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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沙啞的聲音含著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求證
「夕顏?」
「是,是我,逸風,是我。」
「夕顏。」
「逸風。」
倆個人衝到一處,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龍逸風激動的身體打顫,一手摟住方暮顏的身體,將她固定到自己的懷裡,一手撫摸著她凌亂的長發,臉上露出的狂喜讓他俊俏的臉糾結,喜極而泣,將臉埋在她的長發里,久久無法言語。
此時的方夕顏兩手緊緊環抱住龍逸風,邊哭邊埋怨
「為什麼不好好保重身體?為什麼會生病?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愛護自己的,你忘記了,你不守信。」
龍逸風說不出話,只有用點頭來回應,方夕顏小手成拳頭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敲打
「以後不許生病,再生病我不理你了,再不理你了。」
「好。」
方夕顏的臉埋在他的懷裡,這人說話還是那麼簡練,還是那個彆扭的性子,好,他的一個好,是答應自己以後會好好保重身體,分別這麼久,他就不會好好說一句話嗎?
「我以後保重身體,你也不許,不許在忘記我。」
他含著驚懼的聲音從她的長發里傳出,聽的方夕顏心酸不已,此時的方夕顏正是被金童放出來的洛溪,洛溪哭著緊緊抱住龍逸風
「是,我知道,我不會,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永遠不會。」她的確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的,他已經深深印刻到她的腦海里,他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都已經融入她的骨血里,再無法剝離出去了,他是她生命的全部,失去他,她生有何意?
此時的洛溪投入龍逸風的懷裡,忘記了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對金童的話,忘記了對師傅發過的誓言,一顆心滿滿的都是他,再捨不得放手,一生一世,唯願與他常相守。
外面喬頗拉拉一旁白駱銘的衣襟,白駱銘痴痴的望著門裡相擁的倆人,喬頗嘆氣
「駱銘,不需要了。」
白駱銘沒有反應,喬頗繼續扯他
「該走了。」
「是,我知道,只是放不下。」
白駱銘回神,臉上有著喜悅卻又隱隱流露憂愁,那摸樣讓喬頗一下子蒙住,再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勸慰,跟在好友身後默默的走出宮殿大門。
大門外,白駱銘停步,沉浸在冥想中的喬頗一下子撞到駱銘身上,用力揉著鼻子,不滿的抱怨
「做什麼突然停下?」
「喬頗,你說的對,是該走了。」
喬頗摸摸鼻子,點頭
「是,走吧。」
繞過白駱銘率先朝前走去,身後白駱銘不舍的回頭,最後看了眼高大的宮殿大門,眼神穿過大殿,久久凝視住那一個小小的身影,苦笑一聲,豁然回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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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望著睡的像孩子一般的龍逸風,傻傻的笑著,兩手拄著腮幫子,怎樣都捨不得將眼睛移開,伸出手在他臉上描畫著他挺直的鼻子,俊美的眉,好看的唇角,漂亮的眼眶,最後兩手捧住他的臉,他瘦了好多,洛溪心頭泛酸,低聲細語
「逸風,你又瘦了。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你也不好,讓我擔心,我以為你死了,我……」
想到那個時候如同行屍走肉的自己,洛溪的眉頭蹙到一起,想到那個時候,自然想到了那個時候一直伴在自己身邊的杏花,想到杏花自然又想起那個人——龍睿風。
偷偷的爬下大床,身後均勻的呼吸聲未變,洛溪來到窗前,對著外面低沉的天幕雙手合到一處,低聲祈禱
「如果可以,睿風,請你對杏花好一些,她是一個好姑娘。」
後面一雙大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他的下巴擱到她的肩頭
「你,放不下嗎?」
洛溪回身,投入他的懷抱,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怎麼會?如果有天庭,就會有地府,我想睿風現在已經全明白了,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只希望他能夠好好待杏花,我欠杏花太多。」
龍逸風寵溺的笑,仰頭望著天幕
「有天庭嗎?」
「應,應該有吧。」
「真希望有。」
「為什麼?」
「那樣我就以人間帝王的身份跟他交換,換你留在我身邊。」他豪氣的以手指天。
洛溪的身體僵住,龍逸風拍拍她的後背
「你這次嚇到我了,你不知道我這些天有多絕望,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生又有何意?這天下對我來說又有何意?夕顏,別在忘記我,別在離開我身邊好嗎?」
「我不是夕顏。」
「我知道。只是一個名諱而已,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算了,你說的對,只是個名諱而已,你喜歡就叫吧。」
洛溪不無哀傷的說,是啊,自己的名字與他來講,有什麼意義?自己不過是個替身,替身,這個詞一下子戳進洛溪的心裡,此時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記起了對師傅的誓言,對金童的保證。
一下子緊緊抱住龍逸風,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龍逸風嚇了一跳,慌忙摟緊洛溪,溫柔的詢問
「冷嗎?」
「嗯。」
龍逸風彎腰將洛溪打橫抱起,朝龍床走去,將洛溪安置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她,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大手不肯鬆開,龍逸風笑
「好些了嗎?」
「嗯。」
「溪兒。」
「嗯,嗯?你,你叫我什麼?」洛溪一驚不小,瞪大眼眸看向一臉溫柔的龍逸風。
龍逸風笑著將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
「我叫你溪兒,你不想我叫你夕顏,那我就叫你溪兒吧。」
此溪非彼夕,只是相同的音,洛溪沒有聽出龍逸風背後的意思,展顏笑,暗暗怪自己多心,逸風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溪兒?洛溪這名字對他來講是那般的陌生,溪兒,現代的父母這樣喊自己,跟自己要好的顧紅這樣喊自己,還有關青,也那般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