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壓制的天賦

密室的石門一推就開，密室的空間很大，比寒雲閣的前院還要大。室內堆滿了一座座高如山丘的書，與其說是一個密室，倒不如說是一個藏書室。

雪靈羽隨手拿起其中的一本翻看，書中寫的是什麼推算之術，說是可以用來推算人的命局。

「無聊。」

雪靈羽扔下書，繼續翻看下一本。

書中寫的是魅惑之術，說的是魑魅魍魎間的一些術法。

「無聊。」

雪靈羽再次扔下手中的書。

雪梵音無奈嘆息一口氣，將雪靈羽扔下的書撿起，細細翻看。

「靈羽，即便你是塊好玉，若想入了眾人的眼，也得好好經一番雕刻，方才可。」

「不懂。」雪靈羽搖搖頭。

「我說的很深奧嗎？」雪梵音對上雪靈羽的眼睛。

雪靈羽嘟嘟她的小嘴巴，接過雪梵音手中的書粗略翻看一遍。

「罷了，既然不想，又何必強求。」

雪靈羽疑惑地看著雪梵音，不知她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雪梵音從一小堆書中找出一塊圓形毯子，拖到一塊兒空地前，拍打了上面的灰塵，認真將其鋪好在地上，在圓毯上尋了一角坐下。然後向雪靈羽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雪靈羽一臉不情願的走去，空氣中還飛散著地毯上揚起的灰塵，雪靈羽捂著口鼻站在地毯的一旁不動。

「矯情個什麼勁兒，吸一點又死不了。」雪靈羽的反應引起了雪梵音的反感。

雪靈羽甩下衣袖，朝著雪梵音翻白眼，走到她對面，席地而坐。

「你找我進來，就是為了讓我陪著你吸塵土？」雪靈羽扇扇面前的漂浮的塵土，滿是不耐煩。

雪梵音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開口說話。

「你靈力如今修到了幾級？」

「與你何干？」雪靈羽手托下巴，手指頭在地毯上扣扣畫畫。

「多少？」雪梵音看著被她撥撒的塵土飛起空中，又落下。

雪靈羽放下手，不耐煩道：「沒你高？！」

「沒我高多少？」雪梵音繼續追問。

「哎！不是，你找我就是為了羞辱我嗎？！」雪靈羽身子向後仰去，將雙腿放平，擺成樹杈的樣子。

雪梵音搖搖頭，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靈力究竟修到了多少級？」

雪靈羽用力一拍地毯，怒道：「管你屁事！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訴你啊！」

地毯中的塵土隨著空氣的流動而飛舞，就如同她的聲音一般，在偌大的密室里久久回蕩著。

雪梵音低頭深嘆一口氣，緩緩起身，向雪靈羽跟前走去。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按理來說，你的天賦絕對是在我之上的，為何你的靈力我卻幾乎感受不到？我只是不懂這個。」

雪靈羽急忙向後挪了挪，凶道：「呵呸，少陰陽怪氣啊！你可是族中眾靈推選出來的，論天賦誰能比過你啊？我只是靈力弱而已，又不是個傻子。」

雪梵音停住前行的腳步，努力忍住不笑。

「哦，這樣啊，我怎麼記得咱們靈族好像是以修為高低來衡量聰慧愚笨的。」

雪靈羽張嘴深呼吸一口氣，被氣得喘不來氣的她，開始語無倫次。

「你你你……你別太過分哦你，小心我……」說著從旁邊的書堆中抽出一本書，隨手一卷，指著雪梵音，「打你！」

雪梵音倒也不惱，微微一笑，擺擺手道：「行了，怎麼這麼易怒呢！」

「哼！」雪靈羽扔下手中的書，把頭轉到一邊，不理采她。

雪梵音與雪靈羽相對而坐。

「我是認真和你說的。」雪梵音說。

雪靈羽還在生氣，依舊不理會她。

雪梵音繼續道：「你的天賦靈力絕對在我之上，但是被壓制了。」

雪靈羽回頭看她，帶著遲疑的目光。

「將手給我。」雪梵音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雪靈羽愣了愣，半信半疑的將右手放在雪梵音的手中。

雪梵音的右手隨即放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夾在中間，頓時一陣藍色的光暈在二人的手間環繞。

「這是什麼？」雪靈羽覺得不可思議。

雪梵音不理會她的疑問，淡淡道：「你感受到了什麼？」

雪靈羽動了動手指，笑答道：「冰冰涼涼的、很涼爽，像是泡了薄荷葉的水。」

「嗯，還有什麼感覺，比如說你看到了什麼？」

一瞬間，雪靈羽的眼前不在是雪梵音的面容，而是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藍色的水。」雪靈羽如實道。

「還有呢？」雪梵音死死地盯著雪靈羽的眼睛。

雪靈羽皺著眉，眼睛直視前方。

「好像有人……但是看不清。」

雪梵音靜靜地聽著她講述。

「是晚上，夜空有很多星星，有一個女子站在湖畔，抬頭看著星星，一邊看星星一邊低頭畫著圖。」

「她在畫什麼？」雪梵音問道。

「好像是星宿圖……哎？不對，好像是在算術。……不行，很模糊，我看不清。」雪靈羽眯著眼睛，搖搖頭，語氣有些慌張。

雪梵音安慰道：「放鬆，集中精神，慢慢看。」

二人手間的光暈的顏色逐漸加深，變成深藍色。

雪靈羽的情緒穩定下來，呼吸變得平穩。

「她好像能夠看懂星星，我看不懂她寫的什麼，好像是文字又好像是圖畫，我沒學過也沒見過。」

「那個女人是誰？」雪梵音皺皺眉，低下眼眸，陷入深思。

雪靈羽嘆息一口氣：「不認識，不曾見過。」

「你能看清周圍嗎？你可以通過周圍的人和事來推測她的身份。」雪梵音繼續引導。

雪靈羽的眼神渙散，向左邊慢慢移動。

「她身後走來一個男子，我也不認識。他們在說話，但是我聽不清楚。」雪靈羽的呼氣變得急促起來。

雪梵音再次注入靈力，光暈的顏色再次加深一層。

「一定要身心集中，你再好好聽聽。」

雪靈羽做出側耳傾聽的動作，緩緩說道：「女子說夜深了，讓男子去休息。男子搖頭不肯離開，說除非女子去休息，不然他自己也不休息。」

「還有……」

「啊！」

雪梵音話未說完，就被雪靈羽的尖叫聲打斷了。

「怎麼了？！」雪梵音急切的問。

雪靈羽咽了咽口水，輕聲道：「那男子喚女子為……」

「什麼？！」雪梵音開始意識到意境中的人不對。

「……靈羽？！」雪靈羽被自己說出的話驚到了。

雪梵音皺著的眉頭，久久不能舒展。

「等等！」雪靈羽又是一尖叫。

「又發生什麼事了？」

雪梵音感受到雪靈羽的手在顫抖：「那個……那個女子……好像是我……」

「你為何如此認為？」雪梵音緊緊握住她的手。

雪靈羽歪歪頭，看看四周，小聲道：「她身邊有腓腓……還有溪囊，那個男子手中拿著的是……是我送給麓子栩的玉盒。難道那男子是麓子栩？！」

雪梵音鬆開自己的右手，將掌心朝雪靈羽的臉，手停在雪靈羽的眼前。

「你可以看出他們的年齡嗎？」

雪靈羽呼吸越來越急促，雪梵音為了穩定她的情緒注入的靈力越來越多。

「看不出，只能確定是大人的樣子……難道這是長大后的我們？！」

突然，雪靈羽的眼神聚焦，瞳孔顏色變成銀白色。雪梵音嚇到了，想要鬆開手，卻發現手被雪靈羽緊緊抓住，根本掙不開。

「啊！」

「啊！」

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將二人震開，二人尖叫一聲，暈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