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變
折斷一節柳枝，李辰佇立，回憶觀看劍譜上的內容。
「劍之鋒銳，如力拔於地，生於腰，游於脊，凝於臂......」
一字不落，一字不差！
只看了一遍就記住了所有內容，李辰略微驚訝，看來穿越的福利不止『外掛』，還免費附帶幫他提升了下記憶力。
印照腦海中內容，他照貓畫虎演練起來。
第一式『浪生』......第二式『浪覆』......第三式『疊浪』。
叮~
一聲類似電子音響起！
李辰微微一笑，「成了！」
他沉入意識，只見懸浮的電子屏幕上——武技一欄，多出了『疊浪劍訣』一行字，而後面的提示就更令自己激動了！
疊浪劍訣——（初學乍練）可升級！
視線定格在屏幕下方的按鈕上，李辰興奮地摁下。
轟——
腦子裡如同刮過一陣旋風，漆黑空間內震動，莫名氣體匯聚，灌入電子屏幕右下角的按鈕！
短短几秒鐘，李辰感覺彷彿經歷了幾個月。
『疊浪劍訣』每一式，每一招在他腦海細細拆分，從每一個動作的幅度，到出劍的角度、速度等，都一一剖析解構，清晰無比印刻在意識深處。
彷彿經歷千百遍練習，此時李辰對『疊浪劍訣』精義初步掌握，他自信現在的自己，單憑『疊浪劍訣』就能與外門精英弟子戰上一場，不落下風。
要知道外門不乏後天境四重武者，可想而知之『疊浪劍訣』帶給了他多麼大的底氣。
傳功長老說的不差，『疊浪劍訣』堪比玄階武技，著實玄妙非常。
回過神，李辰看向電子屏幕；『初學乍練』已被『登堂入室』四字取而代之。
「真的能夠提升現實中武技的等級！」
李辰激動不已，捏緊了拳頭。
武學之道，武技與功法，兩者很難說得清孰輕孰重。
千百年來，這世界對『技』與『氣』的爭論從未停止，就像前世金庸《笑傲江湖》中，華山派劍宗與氣宗一樣，誰也辯不服誰，甚至發生過比鬥爭執。
這在流雲劍派也是如此，偏向武技的武者，向來與純粹鍊氣的武者聊不到一起。
武技重殺伐，強調個人殺傷力，一般江湖上流傳有名有姓的強者，都偏好武技，武人好鬥，只有博出來的名頭才是最響亮的。
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兩者並重的人也有不少。
不過兼修者，很少能夠做到兩項都出彩，絕大多數人淪為平庸，佼佼者只是其中極少數。
高深的武技耗費時間與精力，不比功法弱，不入先天，武者一生幾十年歲月，鑽研一道已是費力，再分心兼顧談何容易。
意念一動，李辰退出意識空間。
下一秒，他動了，手中柳枝揮舞，再次演練起劍招來。
咻咻咻！
纖細柳枝切割空氣，密集如網，攪動氣流翻滾，平靜的小院落呼呼生風。
樹影搖曳，落葉如雨，一片片樹葉從中破開，切口整齊，散落腳下。
「呼！」
一遍練畢，李辰立刻屏息凝神，就地盤腿而坐。
他實在想不到，剛剛修鍊武技時，內氣居然也被調動運轉，此刻竟有了突破徵兆！
咔嚓！
彷彿來自身體內部枷鎖崩潰的聲音。
「呃，這就突破了？！」
後天三重境中期！
李辰不敢置信，前任被瓶頸足足困了一年時間，而自己修鍊一會武技，修為就提升了！
這要前任知道了，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按理說，他晉陞後天三重境不久，短時間不可能再有突破，但事實就是如此，內氣確實比以前渾厚了些許。
「修鍊武技能提升內氣修為？！」
李辰疑惑道：「那『氣』與『技』的爭執豈不可笑。」
這世界武道昌明，幾千年發展，不可能沒人發現這一點啊，難道有自己不清楚的隱秘？！
思忖良久，李辰想不明白，「算了，暫時沒必要刨根尋底，至少這對自己而言是好事，如今最緊要的是早日回歸內門。」
內門與外門差別不是一星半點，除了完整武學傳承，資源也令外門弟子無比羨慕。
距離外門『演武比試』剩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自己必須努力提升自身實力……
回到意識空間，李辰再次摁下按鈕，他打算一次性將『疊浪劍訣』升級到最高級別，『登堂入室』讓他具備了和外門精英一戰的資本，那徹底掌握，達到『出神入化』后呢？
……
升級——疊浪劍訣（爐火純青）。
……
升級——疊浪劍訣（出神入化）。
……
頓了頓，繼續——
升級——疊浪劍訣（技之道——勢）。
「嗯？！」
李辰詫異，他記得『幽藍』設定的技能等級最高就到『出神入化』而已，『技之道——勢』？
什麼玩意？！
嘟嘟嘟——
「能量不足，警告，能量不足！」
腦袋像被人用鑿子鑿開了一般，李辰抱著腦袋就地打滾，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無語，這『外掛』竟然有副作用？！
升的猛了點而已，至於嗎？
可摁按鈕的感覺太好了，自己根本停不下來啊！
腦殘系統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能量不足升級個什麼勁，好像它是自己編譯的......呃，自己造的孽，咬著牙也得挨過去。
兩個小時后......
臉色慘白的李辰攤在地上，四肢八叉，衣衫彷彿從水裡剛撈出來般，身下浸濕了一大片。
「技之道——勢！『幽藍』也產生了異變？！——」
緩過氣的李辰暗道：「能量？嗯……對了！升級時吸收周圍的那些灰色氣體，靈魂力量么？估計是了，以後得小心點了！」
如同靈魂分裂的痛楚，他不想享受第二次。
「不過這個技之道——勢......」
回憶起腦海中推演的畫面，李辰精神一震，疲憊的眼睛發亮。
技之道！
這令他想起了一句話，萬物皆道，喝水吃飯是道，走路跑步是道，動是道，靜是道，一花一草，一人一樹是道......
技之道——勢，當然不是真正的道，但卻讓李辰打開了思路！
技無止境！
體力恢復了點，李辰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虛弱的感覺打消了立馬模擬一番『技之道』境界威力的念頭，他拖著蠻纏的腳步回到了小屋。
揭開米缸蓋子，瓷碗伸進缸里挖出半碗米，見底了。
「有了精英弟子身份牌，不用再做工換銀兩了，月初宗門會發放五十斤『晶米』口糧，明天就到下個月了。」
灶台升起火，李辰開始燒水煮飯，瞧著瓷碗內粗糲的黃米，想起『晶米』柔軟、細膩的口感，他不禁嘆口氣。
『晶米』比普通米雜質少，自從被一擼到底，變為雜役弟子后，他再沒機會品嘗『晶米』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