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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眨眨眼,看向比自己還小的金童,
「師弟」
「誰是師弟?我是師兄,你才是師弟。」
洛溪咽了口唾沫
「是,師兄。」師兄就師兄,叫什麼不是叫,洛溪乖巧的趕緊改變稱呼,惹的金童吃吃笑,點著洛溪的頭
「你呀,還是那麼口是心非,這點永遠也不會變。」
洛溪嗤牙,師兄這是誇自己還是怎麼著她沒心思去想,抓著金童的手
「我腳上的鎖仙繩……」
金童晃晃手,洛溪抓著他的手也跟著晃來晃去,金童搖頭晃腦
「早就解開了,不信你邁步出去試試。」
洛溪愣了愣,低頭,煙霧繚繞中,真的沒看到紅色的繩索絆住自己的兩腳,能夠走出這間房了?洛溪歡喜的跳出房門,在外面走了兩圈,真的,開心的跳回房間
「師兄,謝謝你。」
金童面色一沉
「丫頭,我這是背著師傅讓你下去,記住時間不能太久,師傅去找赤腳大仙下棋,按照慣例,頂多也就個把時辰,你速去速回,萬不可耽擱,不然師兄也被你連累了。」
洛溪吸吸鼻子,這個金童看上去小,沒想到也有這麼小大人的一面,忍不住拍拍金童圓潤的臉蛋,惹來金童白眼,洛溪笑的沒心沒肺
「我知道,小女子謹遵師兄聖諭。在師傅沒回來之前,我一定趕回來。」
「那還不快走?」
洛溪一吐舌頭,朝金童作揖
「立刻。」
一轉身,人影消失不見,金童在原地喃喃低語
「希望我沒做錯,師妹,你趕緊解決了凡世的糾紛回來吧。」
離開月老祠的洛溪臉上不復見剛剛與金童逗趣的頑皮輕鬆,轉過身的她臉色白的似紙,心在顫抖,也許師兄擔憂是多餘的,如果逸風真的已經跟方暮顏恩恩愛愛,那自己真的是去去就回,不然倆個人之間,她要如何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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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行完針,喬頗收好銀針,望著穿好衣服的龍逸風的背影,皺眉,白駱銘察覺出異常,用手捅了喬頗一下,喬頗回眸,朝駱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龍逸風轉過身,看到一臉凝重的喬頗跟駱銘,有些不解
「怎麼了?」
「沒事。沒看過美男而已。」喬頗聳聳肩膀,拍拍兩手朝外面走去,白駱銘緊跟在後
「你休息吧,我去準備明日的東西。」
龍逸風看著倆個人腳前腳后的走出自己的寢宮,原本扣住自己脈門的左手緩緩鬆開,如果不是自己以內力控制脈象,早就在喬頗面前露底了。
那日在尚書府里發生的事讓他皺起好看的眉頭,不能讓喬頗知道,喬頗知道駱銘就會知道,駱銘知道暮顏就會知道,他不想她為自己難過,擔心,可是她還會為自己擔心,難過嗎?會嗎?
外面,白駱銘追上一臉凝重的喬頗,喬頗早已等在前面,聽到駱銘的腳步聲,慢慢轉身,臉上少有的嚴肅讓駱銘一愣
「怎麼了?」
「逸風有事瞞著我們。」
「什,什麼事?」白駱銘直覺逸風出事了,臉色一下子變了。
喬頗搖搖頭
「暫時還不清楚,只是剛剛給他施針的時候,我察覺到他脈象不對,這幾日我就感覺不對勁,一直在試探,今天可以確定,他的脈象卻是不對,好像是中過蠱。你知道逸風跟南疆的人有接觸過嗎?」
駱銘一下子僵住
「怎麼會?你會不會看錯?」
「不會。」喬頗見駱銘一臉冷凝擔憂,笑笑
「沒事,只是有那種痕迹,他體內沒有蠱的,我只是奇怪逸風什麼時候接觸過蠱。問問你,沒事,別擔心。」
白駱銘聽喬頗如此說,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一拳擂在喬頗肩頭
「被你嚇死了,逸風如今身份不同,他不能出事。」
「是,我知道。計劃得改變了,明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我得留下來觀察逸風的身體,你自己沒事吧?」
駱銘的笑容僵在臉上,狼狽的抹了把臉
「放心吧,沒事,我知道你並不是對什麼巫術好奇,不放心我是真的,喬頗我跟你保證,雖然我愛著暮顏,可是我更希望暮顏能跟逸風在一起,因為暮顏愛的人是逸風。」
「好兄弟,明日我不送你了,保重。」
喬頗回駱銘肩頭一拳,倆個人相視而笑。
突然遠處傳來宮女的聲音
「王妃,王妃,您慢些,慢些啊。」
喬頗跟駱銘倆個人一愣,王妃?逸風剛登基,這後宮之中,只有一個王妃,難道是暮顏?
倆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駱銘身影一晃,朝聲音來源處飄去,迎面方暮顏赤著腳朝這方跑來,滿臉淚痕,駱銘心裡一痛,上前攔住
「暮顏,怎麼了?」
方暮顏看到駱銘攔住去路,哭著搖頭,將駱銘推開一邊,繼續往前跑去,喬頗瞪眼看著朝自己方向跑來的方暮顏
「喂,你……」
話沒說完,被方暮顏一下子推了個跟頭,屁股正巧坐到一個小石頭尖上,疼的喬頗哇哇大叫,一轉眼,方暮顏人已經跑的不見影子了。
白駱銘來到喬頗跟前
「沒事吧?」
喬頗搖頭,
「她怎麼了?」
白駱銘擰眉
「去看看。」
拉起喬頗,倆個人在後面追,前面的方暮顏已經跑到龍逸風寢宮門口,值守的小太監見是王妃,哪裡敢攔,方暮顏直直衝了進去。
窗口處負手站在那裡的人兒聽到響聲,回身,抬眸,四目相對,一雙眼裡熱淚盈眶,一雙眼裡含著憂傷的期冀,漸漸的那份憂傷的期冀被疑惑取代,繼而是不可遏制的激動,顫抖著手朝她伸出,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異常沙啞
「夕,夕顏?」
小手朝他的大手伸出,熱淚滾滾,使力的點頭
「是,是我,逸風,我來了。」
那沙啞的聲音含著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求證
「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