD住嗎，這氣場可不是一般的強大，站我們校長面前肯定也不怯場。」
李言笑了，「她平時打交道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你們校長那個級別的。」
「那她看上你什麼了？」章俊的小眼睛充滿意味的看著李言。
「我這麼玉樹林風你眼瞎了嗎？」
「做兄弟的就是提醒你一下，姐姐經驗豐富，咱們不是對手啊，自己把握著點分寸。」
「知道了，可我就是很喜歡她。」李言直白地說。
方佳人回到位置上推了推李言，「我們換個位置。」
李言嘴上問「換位置幹嘛，」人還是站了起來坐到另一側。
方佳人微微一笑對章俊說，「我們來猜色子怎麼樣？」
看到章俊猶豫了一下，方佳人挑釁他，「不敢啊？」
章俊小睛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方佳人，「姐姐手下留情。」
「好說，輸一次喝一瓶。」
「唉不是吧，姐姐，我們是出來玩的，又不是來搏命的。」章俊看著李言使眼色。
李言對章俊的眼色視若無物，今天方佳人肯出來已經破天荒了，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方佳人淡淡的嘆口氣，「搏命談不上，難道是你酒量不好？」
章俊閉上小眼睛又睜開，「行，方姐姐，今天我奉陪到底。」
「看你說的那麼誇張，」方佳人明眸微閃，恍到了章俊一下。
章俊定定神，他以前遇到的小妖精和眼前這位真是沒法比啊。
方佳人和章俊猜色子，連著十局都是章俊輸，「不行了不行，姐姐，我服了，我錯了。就放過我吧。」
「你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要認錯？」方佳人手摸摸色盅，心想今天就先放過你，說到底都是小孩子，算了。
「我什麼都沒幹，我不敢，我連想都不敢想。」章俊擺擺手，靠在沙發上覺得肚子真是漲的很，一動不能動，不然可能就要吐。
麗麗端著酒杯走過來，「姐姐，我敬你一杯。」
「好，謝謝。」方佳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麗麗微笑對李言點了一下頭，李言手心冒出冷氣，他盡量平靜怕方佳人察覺到什麼不妥。
看到麗麗轉身離開李言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章俊一晚上就那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越來越昏迷，李言拍拍章俊看著他人半醒不醒的。
「牧，你今晚把他帶回家吧。」
「為什麼是我呀？」林牧不滿道，心想人是你灌醉的倒要我來收拾殘局。
李言使了個眼色，「我那裡沒多餘房間。」
方佳人穿上鮮紅的大衣和李言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林牧心裡很是不爽，但看了一眼方佳人，算了，第一次見面，總得給人家個面子。
李言幫著把章俊扶上計程車，看他們走了，李言和方佳人上了下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