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

即使衝動對波特他們幾個格蘭芬多來說，就像空氣一樣必不可少，但是為了不讓盧平更受關注，在接下來的課程他們很聰明地剋制了自己，沒有再對西弗勒斯進行任何的干擾。不過這樣的安分僅限於表面上的。因為除了臉色蒼白地趴在桌子上的盧平和膽小怕事的蟲尾巴之外，另外兩個掠奪者成員，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萊克都一直在用憎惡地、威脅的、怒火沖沖地的目光瞪視著他們的保護神奇生物教授，彷彿只要西弗勒斯膽敢將「盧平」和「狼人」這樣的字眼放在一起，就立刻衝上來撕碎他。

西弗勒斯對此報以輕蔑的冷笑。

這些他學生時代的最大的敵人，在現在看來，只是一群自大的、無知的、令人厭惡的蠢貨。他們不比隆巴頓更令他頭疼，也沒有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更難對付，甚至不如哈利•波特曾做過的那些更加地能夠惹怒他。他已經不屑於將他們冠上「敵人」這樣的稱號。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西弗勒斯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嘲諷他們的好機會。

「……狼人是種極其危險的神奇生物。雖然在其他情況下是正常理智的人——很可能偽裝成一個溫和可親的朋友——但是在月圓的時候，會變形為一隻兇猛殘忍的危險動物。所以，如果你們有誰天真的打定主意想和一名狼人交往，那麼請繼續吧，只要隨時做好為yourbuddy（夥伴、兄弟、密友）提供一條新鮮的脖子。」

西弗勒斯邪惡的假笑著，看著那個被一群憤怒的格蘭芬多朋友包圍著的狼人開始顫抖雙肩，發現這是近一年多來自己第一次享受到這麼多的樂趣。

好吧，他當然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畢竟，他沒有忘記這還有一個腦子只有幾盎司的小混蛋哈利•波特——如果西弗勒斯將他撩撥的太過厲害，那麼說不定他真的會衝出來，在全班同學的眼前解除阿尼瑪格斯，然後對西弗勒斯大吼大叫。

不得不給教室里所有的學生施「一忘皆空」的畫面在西弗勒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不禁的皺起眉來，順勢瞪了眼已經成功潛到莉莉桌子底下的那隻黑貓。

「所以，對於現在的你們，如果在月圓的晚上遇到一個狼人，我只等奉勸你最好儘可能的快逃……但如果不幸的被它先發現你，也許束縛魔法能多少給你點兒幫助。」這麼說的時候，西弗勒斯帶著警告意味的看向斯內普。但是他發現對方明顯的心不在焉，而且開始和莉莉交頭接耳。

西弗勒斯的眼睛細微的眯了一下。

但是在他甚至沒來得及移動腳步的時候，莉莉已經對著座子底下的方向叫出來。「梅林啊！你怎麼……」

很好，他現在知道那個該為這件事負責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哈利•波特，那個小子只要活著就不會讓他有安穩日子過，不是嗎？

西弗勒斯企圖對那隻綠眼睛的小惡魔怒目而視，但是在他的角度，書桌剛好阻隔了一切，所以他將瞪視留給另一雙綠眸。

「莉莉•伊萬斯？你有什麼疑問？」

「呃……我……我只是……我只想希望教授能詳細的解釋一下，哪些束縛咒會有效。」她說，然後抬起頭懇求地看過來。

那太過熟悉的目光讓西弗勒斯產生一瞬間的恍惚——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西弗勒斯曾以為莉莉•伊萬斯是一個種子，早在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影像就已經根植於他的內心深處。然後他以自己的方式灌溉它，直到它長成蒼天大樹並盤踞在他的整個生命里。

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

至少，曾經。

但是，以梅林的名義起誓，眼前的這個格蘭芬多小女巫，絕對不是他印象中的莉莉，絕對。

——胡說八道。

好吧，事實上她就是。她依然那麼熱情、勇敢、善良、有正義感，但是……但是有什麼東西和從前不一樣了……

「抱歉，伊萬斯小姐，我恐怕那是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任務。雖然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總是那麼的……嗯哼，如果在他那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可以來地窖找我詢問，現在並不是耽誤大家課程的時間，坐下。」西弗勒斯乾巴巴的說，匆匆走回講台。

很明顯，現在並不是是一個適合讓他反思人生的好時機，那有一群學生等著他講課，還有一個魂器等著他去收拾。

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一節課沒有再發生意外，除了……某隻趴在斯內普腿上的貓看起來非常礙眼。他幾乎忍不住扣分的衝動，要不是對方不只是年輕時的自己，還是一個斯萊特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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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弗勒斯開始在教員休息室中徘徊第二十一圈的時候，他感到頭疼正在雙眼的後方醞釀著。那個該死的哈利•波特，看起來已經把他們的約定和魂器的事情一起拋到腦後了。

——我要找到他，然後擰斷他的脖子！

西弗勒斯磨牙，拖著翻飛的長袍，像陰沉的吸血鬼般飛出了休息室，劃過走廊，直到驚慌的格蘭芬多女巫從上一節課的教室中衝出來，差一點兒撞進他的懷裡。

急停下來的莉莉立刻表示道歉。「噢，唔，對不起，普林斯教授。」

「走路的時候要看清楚！」西弗勒斯脾氣暴躁的說，然後繞過她大步的跨進教室。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跟著莉莉出來的斯內普和詹姆•波特之外，教室里已經空無一人，更別說哈利•波特。

出了什麼事？西弗勒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教授，您是不是在找阿德里安？」莉莉在西弗勒斯身後猜測地問。

猛地轉過身來，西弗勒斯的視線掃過堅定的站在莉莉身邊斯內普和一臉戒備的波特，然後再次盯上格蘭芬多小女巫的眼睛。「它去哪了？」

「它好像生氣了。」莉莉綠色的眼睛里寫滿了歉意，她解釋道：「波特告訴我它是您的寵物，所以讓我換隻寵物。結果它就……」

西弗勒斯怔了一下，立刻明白這是誰的鬼把戲，對詹姆•波特投去鷹一般的目光，果然，後者心虛的別開眼。

——這和你無關，西弗勒斯，別把自己攪和進來。

沒錯，他應該毫不在意——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明白，不要相信一個太過聰明的寵物。波特開始懷疑哈利的身份，這說明這個格蘭芬多難得警覺一回。更何況，無論怎樣，都是波特父子之間家事——但是西弗勒斯卻感到有什麼將他推向惱怒的邊緣。

這僅僅是因為波特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西弗勒斯說服自己。「你該學會謹言慎行，波特，如果你不想你身邊的某個朋友……被扔出格蘭芬多的話。」

莉莉和斯內普困惑的皺起眉，而波特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敢！鄧布利多教授不會允許的。」

西弗勒斯譏笑著露出牙齒。「你可以試試。」

看見倔強的堅持一點兒一點兒從波特的眼睛里退下來，西弗勒斯忍不住露出愉快地笑。

一個波特最大的弱點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邊的人。這是西弗勒斯在哈利•波特上五年級的時候總結出來的。而黑魔王就是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才讓救世主失去了他的蠢狗教父……

忽然的，西弗勒斯想起了被刊登在《預言節日報》上的照片中，少年從魔法部走出來時那張布滿絕望而憂傷的臉。戰勝詹姆•波特的滿足感一瞬間全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煩躁。「為什麼還不離開？在我給你們扣上幾分之前！」

一定是糟糕的情緒被太過直白的表現在他的臉上，當波特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慌的轉身逃掉時，西弗勒斯在心中猜想，然後將怒視的轉向另外兩個。

他成功的看到斯內普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遲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所以，最後只剩下倔強的莉莉依然堅定不移的擋在他身前。

西弗勒斯在心裡嘆氣。「我假設格蘭芬多還有一節變形學要上，伊萬斯小姐。」

她吞咽了一下。「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普林斯教授……」猶豫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的問：「它，阿德里安真的屬於您嗎？」

哈利屬於他？不，當然不。有一瞬間，西弗勒斯幾乎要為這個荒謬的說法大笑起來。即使他當然知道莉莉僅僅單純的指一隻寵物，而不是哈利。

不過這個時候說謊是必須的，如果不想哈利•波特真的被帶到女生宿舍的話。

「它的名字叫做哈利。」西弗勒斯乾巴巴的說：「而且我並不介意……有人能夠在我忙的時候照看它。」

最後一句話在他嘴邊兒溜出去的那一刻，西弗勒斯立即後悔了。他不應該說的好像他真的在乎它似地，他是那個陰沉的、油膩膩的斯萊特林混蛋，關心一隻寵物和他的形象不符！

果然，原本的敬畏一瞬間從格蘭芬多小女巫的臉上退卻，變成該死的、古怪的微笑。「謝謝你，教授。」

西弗勒斯緊緊的閉上嘴巴，不讓自己說話，然後猛地轉身離開。

——我要找到該死的哈利•波特，然後擰斷他的脖子，然後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