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七章[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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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怔忡地看著那幕。儘管生長在山林，還知道男人的美與女人的美有分別，例如眼前巨石之頂這二人，俊美而不嬌柔，凌雲勁裝束髮，俊眼修眉斜入鬢腳，凡事淡然處之的神態配上那張俊臉，在曚朧天光中有幾分冷艷；而白髮男雖然靈氣逼人，嘴角那淡淡的微笑，倒有幾分玩世不恭。

琥珀有些直眉愣眼地看了半晌，才想起……

那白毛男在調戲媳婦兒呢！

凌雲轉過頭想避開這陌生人岀格的舉動，腦海里大蛇的聲音讓他動作稍有停頓，然而底下的琥珀已經跳了起來，瞬間化為巨虎。

放開！吼——

就連湛非也沒料到靈虎還保有變身能力，而且更讓訝異的凌雲竟然和大蛇結了契——要知道，上古大妖根本不屑，也不需要和人類結契，在巫道之戰以前，幾乎沒聽過有巫士能與上古大妖結契。

妖與道的分歧，有部分原因與妖族結契的人類雖然能立刻得到強大的法力，卻無法結下金丹，也就無法如同道士樣尋求得道飛升，壽命長短視自己命數以及夥伴法力而定，壽盡該投胎便去投胎。而妖族則能因為與人類結契而長久維持人形，以人類的生存方式，混跡市井中也能繼續修行。

對道士來，不需要辛苦修行就得到強大法力的人類，以及利用人類混在市井中修鍊的妖族，在眼裡簡直走偏門的邪門歪道。

然而，對壽元短暫的人類來，未必所有人都想追求得道飛升；而對與人類的生存方式相衝突的妖族，這與凡人和諧共生的最手段。

對法力強大的上古大妖來，這種手段可有可無，如今的大蛇只想確保凌雲信守承諾罷了，這男人的記憶告訴它，這個堅守原則而且重情義之人，它相信這會非常愉快的交易。

連串的驚訝讓湛非決定坐在原地看熱鬧。

巨虎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法力，原本圍繞周身的紅雲也不復見，但拔山倒樹的力量還在的，當下記飛虎奔騰式便朝著巨石上的兩人飛撲而起——

湛非真遺憾手邊沒有瓜子，的老友很貼心地把的酒葫蘆丟到懷裡。

男人看向靈虎，眯起眼，「嘖，貓蛇的天敵啊！」竟然找只貓來幫解伏魔陣？揮手，白霧罩住巨虎，頃刻間，飛撲了十來尺高的巨虎不見了……

而凌雲心繫琥珀的安危，身體在心念動的同時也閃現至空中，直覺地伸出雙手，在白霧中接住團沉甸甸的毛球。

翩然落地之，才看清自己接住了。

怎回事？

琥珀首先發現的白霧阻擋了的視線，白毛男和媳婦兒都不見了，但緊接著有對巨大得不可思議的手托住了的身子。

琥珀大驚。

何方妖孽！

天底下哪來能托住巨虎的手？難不成西天如來佛？

跟著又發現……

的四肢怎變得這短？低頭瞧，雪白的肚皮和亂甩的尾巴也失去了平日的威武霸氣，像團軟呼呼、蓬鬆松的毛糰子。

嚇得拚命扭動身子，情急之下想發出地動山搖的怒吼來威嚇敵人：

「吼嗄——」

聽起來像頭奶虎，正在生氣，非常生氣。

「……」凌雲舉高雙手，盯著手上的東西，動也不動。

「噗——」湛非口酒噴了出來。

怎了？男人也翩然從巨石上跳了下來，對凌雲的反應有些不解。

凌雲從落地，便維持舉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上毛球的動作，天生姣好的容貌讓即便臉色片空白，也顯得那高貴冷艷不可侵犯……

但做為夥伴的大蛇卻感覺到凌雲的內心並不那回事。

凌雲在看清了手上的東西，內心爆炸了，炸上九霄雲外那高！

好、可、愛！

凌雲時候養過貓……當然還有許多動物。

儘管好像從就這冷靜懂事，凌家長輩眼裡最值得信任的凌家長孫，凌家第三代心目中最可靠的大堂哥，不過確實曾經傷心了會掉眼淚的孩子。

比如養的奶貓死掉的時候，躲起來哭還不敢給大人看見。

親手埋了幾次自己養的寵物，就不再養寵物了，每次的傷心都沒有比第次少，更沒有因此在面對生離死別時變得熟練，不想再次心碎。

不再養寵物，興趣改成蒔花弄草，很符合身仙氣。

而且，也不再主動親近動物，但動物倒直都很喜歡，彷彿天生就有股吸引力，萬物待在身邊都覺得舒服自在，沒事自己跑來向男神討摸摸都開心愉快。

琥珀總算髮現自己面臨的悲劇。

托住的不西天如來佛，而的媳婦兒！不那雙手大到能托住巨虎，而變成了奶虎……

震驚到都石化了。

凌雲總算回過神來，雖然依舊面無表情，眼底卻止不住的笑，將琥珀抱在懷裡，安撫地揉了揉僵硬的身子。

「前輩施加在琥珀身上的術法，可有害處？」凌雲已經知道白髮男的身分。

「放心吧，瞧你緊張的。」斜眼看著凌雲輕柔地讓老虎趴在自己手臂上，依靠著懷抱的模樣，「那咒術你自己就能替解開了，但我認為，這模待在青陽城比較安全，頭大老虎要出現在人前，就算攝魂術能改變凡人的記憶，三、五個人還算好辦，引起軒然大波的話可就棘手了，還不如防微杜漸，開始就別被發現。」

凌雲手撫著漸漸被安撫下來的琥珀，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這時湛非也站了起來，「晚輩見過大蛇前輩。」唉！都不知多少年沒遇見過比自己年長的，就江湖上那些不老妖男、五派三幫堂里的老屁股，遇上也只能低下頭來喊聲老爺子，突然間還真不習慣。

大蛇的神情活像吞了臭雞蛋，「你……初次見面就算了，以在人前，別頂著張老臉對我喊前輩。」

湛非訕笑，「當然。」

大蛇還忍不住道：「以狐王之力，要保你青春不老也不難，為何偏讓自己衰老至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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