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變得不安

第123章 變得不安

方清影宛然一笑:「他長了一張非常可靠的臉,說實話,我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仇視。」

「那是因為他沒傷害過你,不過你要清楚,他有黑暗的一面,他傷害過別人。」

方清影摟上柳雲堂的肩膀,笑道:「我明白,以後我會盡量控制自己感性的一面,向你這個正直的大偵探學習!」

「親一下偵探哥哥!」柳雲堂命令道。

「咬一下行嗎?」

方清影在笑,笑個不停。

她把頭枕在柳雲堂腿上,感覺分外輕鬆。

如獲至寶。

他們是彼此的寶。

方清影對柳雲堂說起一件事。

「你記不記得,一次你和於虹婷離開俱樂部時,外面下起瓢潑大雨,你脫下大衣遮在她頭上,護她上了車,而我則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漸漸開遠。我當時有一個衝動,我想殺人,殺了你!」

她趟水回到家,翻出手槍裝上子彈。

「當時我心中全是恨,恨你,我從未如此恨一個人。」

柳雲堂笑了笑:「你們女人都是瘋子,一不高興就動刀動槍,要致人死地!」

「現在不會了!」

「別高興太早,說不定我哪天改主意,不要你了!」

「你也別高興太早,說不定哪天我瞧你這張臉瞧膩了,你就是留我,我也堅決走!」

「真無情!」

「很多女人的無情都是男人逼的!」

柳雲堂倒在床上,手指穿過方清影的髮絲。

「我們結婚吧,」他說:「做我的太太,住大房子,不必自己下廚,有用不完的百貨公司折扣券!」

方清影沒說話。

「你願意嗎?」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柳雲堂支楞著脖子說道:「你願不願意嫁給我,這個問題很難嗎?」

方清影穿上睡袍,高傲地扭頭一笑:「我考慮考慮!」

「什麼?!」

柳雲堂有些抓狂。

「別吹鬍子瞪眼!結婚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要好好考慮一下!」

方清影是在故意逗他,瞧他失落的神情就像個弄丟了糖塊的孩子。

「謝謝你幫我隱瞞舅舅的身份。」

方清影立在鏡前,看著鏡中自己略顯蒼白的臉。

「如果他說的都是實情,那他不應為這些年蜜蜂社的罪惡買單。」

柳雲堂伸個懶腰,沐浴在柔和光照下。

他側身盯著方清影擺弄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眼前浮現出佟香香死後的面容。

冰冷,慘白。

他不想方清影也遭此劫難。

他們所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不同於飛賊慣偷這類犯罪分子,於震的殘忍恐怕是他們這些善類難以想象的。

蜜蜂社內部也分輕重。

輕,指那些輕易不會染上鮮血的偷盜、綁架、勒索等行動。

重,指那些威脅生命的殘忍行徑,包括不顧死活的搶劫和暗殺。

據范俞回憶,此前蜜蜂社從未搞過搶劫和暗殺,他們只綁架、勒索那些富商政客。

當年蜜蜂社最多的是飛賊,江城的珠寶店、富人區,是他們經常光顧之所。

可於震接手蜜蜂社后,視生命為草芥,傷人事件和命案抹去了蜜蜂社「劫富濟貧」的名聲,使蜜蜂社成為過街老鼠。

如果說范俞是小打小鬧,那於震可以說是「勢不驚人死不休」。

這張紙牌染盡紅血,想到要同這等殘忍的狂妄之人面對面較量,柳雲堂變得不安。

他渴望美好,他害怕美好的東西被惡犬撕咬。

趙應同帶領手下在搗毀蜜蜂社的行動中取得巨大勝利。

如今蜜蜂社不復存在,那些毒蜂在各自命運的軌道上,或奄奄一息,或亡命天涯。

很快,他們就會被時間遺忘。

現在只剩下一張難以推翻的王牌,於震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惜佟香香了,孟金逃了,更氣人的是孟金為了保護仍在江城的妹妹不受於震所害,他並沒在遺留的書信中對於震進行指認,甚至連於震這兩個字都沒提到。

於震老奸巨猾、心機深重,他將自己保護得太好,沒有證據,沒有證人,他安全得有些不可思議。

於震原定的墨湖之旅不得不推遲,他隔三差五就被叫到警局接受調查。

後來他乾脆辭掉工作,待在家中潑墨作畫,慶幸自己現在終於有時間做他喜歡做的事。

而且於震在江城不可小覷,許多商界名流、政客要員為他說情。

一位品格高尚的慈善家蒙冤的新聞登上報紙,於虹婷甚至跑到教堂廣場舉著大喇叭演說,聲淚俱下,痛訴心術不正的小人對父親進行污衊。

趙應同一拍腦門兒,不得不採取迂迴策略,對於震表面停止調查,暗中追查蛛絲馬跡。

范俞住在珍珠飯店,聽何小元給他講這些年蜜蜂社的所作所為,他的記憶逐漸清晰,能想起的事和人也越來越多。

但對於震這個人的記憶依舊模糊,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認識於震。

柳雲堂多次去找於虹婷,試著勸說她揭發自己的父親,似乎不近人情。

他得到的都是昔日女友冷漠的回應。

後來,當柳雲堂接到於虹婷的邀約時,他期待於虹婷能握住他伸出的正義之手。

於虹婷約他在馬爾斯西餐廳見面。

她打扮洋氣,毛領大衣,小圓帽,自信而端莊的笑,還是那個柳雲堂熟悉的嬌小姐。

「你和方清影在一起了?」

柳雲堂點點頭。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我現在倒覺得恨一個人也是沒有理由的。從我第一天見到方清影開始,我就不喜歡她。我很好奇,她能給你什麼?」

柳雲堂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愛無反顧,陷入其中者,皆醉。

於虹婷不停用銀勺子攪動碗里的羅宋湯,心不在焉。

「你父親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

「我不信。」

於虹婷笑了:「怪了,以前你可是十分信任我的,現在換了新歡,就信不過老情人了?」

「我相信你有苦衷,他是你父親,換作是我也會難以抉擇。」

「既然理解我,為何還要苦苦相逼呢?」

柳雲堂眼露寒霜:「這樣的父親,值得你袒護嗎?」

「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我現在一點都不懂,不如你教教我,怎麼才能做到像你一般冷酷無情。」

無情血,無情淚,自古無情最多情。

柳雲堂勸道:「或許你也應該重新思考,什麼才是你最想要的。」

於虹婷用餐巾拭去唇邊的湯汁,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男人總會為變心找許多借口,喜新厭舊是你們的通病。你不必費心給我上失戀開導課,你的話在我聽來都是廢話!」

柳雲堂無奈道:「既然我說的都是廢話,你又何必約我出來讓耳朵受罪呢?」

「我約你出來是想證明一件事。」於虹婷露出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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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影撩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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