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智商被狗吃了嗎
顧君很少打架,一般能打就打,打不贏就跑,跑不贏就下毒,通常到了最後一步,對方几乎就沒了出路,這是顧君打架的一貫伎倆。
從鞋底抽出將軍腚,毫不猶豫沖了過去。
三名黑衣人剛看到顧君是個瘦弱的少年時,心裡還覺得主人太過誇張了,竟然還要出動他們三人來收拾掉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可當顧君出手的時候,三人都震驚了,不敢再鬆懈。
這小子,速度太快了!
顧君內力不高,只能智取,不能強攻。三名黑衣人很有默契,招招致命,顯而易見,就是來殺她的。
顧君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是殷承賢的暗衛,或者是死士。
因為他們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且內力全部都在顧君之上。
顧君雖然速度快,但是三人成虎,她根本傷不到他們絲毫。
「是皇帝讓你們來殺我的?」
這話一出,三人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下。
看來是了。
這皇帝果然是喜歡南哥!肯定是看南哥與自己走的太近,心生嫉妒,便想要除了自己。
事實證明,男人嫉妒起來,一點都不輸給女人。
這種情況下,顧君不準備逃,因為那少年還在一邊躺著,她不能拋掉他,可是帶著他,她也一定跑不掉。
事到如今,只能直接走最後一步,下毒。
剛退後一步準備取痒痒粉,好巧不巧腳後跟一塊大石頭把她給絆了一下,倒下去的瞬間,顧君覺得,自己頑強的拼搏活到現在就要歇菜了。
腰間被一條強勁有力的手臂給摟住,一陣強大的掌風掃過顧君的耳邊,毫無防備的三名黑衣人猛地向後飛去,撞在了樹榦上。
三人看著來人,相互使了個眼色,迅速逃走了。
顧君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張銀色的面具,性感的下巴和微粉的唇畔。
「破月閣主!」顧君驚呼出聲。
破月鬆開她,走到一邊,將地上的而少年一把提了起來,壓低嗓音道:「去哪?」
顧君立即道:「位置隱秘些的客棧。」
剛說完,腰間又是一緊,身子瞬間騰空。
破月一手緊緊摟著她,另一隻手很粗魯的將昏死的少年提著。
「謝謝你啊,又一次替我解了圍。」顧君道。
破月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眸子里閃過一絲的陰狠和暴戾。
殷承賢,他竟然敢動他!
破月將顧君放在一處幽靜的客棧門口,還沒等顧君回頭跟他道個謝,就離開了。
「閣主,您方才不該出去的。」
幸平從黑暗裡走了出來,「這會們殘月閣算是徹底得罪了殷承賢,只怕日後,殘月閣的弟兄們日子都不太平了。」
破月勾唇:「那又如何?」
幸平嘆了口氣:「閣主,那顧公子……您當真要與他在一起?屬下看他與令南雙關係匪淺,可能……」
「是。我不管他與令南雙是什麼關係,他只能是我的。」
「閣主,眼看這計劃就要開始了,您不該現在出面,若是殷承賢現在對殘月閣產生了懷疑,日後我們想要動手更是難上加難。」
「那便把計劃提前吧,你去平陽玉瓊樓,吩咐下去,通知各地樓主,收網。」
幸平猶豫半晌,咬咬牙:「是。」
顧君把少年安置在客棧后,並沒有給他脫衣服療傷,因為她突然發現,那親王府就在客棧旁邊。
現在已入了半夜,正好是人們休憩怠倦之時,此時去親王府再合適不過了。
於是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連飛帶爬的上了親王府的高高的圍牆,又畏畏縮縮的在王府里四處亂撞,一會在走廊上偷偷遁走,一會上了屋頂慢慢爬行,行為猥瑣至極。
「君爺!」
坐在院子里等她的殷洋眼尖的看到了屋頂上有一個蠕動的長蟲,剛開始還以為是刺客,正準備釋放他新研發出來的氣毒,顧君腰間的大葫蘆突然間就竄到了屁股上,他就立即喊了出來。
顧君飛身而下,一把捂住殷洋的嘴巴,「噓,小點聲,小心被人侍衛了。」
殷洋嗚嗚了幾聲,搖了搖頭,把顧君的手拿了下來,「君爺,你進王府還能看到有侍衛?」
顧君整理了下衣服,得意道:「自然沒有,小爺我身手敏捷,頭腦機智,一路上非常隱秘,沒有一個侍衛發現我。」
「那是因為王府里並沒有一個侍衛。」殷無淵從他們身後的房間里走了出來,笑著看著顧君:「君兒,你來了。」
「一個侍衛都沒有?」顧君吃驚道。
「是啊,沒有,隨隨便便一個刺客都能進來殺我們,很是如他的意,巴不得我們死於意外。」殷洋無所謂道。
「對了,君爺,你那心得筆記我都看得爛熟於心了,你再教教我些別的吧。」殷洋拉著她的袖子道。
「光看不練空把式,這樣,你現在去幫我救個人,晚點,我就回去驗收成果。」顧君道。
一聽到要救人,殷洋就有些不情願了:「君爺,我學的是巫毒之術,又不是學救人的。」
顧君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腦袋,「毒術醫術本就是一家,你只想鑽研毒術我也不怪你,但你要知道,你穿上黑袍就是害人的毒士,脫下黑袍露出裡面的白褂你也能是神醫,你想成為哪一種都有你自己選擇,但是師門戒訓你不能忘。」
顧君毫不避諱的在殷無淵面前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就連殷洋都嚇了一跳,師父不是說過,連三哥都不可以說的嗎?
「師父,師門戒訓是什麼?」
「是……」顧君一哽,是什麼來著?
「是什麼你還問我!我的筆記上不是寫的一清二楚嗎?」顧君生氣的從懷裡掏出一本那個臭老頭留給她的醫書,往他懷裡一扔,惡狠狠道:「回頭把這上面的給我抄十遍!現在,給我去旁邊客棧二樓最右邊的房間救人!」
「是!我就去!」殷洋嚇的趕緊道。
君爺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
「等等,這個拿著,遇到危險,把這個扔到地上,會有人來救你。」顧君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鐵球遞給他。
這不是天玄機的……
殷洋看了看殷無淵,殷無淵表情沒什麼變化,殷洋只得接過,趕緊溜之大吉了。
殷洋走後,顧君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了,諾大的親王府,只剩下她和殷無淵兩個人了,而殷無淵就默默的站在她旁邊,也不主動開口說話,讓顧君更是尬了。
「那個,你解藥喝了嗎?」顧君道。
「嗯,喝了。」
「其實,我……阿洋……嗯,他是我徒弟,那個就是我想說,哎我不是說你也應該能猜到了吧,就是……你……」
顧君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這個時候,舌頭怎麼就捋不直了?
「我那日在南山王府柴房裡問你的話是真的吧?」殷無淵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顧君忽然覺得他身上有些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很淡很淡,要不是醫者對於鮮血有著特殊的嗅覺,幾乎是聞不到。
「殷無淵,你受傷了?」顧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脈象平穩有力,並沒有受內傷。
「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有外傷。」顧君說著就去扒他的衣服。
「君兒,君兒,哎,別碰這裡,癢,停停停,我沒受傷。」顧君在解他的腰帶,抓到他的腰,就像撓痒痒般,讓殷無淵忍俊不禁。
「胡說,沒有受傷哪來的血腥味。」顧君不肯放棄。
殷無淵一怔,低頭看著顧君很認真的解他的腰帶,動作輕柔了下來,沒有像方才那麼莽撞了。
「君兒,你要看,我們回房好不好?夜黑風高,在這院子里……容易著涼。」殷無淵笑著說道。
顧君覺得有幾分道理,二話不說,拉著他的腰帶往房間拖去,迅速關了門。
卻不再有所動作了。
「君兒,怎麼呢?」殷無淵不解的看著低著頭悶不做聲的顧君。
「你那日在南山王府問我的話是真的。」顧君忽而抬頭道:「你知道我說出這些意味著什麼,全天下的人可能都會來搶奪我,將我像牲畜一樣圈養起來,取我的血,所以我們神醫門一直以來行事都神出鬼沒,除了我師父百里行,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幾代到底是誰?沒有足夠自保的能力,誰都不敢對外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殷無淵,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相信你,但我就是信了,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既然你跟我表白了,暫且我們也算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我不希望對於自己的男朋友一無所知。」
「你們這次回平陽是有目的對吧,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阿洋也不是十七王爺,這個時代有像你這般高大的男子不多,破月閣主也是一個。」
顧君直勾勾的盯著他,想要將他看穿,以前她覺得他就是個大麻煩,碰上他准沒有好事。是啊,就像八年前他在小破屋裡因為中劇毒發高燒奄奄一息的時候,親了她一口,說將來會娶她一樣。
他一直以為是百里行救了他,明明是她偷偷溜下山發現的他,替他吊住了命,這才被前來追她的百里行一併帶了回去,順便救了他。
八年後,她本來早就忘了這件事,只是『萬絕蠱』的出現讓她又想了起來,也終於認出了他,而他卻還是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男孩子。
八歲的時候,還沒長喉結的她,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娃啊。
「殷無淵,你是不是要謀反?」顧君一字一句道。
「你說話啊!」
「君兒,八年前的那個女孩……」他終於說話了,他記得八年前,有個小女孩給他送過湯藥,只是當時暈的厲害,記得不是很清楚,卻依稀知道,那就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
「是我!我就是那個女孩!」顧君立即回道,眼睛里都在冒著小星星的看著他。
他終於記起來了,他終於認出了她。
「你小時候,為何要裝扮成女孩的模樣?」他道。
顧君猝……
殷無淵,你智商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