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湘西趕屍
我知道他們都已經知曉我是黃帝後人，此次的劫難他們都依靠我了，我知道自己責任重大，當下不敢怠慢加快速度去往山神廟，此時爺爺和村長已經到了廟裡，村民們也逐漸的到了，爺爺道:「吞屍匣到了晚上陰氣異常濃重，沒想到聖公大帝和所有山神聯手都抵擋不住，看來我們是劫數難逃了。」
我道:「難道沒有任何辦法破解了嗎？」
爺爺道:「只有我們自己救自己了，現在通知所有人準備轉移。」
此時一股黑色的陰風飄來，風中傳來一個熟悉令人作嘔的笑聲，這個聲音正是妖巫發出來的。
爺爺道:「老妖巫休要猖狂，待老道收服你。」
妖巫現身村民們看到一陣騷動，看到妖巫那張被車壓過的臉，大家已經不能鎮定。此次妖巫帶來了九黎族的護法和高手以及幾十個青頭小精怪。妖巫袖子一擺一陣黑風飄過，十幾名村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死去。只聽妖巫道:「臭道士今天就是你們全村人的死期，除非將黃帝後人那個賤種交出來。」
村長道:「你休想我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交出黃帝後人，因為只有他才能破除吞屍匣。」
妖巫道:「今天你們都得死包括那個賤種，你們誰也別想跑，村裡所有的出口已被施法封住。」
只見妖巫用手一指幾十個青頭怪集體朝村民們撲來，那青頭怪青面獠牙身如球型有碗口大小，爺爺見狀催動手裡的符咒一道道金光朝青頭怪射去，有十幾隻青頭怪抵擋不住金光的威力紛紛落在地上化成一股陰風散去，飛過來的青頭怪咬住村民們的脖子瘋狂吸血，村民們慘叫不止痛苦的死去，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村長大聲道:「陶瞎子何在？」
巫婆大笑道:「那死瞎子早已嚇破了膽，帶著他那個白痴外甥逃命去了，聖公大帝各路山神的元神全都身負重傷連滾帶爬的找地方修養去了，棺槨中是你們惹不起的神，當年黃帝殘殺我九黎部落，今天我就要讓黃帝後人的獨苗死在我的掌下，只要他一死我們九黎部落便再無後顧之憂，蚩尤大神用不多久就會復活，屆時再一統天地重定生死規則。」
村裡的家禽和人已經死了很多，爺爺和村長非常捉急，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妖巫認定我是能破除吞屍匣的人所以想法設法除去我，村裡人都明白如果妖巫說的是真的，那我更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吞屍匣將會禍害更多的生命，等吞屍匣集夠了一定的陽氣那麼鬼棺中的妖邪便會復活那麼這個世界將會生靈塗炭。
村裡有人說道:「陶毅不能死，我們和這群妖怪拼了。」
村裡的人異口同聲喊道:「對，陶毅不能死我們和妖怪們拼了。」
村裡人舉著火把朝妖婆們撲去，妖巫嘴裡掛著一抹邪笑。只見九黎部落的妖巫們一起施法催動精怪，村民們紛紛倒地屍體瞬間被一個個吸進了吞屍匣中。村裡人拚死護我我的眼裡充滿了淚水，看到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吼道:「老妖巫住手我的性命你拿去，你我之間的世仇我們自己解決請不要傷害無辜。」
妖巫冷笑道:「晚了，我現在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來祭奠棺槨里的蚩尤大神，你們誰也跑不了」
此時村裡的人死的只剩十幾人爺爺道:「陶毅你不能死，你死了全天下人都會成為吞屍匣的奴隸，別忘記你的使命。」
村長道:「剩下的村民我們和妖巫們拼了。」
村長抱著土地公公的神像朝鬼棺撲去，鬼棺中發出一股邪風將村長吸了進去，妖巫催動妖術青頭怪再次殺來，村民們全部慘死現場只剩我和爺爺。
妖巫道:「臭道士怎麼樣，今日午夜黑雲遮月亮之時就是你兩個死亡之日」
爺爺道:「天道有輪迴即使陶毅死去，也還有其他人會破除這個鬼棺，雲南玄門一派的齊家，廣西巴門族一支的梅家，都是有實力為民除害的。」
妖巫道:「臭道士孤陋寡聞了吧那齊家早已落魄不堪，現已投靠我九黎族，梅家也不堪一擊。蚩尤大神復活這是宿命，今夜只要煉化了黃帝後人，蚩尤大神的精氣就會衝破封印，借我的身體復活，為了這一天我們九黎族等了3000年。」
只見天空北斗七星散發出閃亮的星光，黑雲遮住月亮寒氣乍起。
爺爺道:「天現異像看來我們祖孫兩人在劫難逃了。」
妖巫發出詭異的笑聲，突然九黎族所有巫婆手掌中閃現出一團藍光，妖巫道:「時機到來。」
話音剛畢幾十團藍光撲向爺爺，爺爺強行接招怎奈妖巫們功力太大，所有藍光打在爺爺的身上，爺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我的內心幾近崩潰，難道我就要死去了嗎？身為黃帝後人卻給村民們帶來了滅頂之災，死後如何面對他們，妖巫們漸漸逼近。妖巫道:「陶毅，你的爺爺已經奄奄一息我可以放過將死之人，但是今晚就是你的亡期，認命吧。」
突然妖巫手掌一翻催動法訣所有精怪朝我撲來，我知道我即將死去雙眼緊閉，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我懷裡突然一陣亂顫一個物件從懷裡飛了出來原來是九腿狸貓，只見玉佩和發亮的北斗七星的光芒融合在一起，玉佩突然幻化成一隻長6尺高4尺的黑色大狸貓，那狸貓和玉佩一模一樣，兩邊各四條腿頭上生出一隻角，兩隻如燈籠一般大的眼睛發出金光，只聽狸貓「喵」的一聲，所有青頭怪如聽到咒語一般全身瑟瑟發抖停在了半空中那狸貓又叫了一聲，所有精怪竟灰飛煙滅了。
妖巫見狀大吃一驚道:這，這是黃帝的坐騎九腿狸貓。」
所有妖巫聽后都有了退縮的步伐，只見鬼棺突然一陣顫動。九腿狸貓縱身一躍跳到鬼棺上，那棺槨瞬間停止了顫動。九腿狸貓像箭一樣主動發起進攻，妖巫合力形成一道氣牆將自己保護起來，但九腿狸貓直接衝破了氣牆，口吐火焰噴向妖巫們，妖巫們被烈焰所傷慘叫聲不絕於耳，化作一陣黑色的陰風消失在這無盡的黑夜，吞屍匣和封閉村子的氣牆也消失不見了。天空中北斗七星的光芒暗了下來，月亮周圍的陰雲也散去了隨之而來的是月亮周圍出現了一圈月暈，九腿狸貓也變成了一塊玉佩，輕輕的落入了我的懷裡。一切又都歸於平靜，我聽到了爺爺的咳嗽聲，急忙跑到爺爺身邊，爺爺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我連忙接住。爺爺氣若遊絲道:「我現在就剩一口真氣聽我把話說完，你帶著這封信去苗疆找你太師叔，這是我事前寫好的書信你叫給他看。你代表著這個世道的希望，切記一定要打破蠱毒，阻止吞屍匣危害世間，我死後你不要難過，只要以後你強大起來我們村民還是有希望還陽的，一切都看你的了。」
說完此話爺爺便閉上了眼睛，我知道爺爺去世了，他走了帶著遺憾走了，他沒能看到我親手打破吞屍匣，我的內心一陣絞痛，眼前本來是個生機活潑的村莊，而現在確是死氣沉沉，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15年前我死了或許陶家村今天就是另外一種景象，，村民們的遺體全部被吞屍匣煉化了，他們的靈魂該是何其難受，我發誓替村民報仇替這個世間維護正義，一定要消滅蚩尤後人帶來的災禍。突然背後一陣疼痛我便暈倒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第一道光線射入我的眼睛，我竟然趴在地上站起來后一切的景象竟令我感到陌生，村裡變得破舊不堪，土地廟裡的神像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洞口被蜘蛛網封住，此時我竟然發現爺爺的遺體也不見了，我急忙四下找尋。村裡不見任何生命的跡象。我朝家裡的方向走路上彷彿幾十年沒人走過一樣，四下里雜草叢生亂石堆積，一路上村民的房屋坍塌運河中間凸起了一個30尺高18尺長的石山。
我心想到:「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夜之間形成的嗎？到底是誰把我打暈的，爺爺的屍體又是誰盜走的，一切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難道是九黎族？不對，若是九黎族我現在的絕對不可能還活著，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上天彷彿給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我剛知道自己是黃帝後人便遭此橫禍，這片養育了我15年的土地從此就要絕跡湘西了。走到了自家門口門輕輕一推便開了，大門和院落好似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雨，一切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院里的吃水井水源已經枯竭了，三間房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靈氣，屋子裡厚厚的一層灰塵。我打開暗門去了供聖公大帝的那間房子，爺爺說過這間房子裡面有個地下室埋了我父母的遺體，可是這個地下室的開關在哪裡呢，我找了很久也沒結果。走到院子坐在石桌旁坐了下來，想到爺爺生前一次又一次坐在這裡給我講故事，小時候的一幕一一浮現出來，現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爺爺臨終前讓我去苗疆投奔我的大師叔祖，聽爺爺說過他的二師弟遠在苗疆一代的雲南「王峰山」姓氏為李名字是重生，他收養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年齡和我不向上下，王峰山據此2000里我人生記事以來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必定困難重重，但是想到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不論怎樣也要去王峰山，村裡已經沒有人煙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打定注意后便出發前往雲南。
運河沒有過往船隻只能走崎嶇的山路，翻過兩座山到了苗家村，這裡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苗家村人口眾多市井都是來往的馬車，只聽一個大媽對另一個老頭說道:「老三你剛從外地回來可知道咱們這邊可不太平呀，十天前陶家村所有人一夜之間神秘消失了這事你知道嗎？」
老三道:「半路呢聽說是得罪了冥司的鬼神，閻王將陶家村所有生靈都收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呀你說多可憐。」
大媽道:「不是得罪了冥司聽說是得罪了惡鬼，惡鬼將全村人都吃了。」
我心裡不由的一驚:「什麼，十天前？難道我睡了十天？」
我說道:「大媽好，你知道陶家村運河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山怎麼回事嗎？」
那大媽和老三打量了我一番大媽道:「你是哪裡的人問這幹嘛？」
我道:「我是外地來的剛才聽到二位說陶家村，感到特別的好奇所以就問問。」
那大媽道:「現在那邊是鬼村，沒人敢去你說的大山我也不知道，我們村有的人都躲出去避難了，就怕陶家村連累了我們，年輕人我看你還小，勸你不要多事從哪裡來的還是回哪裡去吧。」
說完那兩位就邊聊邊走了，我心裡一陣悲痛在這個世間沒有人會知道陶家村消失的具體情況，如果連我也死了那麼陶家村將被歷史埋沒。
此時正值太陽西斜，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出現在街上一行六個人急匆匆走去，只聽一個賣菜的大叔道:「唉，不知哪個外鄉人又死在這裡了，真是多事之秋呀。」
我道:「大叔怎麼發出這樣的感嘆呢？」
那人道:「湘西有名的趕屍匠苗不靈法師都來了，不是外鄉人客死在這裡還有什麼。」
通過一番了解原來剛才那一行人有五個人是趕屍匠，我也好奇的跟了過去。只見前面一個非道士袍的人領著五人進了土樓，土樓旁邊圍了十多個看熱鬧的，只聽那人道:「這是我的遠親，來這邊遊玩誰曾想前幾天竟死在了這裡。都說人死入土為安可是也得埋在自己的鄉土呀，還得有勞苗法師將我這可憐的表親戚的屍體趕回雲南去。」
說著將一個小布袋裝的銀錢塞進了那道士的手裡道:「我家貧窮沒有多少酬謝法師，待法師將屍體趕回雲南后他那有錢的爸媽再給法師酬金。」
苗法師道:「請節哀我會將死者屍體趕回去，但趕屍有趕屍的規矩我必須要知道他的死因，我們趕屍有三趕三不趕總體來說像被厲鬼索命，驚嚇而死，絞刑和被砍頭的人都是可以趕屍的，因為他們被迫死亡，身上怨念很重，靈魂得不到歸屬而又惦念家人，因此可以趕屍。但是那些自己心甘情願而死的或者順其自然而死的人則不可以趕屍，如果強行趕屍，他們的魂魄會無所依歸，便不能投胎轉世了。」
說完不靈便掀開被子，只見那具屍體的臉部發青，面部扭曲，翻白眼，瞳孔放大，雙手僵硬。
苗不靈道:「你的這位表親戚最近有去哪裡嗎？」
那人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5天前的晚上他一直躺在床上雙手發顫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找巫婆和郎中都看過了，巫婆焚了一些香灰做了法事，郎中也開了幾副草藥但都無濟於事，今天早上大叫一聲就暴斃身亡了，眼睛都閉不上了。」
苗不靈道:「這具屍體和自然死亡屍體相比，嚇死的嫌疑最大你看他臉上表情比較猙獰，因為被嚇死的瞬間，血流衝擊心臟，造成心臟功能損壞，伴隨巨大的疼痛和恐懼感，這些會在面部表情反應出來。其次嘴部會比正常死亡的屍體稍微張開些，所以我斷定他是被某些事或者髒東西給嚇死的。」
那人道:「我這個表親戚為人還算老實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怎麼偏偏就被髒東西給嚇死呢？」
苗不靈道:「有可能是陶家村，那是個鬼村現在無人敢去，村裡人一夜之間全部神秘消失，這和鬼怪脫不了關係，我推測你的這個表親戚應該去過陶家村，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但他內心還算強大撐了五天才死去，他現在怨氣極大如果不趕快魂歸故里我怕他會詐屍傷害到我們全村人的安危。」
那人非常緊張道:「那法師認為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把他的屍體趕回去呢？」
苗不靈道:「今晚子時雲遮月，陰風過道天氣寒。」
那人道:「法師的意思是今晚出發是嗎？有需要我準備什麼的嗎？」
苗不靈道:「我需要一個童子之身的人陪我前往。」
那人犯難了撓撓頭道:「這去哪裡找呀，況且我家在村裡也沒啥親人，雲南又那麼遠別人家也不肯去呀。」
這對我來說確實是個機會剛好我也要去雲南，而且跟著這些道士一起出發中途也好有個照應，就在那人犯難之際我走出來道:「就讓我跟隨法師一起去吧，剛好我也要去雲南王峰山一代。」
大家所有的目光全都聚向了我，大家議論紛紛這個人是誰呀哪裡來的要去雲南那邊妖魔鬼怪最多也不怕小命沒有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我一句話也沒說靜等苗不靈說話。
只聽那人道:「年輕人你是哪裡人氏眼生的很，你我無親無故讓你去實在說不過去。」
苗不靈道:「這一路非常辛苦最快也得二十天路程，而且晚上正是幽冥界大門敞開之時，冤魂野鬼都會過來索命找替身，你不害怕嗎？」
我道:「我是雲南人士來這裡遊山玩水和同伴們走丟了，所以也想找人一起回去，剛好看到法師前去雲南我就毛遂自薦了，我祖上也是個陰陽先生對於趕屍走夜路也頗有了解所以並不感到害怕。」
那苗不靈道:「如此說來以你的條件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說在前面，你一定要是童子之身否則將有殺身之禍。」
我道:「我的確是童子之身，但不知如果不是童子之身會有怎樣的禍事發生。」
苗不靈道:「我們趕屍是有人員安排的，本來我有個徒弟是童子之身怎奈染了風疾無法起床，所以才想問主家找個童子之身的人，童子之身元陽未泄陽氣非常旺盛，特別是在風高月黑天氣寒的半夜正能鎮住屍體的怨氣，另屍體不至於詐屍，但如果非童子之身陽氣不旺幽冥界大門敞開之時會有鬼魂很容易就把你的魂魄勾了去，其次屍體的怨氣會藉助你的肉身來為禍事間。」
我道:「法師之言句句屬實我也曾聽父輩人講過趕屍的技巧和忌諱，這次我正好可以見識見識。」
那人道:「來裡面請坐下來說。」
說完那人請我進來然後將外面的勸散后便把門關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坐定只聽苗不靈道:「相傳幾千年以前，九黎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黃河邊與黃帝部落對陣廝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回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看著滿地的屍體，蚩尤對身邊的軍師說：「我們不能丟下戰死的弟兄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好弟兄回歸故鄉吧。」於是軍師站在滿地的屍首中間，默念咒語、禱告神靈，開始做法。軍師做法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蚩尤高舉的「符節」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
到了蚩尤這個時代以後，九黎族有了很大一次向北挺進的過程，一直到後來它就到達了中原地帶，中原地帶以後就到了黃河流域之後，就從西部來了黃帝，南部還有一支就是炎帝，炎帝黃帝蚩尤他們三個大的代表父系時代的皇帝部落就在中原地帶形成了比較大的爭鬥，蚩尤是在第九次戰爭中打敗了，打敗了以後他就敗退南歸，南歸以後又回到了兩湖流域，蚩尤敗退南歸以後，打敗以後他的回來路線，士兵的屍體本身來講就是由一個叫「夸父」的人，負責處理它的有人說是他背過來的，有人說是趕過來的，這樣的話就可能演繹出像現在我們說的趕屍。
所以說九黎族是最早發明兵器、刑法、巫術的民族；其中趕屍作為一種民俗，是巫術的一部分。我們這邊的趕屍跟湘西這個地方的地理環境是有很大關係的。
湘西沅江上游一帶，地方貧瘠，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以採藥或狩獵為生，也做點小買賣，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氣很重，惡性瘧疾經常流行，生活環境壞到極點。除湘西苗人以外，外人很少去。死在那些地方的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在傳統上，運屍還鄉埋葬的觀念很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數百里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運輸，於是有人就創立了這一奇怪的辦法運屍回鄉。而這一奇怪的風俗也就在湘西一帶流行。
人死了以後，屍體是不可能行走的，它沒有生命了只是我們用了一些特殊的苗葯，保鮮，讓它不腐爛，另外苗葯能夠進行防腐處理，但是真正的殭屍能夠讓它通過趕屍匠施了法術巫術以後，它站起來能夠行走，這個是我們行內的秘密不能外傳。」
我道:「那法師是準備讓屍體自己行走了？」
苗不靈道:「我們現在用的趕屍法和那種能讓屍體行走的方法不一樣，其中由打著藍色的燈籠在前面開路，一來可以有計劃的行走，二來生人看到藍燈籠便知道我們是趕屍行的就會避讓防止中了晦氣，另外需要兩人進行「抬屍」，用兩根黑色的竹木綁在屍體的兩隻胳膊上兩人一前一後的抬著前進。」
我打斷苗不靈說道:「這難道是我們湘西這邊根據法訣趕屍又加以改進的？那另外三個人起什麼作用呢？」
苗不靈道:「法訣趕屍的風險比抬屍要大的多，第一法訣趕屍需要幾個道行非常高深的人一起配合防止屍體遇雷電詐屍后一個人無法控制，第二我現在的這幾個徒弟都是剛收沒多久的所以不敢用法訣趕屍，由於黑竹木有強烈的驅邪作用，所以綁在屍體胳膊上即使遇到雷電詐屍也不怕，另外三個人有一個童子之身的人手腕綁一根紅色的辟邪繩另一頭綁在屍體的脖子上這個陽氣就會阻止陰氣上行，另外兩人一個人需要時不時的搖動攝魂鈴來鎮住屍體的怨氣，我走在最後一個觀察是否有鬼怪要借屍還魂。」
我道:「我聽明白了多謝法師耐心講解我們湘西的趕屍歷史，我起的作用就是連接辟邪繩防止陰氣上行。」
苗不靈點點頭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道:「我姓李叫元夔，一路上還請法師多多照顧。」
不知不覺天已經到了午夜子時，主家做好上路飯我們幾個人吃了便開始趕屍的事前準備，給死人」頭戴大草帽，將整個頭部覆蓋無餘，連面部的輪廓也難叫人看得清楚；身著青面長袍大褂；膀臂披掛紙，活象舊劇里扮的孤魂野鬼；四肢捆上斑竹篾片，其作用是不讓手足關節彎曲，使舉腿跨步儼然一具僵硬死屍的樣子！其狀至為恐怖，見者唯恐避之不及，將兩根碗口大的黑竹木捆在死屍的胳膊上最後在死者的腦門上貼了一張符咒，一切準備完成後「術士」引路走在前面，踽踽斜行，不時掉頭關照後面跟隨的「死人」，邊走邊丟紙錢，名曰「買路錢」；我們後面的人則沿著「買路錢」向前挪動足步，實際上紙錢成為了路標。引路人還提著一個藍燈籠，火光半明半滅，閃爍不定，這也是為「死人」指明去處的暗號。背上高聳聳的背著一個夾背；滿咚咚的盛著紙錢和香蠟。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專走在荒山小道，或僻靜的小樹林里。走到雞打鳴便投宿在雞毛店中，點燃香蠟，焚燒紙錢，一時充滿陰風慘慘的氣氛，使不人敢與之接近。趕了一夜的屍大家都很累，苗不靈安排大家休息而他則打坐在停屍房，盤膝而坐似乎在鎮壓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