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05.28]
但，這僅僅凌家的標準，卻不代表凌雲武功平庸，實際上凌雲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拔尖的，偌大武林，劍法排上前十六，能弱到哪去？向對自己要求嚴格，即便操持家業也從不荒廢武藝，但若比起親弟弟凌霄，或二叔家那三頭打起架來要地動山搖的野獸，確實不夠看。
再加上凌家輕功獨步江湖，因此在這片遠古密林之中，不用再顧慮武功較弱的嚮導，凌雲倒也能輕鬆跟上憑靈力乘風而馳的靈虎人。
因為凌雲能夠跟著，丫頭姑且信之。飛在前頭，偶爾回頭看凌雲有沒有跟上，見衣帶飄飄，仙氣凌然，果真沒有半點勉強，心裡對更加喜歡了。
看中的媳婦兒果然天仙下凡啊。
凌雲除了跟著，還有餘裕分神觀察四周景物。
金陵南方的巨山綿延千里，加上火山錯落其間，除了幾乎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恐怕自巫道沒落已經兩百多年無人造訪。
但靈虎人帶著到訪的這處古林，可能封閉了上千年。
這裡每棵樹都高聳參天，數十人才能夠合抱，若個成人站在枝椏上，看起來可能比螻蟻大不了多少。
丫頭帶欣賞在這些樹上蓋的樹屋。
即便從來沒有人陪伴，但還自己找樂子，樹屋和樹屋間可以跳來跳去，還有繩子能玩走繩索。
我打算把每棵樹都蓋棟樹屋。這偉大的計劃之。
凌雲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彷彿大有興緻地看著樹屋的每處。
樹屋外，偶有動物造訪，光凌雲路所見，就有熊、鹿、各類禽鳥，型動物更不計其數。
但這丫頭總會在動物接近時，臉興奮地衝過去。
吼嗄——
儘管保持著人類孩童的模樣，野生動物還有本能的，當衝鋒，前刻還好奇地張望的大動物全都警慌地四下逃逸。
而則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真熊孩子。凌雲有些無語，但又感覺臉上的洋洋得意還有絲落寞。
會在這裡蓋樹屋，除了可以在樹屋上跑來跑去，另個原因發現森林裡的動物會跑來玩。
這樹林里有許多美麗的動物，雪白的貓頭鷹，銀白的雄鹿，金鬃巨熊，很想讓看看。
也許等樹屋都蓋好了，它就不會跑走了吧？常常這想。
去下個地方吧。
古林盡頭道地塹，站在這個相對高的邊緣往下望，竟雲深不知處。
丫頭蹭了過來，有些靦腆地拉了拉的手。
的動作很心，幾乎羞怯的，令有些訝異，內心深處某部分變得柔軟。
我載你下去可好？那下面很漂亮的喔。
因為不知底下多深，凌雲答應了。
總算有表現的機會，丫頭可興奮了，向跳開大步，周身氣流捲動，紅雲與金光頓生。
在面前化為頭光站著就與齊高的巨虎。
老虎本霸氣的生物，更何況這頭巨大又靈氣逼人的虎，當真震懾人心，凌雲甚至屏氣凝神，看得有些入迷了。
但霸氣僅瞬，這頭巨虎有些害羞地垂下頭，然把頭往身上蹭了蹭。
凌雲差點要站不住腳，接著巨虎繞到身邊，四肢貼伏在地上，臉期待地看著。
基本上不給人騎的，以前要把人丟下山時，能夠的話還用拎的，只有回，擔心老太婆被拎著飛骨頭會散架，只好讓坐在背上，結果老人家路趴在背上發著抖念佛號。
凌雲忍住了伸手往華麗的毛皮上摸的衝動，維持天人般的矜持，足尖點地，優雅從容地騎到背上。
丫頭心裡萌生股陌生的臊熱感，有些飄飄然地，幸好化為靈虎看不出臉紅。
雲從龍，風從虎。天地間的流風宛如的部分，在山風的簇擁下，踏風而行，平緩地飛入那片雲霧之中。
可惜這片無人的仙境，若然有人看見這幕，踏著紅雲與流風的巨虎，背上還坐著個彷彿集天地靈氣身的人物，怕會以為仙人騎著靈虎下凡來吧。
可要飛得溫柔點，讓媳婦兒覺得騎在背上真享受，這樣以就可以天天出來踏青遊玩，想到這裡，就開心地想唱歌。
凌雲眼瞼微垂，看似淡然依舊，其實心裡默默地忍耐著伸手在靈虎背上摸的衝動。
那霸氣的靈獸，怎偏偏有著這柔軟的毛髮？的手若無其事似地滑過靈虎的背脊，觸感真的很好。嘴角輕輕勾起個再淡不過的淺笑。
但冷靜又優閑的微笑沒能維持多久。
山上有老虎，
廟門有壁虎。
和尚打老虎，
木魚變白骨。
這丫頭在唱歌！整個山谷回蕩著童稚的歌聲，明明陌生的語言，凌雲卻驚覺自己聽得懂每句歌詞的意思。
如同孩兒扯開嗓門開心地唱著順口溜，凌雲有瞬間嘴角扭曲了，但握拳抵住唇，斂住了笑意。
山上有老虎，
西施賣豆腐。
登徒子打虎，
腦袋變豆腐。
又唱了幾回，內容都打老虎，然被老虎吃掉的故事，明明有些毛骨聳然，稚嫩的聲音卻讓凌雲忍俊不住。
在山裡無拘無束，開心就唱歌，再自然不過的事。
唱到第三回時，凌雲總算看到雲海下的地景。
這座夾在兩片絕壁間的地塹，底下積成了湖泊，對凡人來還廣袤無邊，頂頭的藍天偶然在雲紗霧幔中露臉，湖面則因深淺不而呈現濃淡有致的靛藍色，不時有株乾枯的白色枝幹從水底以蜿蜓姿態朝天伸展，而湖的盡頭藏在煙波浩渺間。
若乘上葉舟優遊湖上，也許會以為這片仙境。
山風追隨著靈虎，的兵與將，隨征服與揚威，載繞了大圈，彷彿頭大貓在山谷中追著團團棉花似的雲和嵐玩耍，所到之處風起雲散。
直到找到擱在白色樹林邊緣的船，先讓凌雲跳到船上，接著變回丫頭模樣，與相對而坐。
沒有人撐篙或划槳的船，有意識似地緩慢滑向湖心。
夢境樣的雲霧散去，天地豁然開朗，湖面清澄如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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