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路遇險
「少主,您當真要去平陽?」洛飛擔憂的問道。
「嗯。」
「殷承賢現在四處派人找你,他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去平陽不是自投羅網嗎?而且路途遙遠,中間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洛飛,你多話了。」令南雙道。
洛飛咬了咬唇,退後幾步,「是。」
「你去跟小君道個歉。」他道。
「是。」
此時的顧君正坐在房間里倒騰她的葯,全身上下能塞的地方她都塞了,把將軍腚也藏在了鞋底。
自從上次調戲了寒風月之後,她就給自己的匕首取了一個名字,叫將軍腚,聽上去就霸氣側漏。
「砰砰!」
顧君收起將桌子收拾了乾淨,走過去開了門。
是前幾天拿著小皮鞭的小帥哥,聽說叫洛飛來著。
「顧公子,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是洛飛衝動了,傷了公子。」
「沒事,我又沒什麼大礙,南哥給我用的不知道是什麼葯,我後面的傷都好了一大半了。」顧君說的是實話,比起背後慘淋淋的傷口,那道劍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再說了,那種時候,人家也是護主心切,顧君要是再計較,未免有些小氣了。
「顧公子,洛飛有一事想請問一下,去平陽之事可是公子提出的?」
顧君看著他,說道:「南哥說要帶我去的,怎麼呢?」
「無事,我就是問問,既然顧公子沒什麼事了,屬下就先告辭了。」
「等等。」顧君從懷裡摸出一瓶葯,扔給他,「聽大鬍子說你受了罰,這葯是我新練出來的,對治療外傷有奇效,你試試。」
大鬍子便是那天的大漢,姓孔名龍,顧君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覺得他引以為傲的名字不太好叫出口,順著他的特徵叫了大鬍子,人家也沒在意。
「多謝。」洛飛抱拳離開。
顧君忍不住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氣,在這大宅子住的幾天,簡直是她十六年來最舒服的日子,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美人哥哥時不時帶她出去溜溜,日子閑適的不行。
只是這閑適的日子裡,她也會時常惦念著那個雞賊王爺,他跟自己表白了,自己卻溜之大吉,連徒弟都沒管了。
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殷無淵沒有令南雙好看,但顧君就是對他印象更加深刻。
因為自己身上有傷的原因,令南雙就說等她傷養的差不多就出發,所以就耽誤了幾天功夫,還別說,這幾天過去,她覺得殷無淵似乎活在了她的心裡,說不上來他哪裡好,顧君就覺得,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溫雅的外表下,感覺有著很深的傷痛,比令南雙還多。
明日,就要去平陽了,那裡可不比南山太平,但是顧君無所畏懼。
她想清楚了,見到了殷無淵,她會告訴他,她是女子,再問明他的心意到底如何,如果他還願意,她會給他機會,讓她追求自己。
「小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令南雙笑著敲了敲她的腦門。
「哎!疼!」顧君吃痛揉了揉額頭,嘟起嘴道:「我能想什麼,自然想明日出發,走水路,我就可以釣魚玩了。」
「釣魚?」
顧君的笑容凝固:「你別說你不知道什麼是釣魚,你們這邊平時都是怎麼打魚的?」
「用魚叉,還有漁網。」令南雙道。
「你們這邊可以申請專利嗎?發明專利?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項新的釣魚發明。」顧君道。
「專利?是什麼?」
「沒什麼,我還沒睡醒呢,胡說八道的。」
第二日一早,令南雙就讓孔龍與洛飛先回平陽接頭,他和顧君走水路繞去平陽。
水路用時會比陸路長一天,但是卻很安全,大概要走六日。
整座船坊都是屬於天玄機的,船上應有盡有。
中途,顧君讓船長將船暫停,拿出自製的魚竿,扔進了水裡,坐在船頭,悠哉悠哉的開始釣魚。
沒一會,就釣上來一條大鯽魚。
「這是什麼東西?」令南雙看她釣起來了一條大魚,趕緊湊過來問道。
顧君將鯽魚從魚鉤里取出,扔進木桶里。
「這東西叫釣魚竿,主要有用的是這個魚鉤,只要我們將誘餌掛在這魚鉤上,魚兒忍不住誘惑就會去吃,嘴巴就會被魚鉤勾住,我感覺到了重量,就立即將桿拉起,收魚就可以啦。」
「真厲害。」令南雙忍不住讚歎道。
「來,你也來試試。」顧君把魚竿遞給他,將小板凳也讓給了他,順便替他在魚鉤上勾了一條小蚯蚓。
「我當你昨晚在院子里挖什麼,原來是找這傢伙。」令南雙道。
顧君嘿嘿笑了兩聲,就看令南雙將魚鉤扔進了水裡。
兩個人一起屏息凝神。
「小君,我這個動了。」令南雙驚喜的小聲喊了出來。
「快快快!拉上來!」顧君趕緊道。
跟他一起握住魚竿,拉上來了一條大鱖魚。
「小君小君,是鱖魚!」
「是啊是啊,是條大鱖魚。」
兩人抱著魚竿傻樂了好久,顧君才將鱖魚取下扔進了木桶里。
「晚上,我給你做魚湯好不好?」趁著興奮,顧君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說出來后,她才發覺不對,趕緊看著令南雙的臉色。
令南雙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好。」
顧君鬆了口氣,直接躺在了甲板上,眯著眼睛享受著太陽。
丫鬟看見令南雙使了眼色,進去拿出一條大毛毯,鋪在一邊的甲板上。
身體突然騰空,顧君趕緊睜開眼睛,「南哥!幹嘛?」
令南雙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一邊的毛毯上,然後在她身邊一起躺下。
「躺在這上面曬太陽會更舒服些。」他道。
顧君扭了扭屁股,舒服的嘆了口氣:「哎!還真很舒服,剛剛吃完了中飯,我有些困了,眯一會。」
「嗯。」
看到顧君睡著了,令南雙將自己披風脫下,蓋在了她身上,看著她的臉,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船身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顧君立即驚醒,令南雙凝眉,握住她的手,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
「南哥,怎麼回事?」
「小君,緊緊跟著我。」
令南雙站了起來,從后腰處取出一支白玉蕭。
將側面一支銀箭彈飛了出去。
「南哥,這什麼蕭啊?這麼結實?」顧君驚訝道。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據說使用千年魂玉製作而成,迄今為止,還沒有能斷掉玉簫的利器。」令南雙解釋道。
從水裡再一次四面八方的湧出銀箭,令南雙牽著顧君抵抗閃躲。
「你父親才是天玄機的主人?」顧君取出鞋底的將軍腚,將飛到面前的銀箭一一擊落。
「嗯。」
「大鬍子看上去快四十了,應該是先前追隨你父親的吧。」
「嗯。」
「那你……」
「你能不能認真點?」令南雙將她太陽穴兩厘米處的銀箭擊落下來。
顧君嚇的一彈,憤怒道:「你奶奶的!你惹到你爺爺我了!」
她從懷裡取出一包藥粉,直接扔進了水中。
這是她特製的奇效痒痒粉,倒在水裡,一百米內都可以中招。
果然,不消片刻,從水裡跳出了一堆黑衣人,大概看上去了二十多人。
他們跳上了甲板,大聲喊叫著拚命抓撓自己的身體,臉上鮮血直流。
「你哪來的毒藥?」令南雙問道。
「偷得。」
令南雙正準備繼續詢問,顧君的身體突然朝前一滑,他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低頭看著地面,是油!
大量的煤油!
一名滿臉鮮血的黑衣人掙扎著從懷裡取出火摺子,朝著他們的方向用力扔了過來。
不好!
顧君心頭一緊,令南雙抱著她直接跳入了水裡,身後是巨大的爆炸聲。
顧君緊緊的拽著令南雙,連喝了好幾口水,在水裡劇烈的掙扎著。
很倒霉,她並不會游泳。
令南雙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立即向水面上游去。
一出水面,顧君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南……南哥,我……咳咳……不會游泳……咳咳咳……」
顧君的腦袋嗡嗡作響,一片暈乎乎的,摟著自己的腰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抱著她往岸邊游去。
一陣久違的小腹陣痛襲來,下身突然一陣潮熱,有熱流湧出。
我靠啊!我日你大姨媽啊!
「小君!」
顧君暈過去之前只聽到令南雙一陣慌張的驚呼聲,然後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果然,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身體,真是害人的很,一個簡單的大姨媽初潮,都能將她疼暈過去。
令南雙帶著顧君游到了岸邊,一上來,就立即查看她的傷勢,半天都沒有找到傷口,再次仔細觀察她的出血點,他的臉連同脖子一起咻的一下通紅一片。
聽說女生到了一定年齡,是會來那個啥的。
令南雙不再猶豫,脫下外套,將她緊緊的包裹住,施展輕功朝著附近的村莊快速飛掠過去。
顧君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將頭上的發簪取下,取出解藥,吞了下去,又將發簪插回了頭上。
捂住疼痛的肚子,四處觀察了一下四周,是一個很破舊的小房子,但比她先前在南山上的房子還是要好些。
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粗麻的布料,稍微感受了一下,下面似乎還墊了塊布。
「姑娘,你醒了啊。」
一位樸素的老農婦推門而入,手裡還端著一碗薑湯。
「你是誰?南哥在哪裡?」顧君防備的問道。
「我是這林子里的農婦,靠種田為生,看你哥哥抱著你在林子里驚慌奔跑,於是便將他攔了下來,將你們帶了回來。」老農婦說道。
「謝謝您,大嬸,我哥哥他人呢?」顧君繼續問道。
「他在柴房裡休息,你把這碗薑湯喝下暖暖身子,等會就可以去看他了。」
顧君接過薑湯,聞了聞,沒毒,放心大膽的喝了下去。
不知是薑湯的作用,還是解藥的作用,顧君感覺肚子似乎沒有在絞痛了,只是有些隱隱約約下墜的不適感。
她起床道:「大嬸,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就在隔壁,你去看吧,天快黑了,我去給你們做頓晚飯。」
「謝謝您。」
顧君走到隔壁的柴房,令南雙本來是側躺在稻草床上的,聽到動靜后,立即坐了起來。
「小君,你沒事吧?」他擔憂的問道。
顧君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走到他的身邊,趁他不注意,一把脫掉了他的上衣。
她啞聲道:「我的後背才好,你怎麼就受傷了?」
船爆炸的時候,他將她護在身前,抱著她跳入了水中,她早就該想到,他肯定是受了傷的,畢竟在水裡的時候,她明顯感覺他的身子一瞬間沒了力,是因為她的劇烈掙扎,他才立即一把再次抱住了她。
顧君鼻子一酸,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她紅了眼睛,看著令南雙背後被炸的黑黝黝的傷口,道:「哥哥,我是大夫,我替你療傷。」
令南雙不可置否,從一邊掏出一堆從顧君原來衣服里搜出的瓶瓶罐罐,將背後完全展露給她,「還是叫我南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