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南哥,我覺得他想娶你
「不是她。」令南雙道。
「就是他!」蘇瑤瑤不死心道。
令南雙冰冷的眼神看了向她,蘇瑤瑤打了個寒顫,委屈的朝著殷無淵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殷無淵看她的眼神比令南雙還要寒冷。
他先前不是還說讓自己跟他走嗎?為何現在就變得如此冷漠了?一定是那個叫顧君的人造成的!一定是他!
她又惡狠狠的盯向了顧君,顧君真的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蘇瑤瑤,你別惹毛了小爺我啊,再盯小爺毒瞎你的信不信!
「你有什麼要說的?」殷承賢看著顧君厲聲道。
咦!自己貌似沒有得罪這皇帝吧,為何他總是對自己充滿著敵意?明明對南哥就不……
顧君一陣唏噓,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盯著令南雙的臉看會,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啊?
「小君,你別怕,隨便怎麼說說。」令南雙湊近她的耳邊小聲道。
殷無淵臉上的淺笑剎那間就綳不住了,有火上眉梢之勢。
「三哥,真的是君爺做的嗎?」殷洋趁著沒人關注他們這邊,偷偷溜到殷無淵身邊,小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殷無淵冷漠道。
「三哥,我剛剛又研發出了一種毒,不需要吃,聞著味就能讓人中毒,身體麻痹不能動彈,等會晚點君爺來了,我一定要給他看看。」殷洋興奮道。
殷無淵沒搭理他,直直的注視著顧君。
顧君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低頭看了下,自己貌似是和南哥坐的有些近了。
她悄無聲息的挪開了點,驚奇的發現殷承賢和殷無淵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些。
「皇上,草民冤枉啊,方才草民突然肚子疼,去上了個茅房,並未見過這位蘇小姐啊。」顧君一臉無辜說道。
「你撒謊!皇上,他撒謊,他方才分明是……」
「蘇瑤瑤,別仗著自己是蘇丞相的女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寒風月走了出來,對著殷承賢行了一禮,「皇上,臣方才在後花園附近的竹林巡查,恰逢遇見了如廁而歸的這名小廝,他不識路,便與臣交談了幾句,臣擔心他是姦細,便偷偷尾隨了他一路,見他到了令門主身邊,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了衛軍們幾句話,便也入了席。」
寒風月有條不紊的說道,問路雖然是假話,但是尾隨他一路卻是真的。
殷承賢並沒有看蘇瑤瑤,而是看著身邊溫婉的女子道:「皇后,你怎麼看?」
寒若雪一直默默無聞待在他身邊,見他問到自己,便道:「蘇小姐,你雖貴為相府千金,但卻這般誣衊一名小廝,你可知罪?」
這話,便是直接明了結果。
蘇瑤瑤一慌,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趕緊慌張道:「我……我方才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她朝著四周快速掃了一眼,指著一名清秀的少年男奴道:「好像是他,就是他!皇上,皇後娘娘,我想起來了,就是他。」
少年男奴嚇得酒瓶就落在的地上,立即跪下:「皇上,奴才沒有啊,奴才冤枉啊。」
殷承賢伸手揉了揉腦門,淡淡道:「來人,拉下去,凌遲。」
凌遲!好狠!殘忍的讓顧君心頭一顫,凝眉注視著地上的少年,少年何其無辜,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巴不得快點解決,誰都知道這少年沒罪,那麼單薄的身子哪來的力氣扔一個十八歲的女子?左右不過一個卑微的奴才而已,死了就死了,怪他自己命不好。
地上的少年男奴嚇得癱軟在地上,淚水在眼裡打轉,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聲。
蘇瑤瑤也被嚇到了,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婚之日,不宜見血。」寒風月道。
殷承賢眉間染上一片陰鷙,聲音多了幾分不耐煩:「拉下去,杖責一百。」
看著男奴被拉了下去,眾人還是一陣惜嘆。
一百大板,即便沒死,也差不多只有幾口氣了,打完看見人不行了,就直接扔到亂葬崗,任其自生自滅,基本也是沒有活路了。
顧君卻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還有一口氣,她就能有辦法救活他,說到底,還是那少年替她背了鍋。
一場鬧劇結束,宴會又繼續開始,只是所有人都沒有了當時的輕鬆心情,唯恐哪裡就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
還沒半個時辰,宴會就散了場,文武百官向皇上行了謝禮便攜著家眷出宮回府。
顧君也拉著令南雙往回走,「南哥,我快些回去吧,我累了。」
令南雙點點頭,「好。」
「南雙。」他們剛走沒幾步,就被後面陰沉的聲音叫住了。
此時的大臣們都離開的差不多了,殷洋沖著顧君偷偷揮了揮手也跟著殷無淵回去了,甚至是皇後娘娘,也被眾多宮女攙扶著回了宮,等待著帝王的寵幸。
「南雙,今夜,能留下陪我一晚嗎?」殷承賢說道。
顧君心裡一陣惡寒,哎喲我去,這陰鬼臉也太直接了吧。
「今夜是皇上洞房花燭夜,南雙便不打擾了。」
說完,行了一禮,帶著顧君朝宮門口走去。
殷承賢看著他身邊的顧君,方才還柔和些的面龐,這會又是烏雲密布。
南雙他,從來沒有對誰這般上心過,那人,到底是何人?不管是誰,都不允許存在!
令南雙沒有帶顧君直接回天字賭坊,而是摟著她往郊外飛去。
「南哥,我們這是去哪裡?」
令南雙:「去你準備回賭坊後會偷偷溜去的地方。」
顧君老臉一紅,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
顧君故意岔開話題:「我感覺那陰鬼臉好像對你有意思?」
令南雙低頭看她一眼,「什麼意思?」
顧君:「就是……我感覺他好像喜歡你,不是那種喜歡,就是那種喜歡。」
令南雙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想說什麼?」
顧君嘆了口氣:「我覺得比起娶皇后,他更想娶你,啊啊啊~」
令南雙的手突然鬆開,顧君防備不及,整個身子就往下掉了去。
「小君!」他趕緊飛身朝下,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顧君顧不得鼻子撞到了一道結實的肉牆上,聽到一聲悶哼后,她趕緊從令南雙身上爬起來。
「南哥!你沒事吧?」顧君著急的問道,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檢查身體。
「咳咳~無事,就你有些重。」
除了氣息有些亂,沒什麼大礙,顧君鬆了口氣,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巴掌,「你嚇死我了!」
令南雙捉住她的小手,笑道:「就你這小羽毛,還能把我壓成啥樣?」
顧君生氣的冷哼了一聲,站起來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令南雙趕緊從地上起來,戳了戳她的後背,「你撞了我,好歹說兩句好聽的話哄我一下啊。」
「還不是你好端端的放……」
顧君抬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大坑,旁邊都是一些枯敗的花草樹木,地上還散落著零零散散的白骨,有人的,還有些像是什麼豺狼虎豹之類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顯得陰氣森森。
「那裡就是亂葬崗了。」令南雙道。
顧君不再遲疑,迅速往前面跑過去,越靠近血腥味就越足,當看到坑裡的東西時,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差點吐了。
裡面全都是一團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屍體堆積成山,陣陣惡臭混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味道噁心讓人作嘔。
但顧君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白天的那個少年,此時正趴在屍上的邊緣,臉剛好是對著顧君的方向,慘白的幾乎透明。
顧君正要過去,令南雙將她拉住,一個輕功一去一回,便將少年提了回來。
顧君立即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有跳動,很微弱。
從懷裡取出一粒回春丹,給少年餵了下去,暫時抱住他的命。
又取出銀針,為他施針,打通身體的各個脈絡,讓筋骨得以疏通。
「南哥,我得帶他去客棧。」顧君道。
之所以說去客棧,就是不想牽連他,若是皇帝知道他幫忙救了白天那個奴才,這不是堂堂正正的打臉嗎?饒是皇帝在喜歡他,也定會產生嫌隙。
像殷承賢那般心狠手辣之人,顧君相信,為了他的帝王霸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令南雙。
她絕對不允許!
「好,我帶你們過去。」令南雙道。
顧君:「不用,你先回去,這少年身子單薄,我一隻手也能拎起來。」
跟顧君在一起這段時日,令南雙知道她是個固執的人,只要是她決定要做的事情,不管你怎麼阻撓她都會去做。更何況這少年很大部分原因是替她背了鍋,顧君從來都痛恨無情無義之人,無論如何,她都是鐵了心要救人。
「嗯,好,你自當小心。」令南雙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鐵球,遞給他,「這是天玄機的信號彈,遇到微危險,將它用力扔在地上,附近的人就會立即剛過來幫忙。」
「嗯,謝謝你,南哥。你快回去吧,這少年度過了危險期,我就去天字賭坊找你。」
「好。」
令南雙一離開,顧君就收了少年身上的銀針,這裡條件有限,不好跟他治療身後的傷。說是不見血,還不是把人屁股打的血淋淋的。
將地上的少年一把扛了起來,猛地吐出一口氣,哎喲我去,看上去單薄,還踏馬真不輕。
不再猶豫,扛著少年向城裡一路狂奔。
顧君是在山裡長大的孩子,別看她瘦瘦的,體力賊好,一口氣衝上整個南山都不在話下。
眼看著就要奔出野荒,三名黑衣人攔在了她的面前。
顧君將少年放了下來,看著眼前黑衣人的嘆了口氣:「小爺我這出山後,天天不得安寧,一堆小黑又一堆小黑的,小爺我還得天天打怪,廢話少說,一起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