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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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天色灰濛濛，四下光線昏暗，僻靜小院升起一盞燈火。
搖晃火光下，李辰提劍而立，修長身影倒映牆上，影子斜長。
中午升級技能的後遺症消退，體力已然恢復，只是精神上仍不免一絲疲憊。
升級技之道——勢，由於能量不足沒能成功。
不過當時推演的內容，卻牢牢印記在他腦子裡，窺視到了一點方向，此刻他想憑藉自己摸索，重現記憶中的景象。
鏘！
長劍出鞘，人隨劍走！
疊浪劍訣第一式『浪生』......第二式『浪覆』......第三式『疊浪』，一個循環畢，首尾相連，回到第一式繼續演練。
……
漸漸地，招式不再拘泥於生搬硬套，從最初循規蹈矩變得任性起來，打亂固化招式結構，劍隨意轉。
「咦！」
心神專註下，李辰明銳地察覺招式銜接略感滯澀，劍與手臂存在隔膜，無法做到如臂指揮！
「看來外掛不是萬能的，需要實際練習適應！」他一邊思考，一邊演練劍招。
這好比看書，除了記住內容，更得明白講什麼，理解文章中心思想一個道理，升級武技如是，並非簡單點擊按鈕就萬事大吉了。
可以把『幽藍』看成一台電腦，它僅計算得出解，以及告訴解題步驟和思路。
真正融會貫通，仍得靠自己身體力行實踐檢驗。
想明白這些，李辰對於『幽藍』的意識形態有了大概認知，說不定穿越時自己靈魂穿過電腦，複製了『幽藍』代碼呢？
極有可能！
至少這是他目前唯一想出來的一種可能性。
「現在自己空有境界感悟，肌肉做不到完美控制，所以總差了那麼一點。」
越練越難受，猶如繩索束縛著雙手雙腳，根本施展不開。
氣沉丹田，李辰不得不收劍停止，他嘆道：「短時間恐怕無法模擬出『劍之道』的韻味了，前任沉醉功法鍊氣，一心一意提升修為，卻忽略了身體素質鍛煉！」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試想對敵時，劍偏一寸，結局很大幾率截然不同，甚至是生死之別。
李辰鬆了口氣，最怕找不到問題根源，既然清楚那就好辦了，想辦法解決便是。
「可以進行體能訓練，引體向上，負重奔跑，扎馬步，反覆練習最基礎的劍招！」他暗暗謀划道。
翌日，李辰將自己的日程做出了詳細規劃——
早上；練習刺、斬、削等最基本的劍招姿勢。
上午；扎馬步一個時辰。
下午；引體向上，仰卧起坐，負重奔跑一公里。
傍晚；修鍊功法練氣決。
明確了目標，李辰立即嚴格按照編排日程進行訓練。
......
一月的時間眨眼而過。
這一個月里，流雲劍派外門總能看到一道消瘦的身影，在山間來回賓士。
奇異的是，少年身後竟拖著一節三米長，近半米直徑的滾木飛奔，那情景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不想留意都不容易。
「那傻子在幹嘛？！」
「誰知道呢？」
「估計犯病了吧！」
「我看是自暴自棄，嘿嘿，我可聽說了，那少年叫李辰，是從內門被逐出來的，宗門果然公正嚴明，走後門，我呸！」
山腰平台上，一眾弟子嘲笑著看向山下的身影。
「長明師兄也在啊！」
不遠處一涼亭里，一十五六歲的俊朗少年驚訝道。
少年名叫杜成，近來一直聽人聊起外門中的一件趣事，他好奇來親眼瞧瞧，看看故事主人公長啥模樣。
沒成想到了涼亭，先遇見了『李長明』！
杜成微笑道：「山中清苦，我以為只有我好奇，看來長明兄也耐不住寂寞。」
李長明似乎沒聽到般，視線落在山腳，若有所思。
「......」
杜成尷尬地以咳嗽掩飾，上前一步俯瞰下方。
李長明在外門中極為出名，有人排列外門十大精英弟子，其名列第七。
十四歲後天境四重中期修為，劍法精湛，是今年『演武』前三甲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外門不講究排輩論資，誰實力強，誰便為師兄。
杜成年齡比對方年長，但實力上卻遜色了一籌，所以倒不敢得罪李長明，忍下了一口氣。
「就是那小子么？果然古怪！」
杜成輕搖紙扇，回首看了眼李長明，介紹到：「據說此子自內門被逐出，實力在內門墊底，但到了外門就說不準了，長明師兄得小心啊。」
「哦～」
李長明淡淡道：「是么？」
他目光定格在山下人影，抿了抿嘴，手搭在了腰間劍柄上。
一年一度『演武比試』日期將近，對於任何威脅到自己的人，他都抱著一絲敵意。
幾百外門弟子，三個晉級名額！
他們所有人之間註定存在競爭關係，李長明瞥了眼杜成，「你不打算爭一爭嗎？」
俊朗少年實力不強，但也不容小覷，『演武比試』並非實力最強就一定奪得第一。
往年有不少例子；大多數人沒堅持到最終『擂台比武』，就早早折戟在了前幾關。
「長明師兄說笑了，這一屆我不敢想了。」
摺扇合攏，杜成嘴含苦笑，年齡越小進入內門潛力越大，他的年歲已然偏長，說不想早點進內門那是騙人，可這一次『演武比試』實在強者如雲。
僅上一屆有實力競爭三甲的弟子，就有四人參加這一屆『演武』，太難了。
「實話說，你怎看他的舉動？」
李長明指著下方。
「不清楚......應該是訓練體能吧，於我們而言收效甚微，難道他煉了橫煉，鐵打類的外門功夫？！」杜成搖頭，面色疑惑。
像他們修鍊內氣功法，以氣養身，講究循序漸進，純粹外門煉體功夫效果雖顯著，可對根基損害不小，沒人願意嘗試。
「呵呵，你們真當他是個人物了？！」
這時，一身材健碩，眉宇粗狂的男子走進了亭子，他背著一對鐵鎚，很是醒目。
流雲劍派弟子，鮮少挑劍技以外兵器修練。
「雷少沖，你來這兒幹什麼？」杜成撇了撇嘴，這傢伙一直和他不對付，居然也來湊熱鬧。
「哼！」
雷少沖幾步走近，說道：「長明師兄有所不知，這人走後門進的內門，沒什麼本事，大可不必擔憂，若是不信，我可以去試探一番，真相自會明了。」
李長明怔了怔，擺手道：「管他嘩眾取寵也罷，有目的也罷，兩月後自見分曉。」
說罷，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