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玉

玊玉

完了,這一瞎跑跑到最後什麼也看不見了,剛剛慌忙之間竟把自己已經患有夜盲症這事兒給忘求了,連小王八也給甩丟了,這可怎麼辦?祁溯喘著氣靠在一個牆角將手心貼在身後的牆上,正在努力的平穩自己的呼吸。

「真是日了狗了,太朝的青樓女子居然是那副模樣?」祁溯怕自打剛才進去看了那一眼怕是永遠都不敢再踏進去一步了,他媽的估計怕是看了那一眼連嫖/娼都有心理陰影了。

祁溯當時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了周遭各個廂房裡傳來的女子曖昧的歡笑聲,在他腦海里形成的畫面也實在美好,尤其是當那些美女對自己投懷送抱的感覺,真好,祁溯想想就心情大好,挽了袖子就大步往裡走:「老鴇子呢?把這兒最好看的姑娘們都給老子找出來,老子今晚定要玩兒個痛快!」

一聽這聲很快就從裡邊走出個拿羽扇的胖女人來嬌滴滴道:「呀,二位爺,這是打哪兒來呀?」誰知這老鴇子一出場就把祁溯跟身後的小王八同時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幾步,就看她的臉跟被人拍進面口袋裡一樣,全是白的,眉毛也只留了一點點,兩個臉頰上跟惡作劇一樣,蓋了兩個大紅章,還有嘴,只有上下唇中間的部位有個三角是紅的,其他的跟臉上抹的白面沒什麼區別,祁溯當時腦子裡就蹦出一首歌來:「我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你媽!

身後的小王八本來還挺期待的,因為這也是他頭回來逛青樓,結果一看老鴇子這幅模樣,嚇得直往祁溯身後躲,聲音都開始抖了:「殿……殿殿殿殿,殿下!您,您還是自己玩兒吧,小,小人站,站外邊兒,等……等等您就行……」

「別,別別別別……別慫!沒準兒其他的姑娘……我可去你大爺的吧!?」祁溯自己都嚇結巴了,當時想可能只有老鴇子是這樣的,還想再等等看的,可一見了從裡邊湧出來的姑娘們以後嚇得是當機立斷,一邊尖叫一邊拔腿就跑,心道:這都什麼鬼啊?什麼鬼啊?這分明就是地獄啊!一個個的塗抹的比那個老鴇子還他媽的過分,那能親的下去嗎?還玩兒?玩兒個鎚子吧玩!也顧不得小王八殿個沒完了,祁溯一頭就栽進了黑夜裡瘋狂溜之大吉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連小王八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祁溯本來想喊一嗓子把小王八給招過來,可剛一開口就又把嘴給捂住了,他不敢喊了,因為他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長得太他媽漂亮了,別這一嗓子下去沒把小王八招過來,反倒把什麼變態流氓給叫過來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好在摸到了自己臉上的張飛鬍子才感覺到了一點安心,想誰再怎麼樣應該也不會這麼重口味。

可,就這麼乾等著?等到天亮?卧槽那還有至少五六個小時呢,在這兒等一晚還不如自己摸索著回青樓門口等著呢,想到這兒祁溯就開始扶著牆憑著自己記憶力的道路開始摸索前行,可才走了幾步就一頭撞在誰的肩上了,那一下子撞得不重,但祁溯卻嚇得連腿都抖軟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大的連他自己都聽的一清二楚,祁溯不敢動了,就定定扶著牆,心想是不是自己走夜路跟誰給撞一塊了?可是也沒聽到有腳步聲接近自己啊,而且……祁溯咽了一口唾沫,開始冒汗,而且……更沒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那……那會不會,是可能本來就有這麼個東西,有可能不是人,就是人家平時放在這兒的?

祁溯努力的安慰了自己好一陣子,最後決定伸手一摸,顫顫巍巍把手往剛才撞上的那個不知是個什麼的東西上一摸,正好摸上一個溫熱的胸膛,祁溯起皮疙瘩落了滿地,趕緊也不管有路沒路趕緊繞開走,嘴角抽抽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在下眼睛最近有點兒傷風,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廢了,天冷了您多穿衣……再會再會!」祁溯緊張到心臟砰砰砰亂跳,胡言亂語亂說一氣,直到感覺離那個人遠了趕緊就跑,這一跑還沒放下的心就又立馬被提起來了,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好像在緊追著自己,果然,「呀——」祁溯才跑幾步就被人給拉住了,不過祁溯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到底還是帶著以前的臭脾氣的,給這人這麼一拉,趁機借著這道力就把拳頭給攥緊揮過去了,可惜直接就被凌空握住了,感覺對方的手要比自己的大些,這下,祁溯的兩隻手都被對方給控制住了。

「操你媽,你,你誰啊?你想幹嘛?我可告訴你,我一沒財二沒色的,你別對我下手啊你!我,我我可要喊人了!」這叫什麼事兒?不是自己喊著要報復社會的嗎?怎麼重生才三小時不到自己倒先被不法分子給報復了?還有……怎麼還真有這麼重口的人啊?這鬍子拉碴的也能下得去手!?

玊玉忍不住一笑,「噗……」

祁溯一聽他笑了以為他已有鬆懈,立馬伸長了脖子就張口去咬他抓著自己的手,結果玊玉先他一步把他手臂一提又又繞了大個圈兒,就架著祁溯的脖子給他鎖懷裡了,在祁溯耳邊嘆了一口氣,「剛剛綺嵐說你變成小狗了,我還沒信,以為他誆我,自己這麼一試,原來是真的啊……」

這人說話離自己耳朵太近了,直吹自己的耳廓,而且說起話來聽著真是下流輕浮,祁溯硬是把頭往一邊兒扭,才隔開了幾厘米的空隙,咬牙切齒道:「綺嵐是誰?你又是誰?你認錯人了,趕緊把老子放開!」

玊玉一聽頓了頓:「看來是真的……」

祁溯道:「什麼?」

玊玉道:「他說你患失魂症了。」玊玉說完鬆了手,以為他能冷靜一下彼此也能好好談談,可誰知祁溯一感覺束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瞬間彎下腰就一股腦的往前沖,把玊玉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后領子,這大力衝刺的速度再加上玊玉阻撓他的力度,差點兒啊把祁溯直接給勒死,不僅把白眼都翻出來了,連舌頭都吐出來了,「嘔——」

玊玉見狀急忙鬆了他的衣領道:「他剛還說你不要命了!我也沒信,現在一看,原來你是真不要命了!你眼睛能看得見嗎你就往前沖,再往前一步你就呼牆上去了你知道嗎?」

聽他這麼一說祁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往前一摸,果然胳膊還沒完全伸直能就摸到一堵厚實的牆壁,再一摸這硬度,祁溯臉都僵了,這可不是磚頭,這他媽是整塊的石頭,還是要多瓷實有多瓷實的那種,辛虧他把自己給拉住了,要真撞上去,得咧,他媽的,還想做混世魔王?再去見一次閻王吧。

祁溯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不過平復下來以後仔細一想,這人或許是翛王以前認識的人,可能還是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聽他的剛才的語氣似乎略帶責怪還有幾分緊張,沒準兒是半路見著自己了以為是翛王本人才跟過來的,可是……這是什麼人啊?半夜不睡覺跑到這種地方來還,還又調戲又抱的,一看就不正經!還有,他剛嘴裡說的那個什麼,叫綺嵐的,那又是誰?好像跟他說自己變成什麼狗還不要命?祁溯突然想起自己醒來時見到的那個紫衣人,自己確實當時腦子不清楚,才敢去咬他,畢竟以為自己那是在地獄里了,死了能好去投胎,可是現在想想,幸虧人家大發慈悲一掌把自己給拍一邊兒去了,不然就以自己的傻逼行為,還輪得著現在來撞牆?早在三小時前就流血流死了……看來這群人也不壞……

「嗯!?」

祁溯正想著就被拉過去轉了半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結果「啊——」一聲痛苦的尖叫就從嗓子里竄出來了,感覺自己的眉毛在一瞬間就被揪禿嚕皮了,火辣辣的疼啊!

就聽面前的人道了一句:「你貼這個做什麼?難看!」

祁溯剛想張口罵他又感覺自己似乎忘了點兒什麼,等到想起來,再急急忙忙抬手制止的時候已經遲了,「你別再……啊啊啊——」

大半夜的……這一嗓子,把躲在窩裡睡覺的鳥兒都被驚飛了,玊玉捏著手裡扯下來的連心眉和連鬢胡甩了甩,看起來極為嫌棄,再一看祁溯,鼻子上下,兩片紅印,連眼睛都紅了,這一下子看過去還真跟關二爺的大紅臉兒一樣了,還吊著兩顆淚珠,玊玉盯著看了片刻……

「嘿嘿嘿……」

終於捂著面具憋不住彎腰偷笑了出來。

你嘿嘿嘿你媽你嘿嘿嘿!祁溯這下真哭了,蹲在了地上,眼淚就簌簌往下掉,還哭出了聲來,「嗚……常宇恆——」

以前他在晉陽市的時候,哪裡讓自己受過這種委屈?以他的脾氣,早就跟人三拳五腳打起來了,就算打不過,也有常宇恆幫他一起,跟他患難與共,可如今一想到常宇恆沒了,他現在又來了這什麼太朝,還什麼都看不見,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人擺布,他就覺得憋屈,就想哭,一哭就想常宇恆,一想到常宇恆就更停不下來了……

玊玉頭回見他這樣,也開始慌了,手忙腳亂的上前去:「你……你怎麼哭了?有那麼疼嗎?你別……別哭啊……」

祁溯感覺他在給自己輕輕拍著後背,似是安慰,又哭又氣,抬起頭來就沖著他想吼他滾,結果一激動,一氣血上涌,再一張口,一聲響亮的「呱——」便脫口而出!

「……」玊玉的手停在半空,愣了好久,場面一度尷尬。

「……」

……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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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撩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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