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儲存陽光以備來日

「是啊，十年真的太久了。史青知道我們的關係並不那麼親密后，也就不怎麼聯繫我了。你怎麼消失得那麼徹底呢？和我有聯繫的那個暑假，史青每天會去一個城市。他不是去旅遊，而是去當地警局報失蹤。」

「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找我，而且我換了電話號碼。」

「剛開始，我不理解為什麼史青會喜歡你。後來，我慢慢了解你，你有點小漂亮、有點小聰明、有點小性感、有點小幽默、時不時還有點小神經質的想法和行為，就像一把同花順。」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剃了我愛史青。女孩子剃頭的本來就不多，敢於說出內心喜歡的也不多，最後把二者結合在一起的就少之又少了。第一眼，你雖然不是沉魚落雁，但還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所以，後來我想通了史青為什麼會喜歡你。」

從回憶中回神過來，之前史青雖然說過他一直喜歡我，但我沒想到他的喜歡有這麼多。他讓我認真考慮，無非是希望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我不想給他希望，就算我們不考慮後果的戀愛，也不行。因為我插足了他和宋歌的感情，昨天還差點幹了臭不要臉的事情。一想到這裡，我抬起頭，迎上史青澄澈的目光。

「不用考慮了。我不答應。」

「為什麼？」史青的口氣，異常冷靜。

「因為我不喜歡你，沒辦法做你女朋友，行不行？」

史青握著我的手，沒有理我。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我不想和史青過多糾纏，可我越掙扎他就拽的越緊。

「怎麼了，史青？」

聽到是宋歌的聲音，我突然停止了掙扎，靜若處子。我不知道史青壺裡賣的什麼葯，只能用眼神警告他馬上掛電話。

「我想分手。宋歌，你可能也察覺到了，我在這段感情中很累。沒有了愛情的男女朋友勉強繼續在一起，只會讓兩個人更可悲，也不快樂。」

「史青，我現在在國外，什麼話回國再說，好嗎？」

「這跟回國不回國沒關係。談的是一件事，你告訴我，有什麼分別？」

「史青，我了解你。我只想知道分手的原因。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誰，我們就分手。」

「這和我喜歡誰沒關係。我們分手是因為我們倆沒有愛了。」

「你不說。那你也別怪我不能同意。」

宋歌掛了電話，史青轉頭看我，似乎是等我一錘定音。史青真的要把我氣死，他才甘心。

「你知不知道，宋歌已經懷疑過我了？她最近給我升了職，我們母女也識趣地躲開你。你這樣故意不說你喜歡的是誰，宋歌自然又要懷疑到我頭上。」

「那好。我現在就給宋歌打電話，說我喜歡的是你。我可以分手，你不用被懷疑，一舉兩得。」

「不要。」我驚得搶過史青的手機，哀求地看著他。

「或者你辭職。我也不是養不起你。」

「鬼話連篇！我憑什麼辭職！就因為我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工作，我就得辭職？你要不要先墊墊自己幾兩重？你是哪個『老幾』啊？」

「我確實高看自己了。宋歌給你升職，你就把我賣了。我也想過你躲我的種種原因，但沒想到是因為錢。我也得好好感謝我女朋友，讓我看清楚自己算那根蔥。」

「既然你都清楚來龍去脈了，何苦我再費口舌，麻煩你高抬貴手以後避著點我和辛榮，也讓我領工資的時候心安理得點。說不定宋歌一開心，繼續給我加薪升職呢。」

「那我就祝你平步青雲衣錦還鄉了！」

「謝謝！」我用力地把門關上，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史青是讓我最疲憊的人，而我又拿他毫無辦法。我和史青總是說著說著就吵起來，兩個人都不開心。我們只有不見面，才是唯一的答案。

回到家，我累的癱軟在沙發上。辛榮跑過來，給我捏腿揉肩的，「媽媽，你昨天還在的。怎麼我一醒過來，你就不見了？是去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才這麼累的嗎？」

「是的。媽媽剛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只是以後的日子並不光明。」我知道宋歌會懷疑我，但好在史青沒有說出我的名字，一切還有補救的機會。這點分寸，我相信史青還是有的。我們老了，做事之前都會考慮後果，他不可能不避諱我和宋歌是上下級的關係。只是我要提前想好應付宋歌的說辭。同時還要堤防，不知道哪天又抽風的史青。他每次都花樣百出，我找不到什麼好的應對法則。我也很討厭自己這樣，每次都斷不幹凈。或者，我真的需要報警？我不想報警，報警就涉及到法律，我不想如此鄭重其事的對一個我喜歡的人。可我想不到抵抗他的辦法，男女力量對比，太懸殊。

「那我就趁著晴天的時候多儲存點陽光，供你在黑暗的日子裡使用。」

我親親辛榮的小臉，她就是這麼讓我怎麼愛也愛不夠。

「以後呢，你和史青叔叔謝天叔叔都不要見面了，謝天叔叔和史青叔叔一起工作，你們難免會遇到。」

「我好討厭宋歌阿姨。她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心胸會這麼狹小。」

「你不能這麼說。宋歌阿姨是太愛史青叔叔了。就像我，看你磕一下碰一下，心都跟著揪起來。」

辛榮皺了皺眉頭，「我每次磕了碰了，你不都是大眼一掃，無所謂地說，這點小傷沒事兒，然後你該幹嘛幹嘛，也不帶搭理我的。」

辛榮說的沒錯，我覺得小孩子碰了很正常，也確實沒那麼心疼。

「所以說每個人愛的方式不一樣，你看我愛你，就不太注意細節比較粗糙。宋歌阿姨呢，她是愛的很細膩仔細，不是心胸狹窄。」

辛榮敷衍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是史青叔叔不太愛她，所以她才會愛的這麼仔細。因為你知道我磕了碰了不安慰我，我也會繼續愛你，所以你才會不注意細節。」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怕最後引火燒身，砸了自己的腳「你可別冤枉我，你上次發燒我可真的是愛的很仔細。」

「是的，當時看你那麼難過，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生病了。」

我抱著辛榮，在她臉上落下無數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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