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話引

第五十章 話引

屋子內點燃的蠟燭在雲緯道的眼前跳動著,不知道是不是暗示的原因,這火苗跳動的速度似乎一直在和他心臟搏動在一個頻率上。

時間過得真慢啊,當一些事情想開,他自然就會去想其他還沒有想開的事情。

雲緯道在今夜的想法可以說是百轉千回,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看看天上的月亮,時間似乎也並沒有流逝的很快。

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依舊邁著緩慢的腳步朝著那間屋子走去,其實他又在心裡暗笑。

為什麼自己會害怕進入那間小房子之中呢?

那間房子裡面有什麼,他都不知道。

之後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可是自己就是害怕進入到房子裡面。

牽挂。

是這個詞嗎?

穆鐵恩還沒有死的時候,他的話雲緯道雖然記著,去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麼重要。

他這一死,雲緯道在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回想起他說的多少話了。

他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力量出奇的大,好像是要從自己的喉嚨裡面跳脫出來一樣。

這樣的變化使得他不得不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又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的戒指。

反正他們也知道這枚戒指定有不凡,他也不在乎這會不會讓赫牧之他們再次加深殺死自己的想法。

就在摸戒指的時候,雲緯道又有了新的想法,穆鐵恩他們一直認為自己適合做一個殺手,其實他們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蒙蔽住了雙眼。

自己和穆鐵恩的相見和這兩把劍也是有著特殊的聯繫,如果不是這兩把劍給自己帶來的殺身之禍,如果不是這兩把劍幫自己擺脫了殺身之禍。

可就是這樣,在梁淮的任務完成後,如果不是穆鐵恩的強烈要求,雲緯道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兩把劍收入間格之中,即使自己因為它們遭遇了無法預料的事情。

這枚戒指也是一樣的道理,自己走到哪裡都戴著這枚戒指,也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摸這枚戒指,太明顯了,這就是自己的標誌。

對一個剛入門的殺手來說這絕對是致命的錯誤,但這是自己的習慣,這些事都是自己的習慣帶來的惡果。

穆鐵恩他們也習慣了雲緯道帶戒指的習慣,成了燈下黑,在習慣方面,他們兩個也總是習慣性的遷就著自己。

雲緯道的動作瞞不過赫牧之他們幾個人的雙眼,這個少年的戒指到底有何神奇之處?赫牧之現在也充滿了好奇。

「戲要開場了。」雲緯道走進了打開的小門,走進了籬笆院子裡面,在這個房間裡面,就是赫牧之為他準備良久的禮物。

雲緯道的心再次跳動起來,這一次是他自己的原因,心如止水這個境界雲緯道是達不到的。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雖不像老人那樣顫顫巍巍,但也沒有一個少年人的活力,整隻手綿軟無力,卻又有一些僵硬。

天地之氣在他的體內不停循環,給他的身體提供著力量,也給他增添了幾分信念。

他感受到房間裡面只有一個人的氣息,他嘆了口氣,不好的事情終究是會發生的。

「嘎吱」,他低著頭,輕輕的推開了門。

他的視線緩慢的上移著,房間裡面只有一支蠟燭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雲緯道的心中卻讓他想起了羅幕的大門。

黑暗吞噬著每一個進入大門的人,昏黃的燈光也不例外。

當他的目光看到眼前的人時,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了一圈,他十分輕微的扭了一下頭,呼出了一口氣。

在這個房間裡面的,是林一。

這口氣剛剛呼完,他的心再次的跳動起來,如此猛烈的跳動讓他的身體也有一些難以承受,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暗暗的握緊拳頭,用指甲狠狠地去刺痛自己的皮膚,想要用肉體的疼痛來轉移心跳帶來的劇烈感受。

也是這一陣疼痛,將他拉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之中。

他依舊站在門口,手悄悄的放在了腰帶那裡,只需要他的氣息注入,滄古凌虛劍就會立刻出現在他的手上。

「小雲。」林一的聲音之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驚喜,也有憤怒,還有無奈。

林一看著雲緯道,神色複雜,讓雲緯道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他們兩個就這樣在這裡靜靜地站著,看著彼此,雲緯道的心依舊在那裡跳動著,不過不再像之前那麼的劇烈,卻依舊向雲緯道宣示著他的存在。

過了小片刻功夫,林一伸出手去觸向蠟燭,房間的光也一下子消失了很多,她的樣子也變得灰暗不定,模糊起來。

雲緯道伸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

「你怎麼來了?」林一開口問道。

雲緯道依舊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就在他剛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看到林一沒有事,一下子讓他放心了不少。

如果不是心臟的劇烈跳動,他真的有一些忘記自己現在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情景之中了,他一直在觀察著眼前的這個人,想要看出一些什麼來。

「你不是林一。」

聽到雲緯道這麼說,林一一下子向後退了一步,表情失落卻又有一些恨意,就連看雲緯道的眼神,也變了。

「你今晚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你知道我和阿爹都經歷了什麼嗎?」

林一的話如同兩把尖刀,直插雲緯道的心臟,讓他沒有辦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自己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雲緯道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裡面去,他低下了頭。

林守巷果然果然遭遇到了不測,他以為看到林一在房間裡面平安無事自己的心就會好受許多,等林一這句話說出來,他的內心再一次陷入到了自責之中。

是自己將他們父女牽扯了進來。

他抬頭看著林一,雖然他還是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有什麼用,他依舊無法從自己的內心之中走出來。

「對不起。」這三個字從雲緯道的口裡說了出來,同時他又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是說都怪自己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氣氛再次陷入到了沉悶之中,雲緯道依舊站在門口。

他又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忘記了自己的背後有哪些人,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他心裡想的,就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林一轉過身去,背對著雲緯道,從倒映在牆上的影子看得出她現在很痛苦,使得她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來緩解疼痛。

赫牧之和郭奇微他們就站在院子外面,看著房間裡面發生的一切,雖然雲緯道背對著他們,但是從他的身體動作和話語之中,一切都在按照赫牧之所想的進行。

林一轉過身來,看著在那裡獃獃站著的雲緯道,又看向院子。

「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吧。」

雲緯道沒有說話,他現在變得十分的木訥,這個樣子,讓林一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可是現在的雲緯道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

放在腰間的手也放了下來,他扶著椅子,雙手抱著頭,坐了下來。

郭奇微看到雲緯道這個樣子,心裡十分的驚訝,如果不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在經過縝密的分析推理之後,他怎麼能夠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會是羅幕的殺手,怎麼能夠殺死梁淮?

一個殺手,他的內心居然會這麼的脆弱,就憑藉著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催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是在故技重施嗎?郭奇微不知道,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每一次做的事情,是那麼的令人相信,平心而論,郭奇微這次還是會選擇相信雲緯道,這個少年已經陷入到了自己內心的自責之中。

梁淮會不會也是因為這樣,而死在這個少年的手上呢?

郭奇微有看向赫牧之,這場戲劇的導演。

能夠策劃出這樣一個計劃的人,他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介散人赫牧之,讓人記住的是他的自我介紹,讓人忽略的也是他的自我介紹。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環扣著一環,尤其是這最後的一環,三言兩語就攻破了一個人的內心,他還有什麼是自己說不知道的。

郭奇微將手背起來,看起來是他想換一個站姿,其實是在用自己的雙手給手下們傳遞消息,在看著這個少年的同時,也時刻盯著赫牧之的動向。

林一看到雲緯道這個樣子,蠟燭已經快要燃燒殆盡,她再次站起來,似乎要去找什麼東西。

「你剛才說,我不是林一。」她再次背對著雲緯道,雲緯道現在已經無法體會她說話的語氣了。

雲緯道沒有說話,現在他的思緒徹底的亂了。

林一取出了一支蠟燭,轉過身來,看著雲緯道。

「小雲。」

她的這一聲將雲緯道拉回了現實,雲緯道看著她。

「你說我是林一嗎?」

他是林一嗎?

雲緯道有了自己的答案,她既然站在了自己的嗎面前,那麼她是不是林一已經不重要了。

「我認錯了,你是林一。」雲緯道回答道。

他看到林一的手一抖,她剛準備開口,卻只是抿了抿嘴。

郭奇微看到赫牧之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似乎在操控著什麼。

他是在操控著那個女孩嗎?

「兩心草。」赫牧之說道。

林一點燃了她手上拿的那支蠟燭,小房間裡面的光再次亮了起來,她的面容也不再隨著之前的燭光跳躍。

只是雲緯道依舊坐在了那裡,他的表情讓赫牧之和郭奇微看的清清楚楚。

他聞到了蠟燭散發的氣息,這個味道他聞到過,是在哪裡?

亂如麻的思緒讓他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也讓他將許多的事情混為一談,想要清楚了的去思考一件事根本做不到。

他換了一個坐姿,看著林一點燃的蠟燭,紅色的火苗如同蛇信一樣,小小的燭台也變成了兩枚毒牙。

「你今晚怎麼會來到這裡?」林一繼續向他問著問題。

雲緯道也繼續沉默以對,他又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太亂了,他理不清頭緒。

郭奇微聽著林一的問話,皺起了眉頭,她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直接了。

看到她的表現,聽她說的話,就是平常人也能感受到不對勁,怎麼這個少年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他真的又是在裝聾作啞,在關鍵的時候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赫牧之看了郭奇微一眼,猜出了他心裡擔心的事情。

「郭兄放心,現在的這個少年,對一些事情已經分不清楚了。」

「但願如此吧。」郭奇微順口說道,讓赫牧之聽起來卻有一些其他的味道。

「那支蠟燭,郭兄不感覺眼熟嗎?」

經過赫牧之這麼一提醒,郭奇微想了起來,「這是四季如彩的蠟燭?」

「是的,只是在外形上做了一點改動。」

難怪自己剛才感覺有些地方熟悉,原來是那隻蠟燭散發的氣味。

「此情此景,對那個少年也是熟悉的很。」

「這蠟燭是四季如彩的,又是在凶發地的蠟燭,他肯定熟悉無比,赫兄就不怕他認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在平時能夠認得出來,現在他是不可能認出來的了。」赫牧之說的如此肯定,讓郭奇微也有些不好反駁。

「他之前在給梁公子下兩心草的時候,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吸入了兩心草。兩心草,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這種毒藥一旦吸入進去,就會像草一樣,在身體之中生根發芽,想要排出來,就是你我也要費盡千辛萬苦,更不要說他這個凝息圓滿的小修士了。不過兩心草一直在身體之中,只要不發作,對人並沒有壞處。事情巧就巧在了這個叫小可的女孩身上。作為夜櫻的侍女,她和這個少年都不可避免的吸入了兩心草,兩心草發作的對有的人而言十分簡單,對有的人卻難如登天。他們兩個,恰好一個十分簡單,一個難如登天。」

兩心草對梁淮而言已經不是十分簡單了,可以說是專門為他準備的毒藥。

「這個女孩,喜歡這個叫雲緯道的小廝,兩心草啊,本就是為所愛之人準備的毒藥,這個女孩吸入了兩心草沒有死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少年的心沒有在她的身上,可巧就巧在他們兩個同時吸入了兩心草,偏有一個人是單相思。」

「所以他們兩個之間就有了一根看不到的線將他們兩個牽在了一起,赫兄你可以憑藉這一根看不到的絲線找到這個少年。」郭奇微明白了赫牧之的意思。

「是啊,所以這個少年出城的時候我們能夠找到他,而且這個少年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也出賣了他。」赫牧之看著雲緯道手上的戒指,這戒指和這個少年一樣的神秘。

「其實我布下這個計劃也是十分的巧合,這還多虧了郭兄。」

郭奇微一思考,「因為我的手下找到了林守巷他們父女。」

赫牧之點了點頭,「也算是歪打正著。我心裡有一種預感,這個少年和林守巷他們父女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有些人,不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在你的生命之中出現。」

赫牧之最後說的這句話,讓他又看到了那個和梁淮談笑風月的赫牧之了。

「兩心草,是我見過的最為奇特的毒藥,它的用處,遠遠比書上記載的多的多。梁濟公子想要讓他生不如死,兩心草恰好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赫牧之雖然是在這裡閑聊,卻提前就回答了郭奇微想要問的問題。

他想知道為什麼赫牧之要這麼做,赫牧之雖然這麼說,可郭奇微依舊感覺他其實並沒有真的告訴他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了懷疑,那麼他就會將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心裡解析一遍,郭奇微之前的解析讓他知道赫牧之目的不簡單。

他也聽過一句話,讓人相信你,那你就要告訴他一件事情的真相,同時,這件事只是整件事情的一部分。

「好戲就要上演了。」赫牧之低聲提醒道,他好像並不在乎郭奇微在想些什麼。

雲緯道看向門外,不知是不是在觀察著林守巷他們父女居住的地方。

漆黑又平靜還是今天這個夜晚的格調,月亮的光亮並不能將這一小片黑暗驅逐,外面沒有一點的異常,他也沒有看到赫牧之他們幾個。

林一看著雲緯道,順著他的眼神看向外面,她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看向外面,是發現了什麼嗎?

她聞著蠟燭散發的氣味,在看向雲緯道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迷離。

突然,她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亮光,她也輕輕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你知道阿爹怎麼了嗎?」

她的語氣使得郭奇微再次眉頭一皺,他還是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語氣對這個少年說話,而這個少年居然沒有感覺到奇怪。

赫牧之的兩心草居然會有如此奇特的效果,看來他們當時用兩心草殺梁淮真的是一個錯誤。

蠟燭的香氣也飄進了雲緯道的鼻子中,隨著雲緯道的呼吸再次進入到他的全身各處,讓他的心變得有些發癢。

林一的話他也聽了進去,可是他還是沒有走出來。

「阿爹死了。」林一的話再次如同雷聲一樣在他的耳邊響起,他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再次看向外面,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晰。

他知道外面的人就在這裡看著他,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雲緯道重複著這兩句話。

他一味的自責,想要從自責之中得到解脫。

他不該將林守巷他們父女牽扯進來,林守巷已經死了,而林一。

他的心有些痛,他還是沒有看她。

眼前的人真的是林一嗎?

雲緯道一直不敢想這個問題。

「小雲,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來林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和父親為什麼會遭受到無妄之災,當時她和父親在河邊救的這個少年,到底是有什麼秘密?

和自己相關的人,都在陸續的死去。

林一看雲緯道還是沒有說話,就又開口道。

「就在不久,來了一些人,他們問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父親說他不認識你,可是那些人不聽。父親問你做了什麼?他們沒有說,父親就讓我進屋。我不肯,就被他強行鎖在了屋內,等我再出來的時候,他們說父親一命換一命,就走了。」

雲緯道聽著林一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一命換一命。

這兩句話充斥在他的腦海裡面,讓他無法進行思考。

「你們不該救我的。」雲緯道再次吐出了這幾個字。

「小雲。」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怪你,有些事情一定不是你想要做的。你究竟做了什麼,告訴我,阿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雲緯道又一次看向屋外,黑漆漆的一片。

「我離開你們之後,的確去了道元宗的試煉。可是我失敗了,你們給我的錢花完了,我當時心煩意亂,沒有想好自己接下來做什麼,看著老穆給我的鐵牌,我就去了羅幕。」

郭奇微嘴角輕輕一提,這個少年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了。

赫牧之則是輕輕的搖搖頭,雖然他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了自信,郭奇微表情的變化他多少看到了一些,他也沒有想到這少年的心理防線似乎有些脆弱,攻破的確實有些簡單。

道元宗。

他重複著這三個字,這個少年的來歷,至今都是一個秘密,他居然本想參加道元宗的試煉,那個神秘的宗門。

它們和梁淮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河東的大宗門在梁淮死後都對梁淮的秘密充滿了興趣,唯獨這個道元宗。

僅僅是派人送上了楹聯,就離開了,對那些宗門暗爭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

難道這件事情遠比自己想要還要複雜嗎?

真的會牽涉到這個什麼的宗門嗎?

赫牧之原本放鬆的大腦再一次開始運轉起來,他需要將每一件事情再過濾一遍,思考之後會出現的各種突發情況。

先向大家道個歉。

馬上就要考試了,我還有內科,外科,超生,影像診斷這幾本書要背。

厚度大約就是高中三年的文科書加起來那麼厚,重點大約是書的一半。

所以更新會不及時,這幾天發現精力的確是不夠的,所以才寫了這麼短,裡面還可能會有一些錯別字。

看我書的人很少,謝謝你們看我的書,我也希望你們能夠諒解一下我。

我不會停更,只是這段時間更新會很慢,因為到了醫院實習時間很可能會比在學校更加緊張。

謝謝諸位的支持,只要你們看,我就會把它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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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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