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武鬥
事實勝於雄辨。。文院中的女書生開始停止對武院的口誅目伐,少數男書生也安靜了下來。但是文院書生在漢香書院內囂張跋扈慣了,所以大多數男書生仍然在叫囂。但是言語無奇,只是蠻橫不講理。聽在耳中就知道是無理取鬧、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偷襲就是偷襲,不必狡辯。武院的武生天生的卑鄙無恥,我文院決然不會縱容這種玷污武技精神的事情繼續發生。我們文院鄭重要求嚴懲肇事者!必須的!」
後面三個字說的極其理所當然。
一名二十歲上下的書生從人群中昂首而出,口中緩緩吐字,一字一頓,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此人名何右,生的氣宇軒昂,乃何進發跡前殺豬時的鄰居兒子。其父在何進手下任功曹丞。(功曹相當於現代的人事部。功曹丞則是功曹吏的助理。)
何右的突然出現令文院書生士氣高漲,叫囂聲瞬間大增。少數女書生也露出發痴的精芒。人群又開始喧囂起來,比之剛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子右分析的極是。嚴懲肇事者!否則我們決不罷休。」
「嚴懲肇事者!」
「嚴懲肇事者!」
潘鳳大叫大嚷指著受傷書生臉唾罵道:「這小子才是真正的肇事者。你們隨便拿去嚴懲吧。必要時我們武院可以提拱刑具。」
何右嘴角微咧,白皙的手掌舉起,人群漸漸安靜。「看來武院是要包庇肇事者了。既然如此,就只能武鬥解決分岐了。三場兩勝,誰勝聽誰的。」
文院眾書生高聲吶喊,發痴的女書生們尖叫連連,氣氛達到今晚的第一個**。
段子羽咧了咧嘴:這就是所謂的封建社會、強者生存,弱者魚肉的半野蠻半文明的時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天理。不禁苦澀的哂笑:「這真是個有趣的時代……」
何右指著丁平道:「開始吧。第一場,你們誰上?別說我們欺負你。唐芳,你上。」
那被李大牛的天生牛力擊傷兩根指骨的書生聽到叫喚立即叫苦,磨蹭著推脫不願上。
何右不奈的走過去低聲道:「別怕,他們那邊最高的武技才荒甲二次,你怕個什麼?拿出真本事,好好發泄一下。」
唐芳似被打了興奮劑一樣急速點點頭,隨著他的上前,其餘同伴自動搬開案席,圍觀者也默契的後退,空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場子來。
段子羽暗叫文院明顯是要以武鬥為借口來修理武院的人。當即攔下嚷嚷要上的李大牛,上前一步道:「我們武院從不懼怕武鬥。不過,清楚為什麼而斗很重要。咱們不能不明不白的斗個半天,最後連為什麼而斗也不知道吧?公子右,你說呢?」
何右道:「你這新生的怎麼這麼多廢話!要說什麼便快說,少羅嗦。」
「我想知道的是,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位姓唐的同門為何要襲擊朱師兄。」
唐芳憤怒的吼道:「這小子奪我的瓷碗,我豈能輕饒了他?」
朱金龍正要辨解,段子羽示意不要說話。段子羽充份相信朱金龍的人品,所以又問:「當時你在做什麼?」
「倒飯!」
唐芳不以為然的回答,神情很是憤怒。
周圍一陣沉默,繼而響起稀稀落落的噓聲,在唐芳看來,這噓著是沖著朱金龍去的。
段子羽又問:「你確定?」
唐芳凜然指道:「他、他、他都可以作證。我好端端的去倒剩碗,他居然伸手阻攔,繼而試圖搶奪。他是不是瘋了?看到我這上好的陶瓷碗就想佔為己有。眾目睽睽之下,小子,敢搶老子的碗,有種!」
段子羽轉身拿起落在地上的精緻瓷碗,裡面盛的飯菜還有些餘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只吃了幾口。
周圍又響起一片噓著,唐芳四顧之下這才發覺,這些同窗發出的噓聲竟是朝自己的。他不明白了,倒底怎麼了?
在他看來,自己沒什麼地方做錯。倒飯而已,他天天都倒。他是從小倒到大的,別說是這普通的飯菜了,在家裡時,那些鯉魚馬肉吃不了幾口照樣倒掉,更不準僕人偷偷撿著吃。發現后就是一頓毒打,再扣半個月工錢。
何右緊繃著臉,瞪著唐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直罵蠢驢。唐芳嗜噥著要解釋,被何右甩手就是一巴掌。眾人一陣唏噓。
丁平拍著段子羽的肩頭贊道:「師弟,說的好。」
朱金龍上前向段子羽深深作了一揖,是這位新入門的師弟還了他的清白。
潘鳳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指著唐芳啐道:「我真為你感到丟人。與你同在一個書院里學習,我他·媽真是恥辱。今晚回去要好好洗洗眼睛,你知道為什麼要洗嗎?因為你這副德行玷污了老子的這雙鳳眼。二世祖!我呸!」
唐芳被罵的滿臉羞紅,加之被何右「莫名其妙」的摑了一巴掌正無處出氣,左右一思量,左拳猛的向潘鳳砸去。
李大牛時刻盯緊著他,時下急忙出拳,轟,又是兩聲輕危的指骨斷裂聲。
唐芳痛的牙齒打顫,這下兩隻手掌都紅腫的動不了了。
「卑鄙!」李大牛狠狠的吐出兩個字,瞪大的雙眼不屑的偏轉,氣的唐芳直跺腳。他也只能跺腳了。
經這事情一鬧,段子羽等人也就沒吃飯的心思了。轉身直出食堂大門。
何右一個箭步,快速站在門中央,裝逼的道:「傷了人就這樣走了,以後咱們文院的還怎麼抬頭做人?」
「你想怎麼樣?」潘鳳齜牙暴吼。
「武鬥還沒開始,誰也別想走。」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潘鳳說著被人強行打斷,方銀寶從外面小跑了進來。
他舉起右拳,伸出食指指天信心十足的道:「所謂武鬥者,乃我大漢律法所規定。凡是武者,皆可進行公開公正之武鬥。武鬥分兩種,一是生死斗。即沒有任何限制,雙方鏖戰,生死不得追究。另一是較量斗,即禁止使用暗器、毒藥等正規兵器之外的一切具有攻擊性的物件。這種較量斗又分群斗與單斗……」
段子羽低聲長嘆:這小子真夠猛的。到哪都忘不了賣弄學問,也不分分場合與狀況。隨即將他一把拉過來,問:「是你叫他來的?」
方銀寶身後三丈處,赫然站著一身冷氣的六師兄諸子恆。
方銀寶得意的點頭,又要說話時被潘鳳及時出手捂住嘴。「你小子煩不煩?比蒼蠅還能叫喚!給老子安靜點。」
何右見到諸子恆出現,張揚跋扈的臉色稍變。眾書生臉色也陰了下來。
李大牛諷刺道:「比啊。怎麼個比法?由著你們定。」
何右看向諸子恆,冷聲問:「你要多管閑事?」
諸子恆懶的掀眼皮,冷酷的就像被冰封了一樣。只見他漸漸舉起連鞘的家傳恆月劍。
舉起兵器,這是武鬥前的一種禮儀。
何右轉頭問同伴:「公子丕在哪?」
「剛回曹府了。公子丕走時讓在下跟您說,替他送蔡小姐回府。」
何右抿了抿肥唇,無奈道:「也罷。武鬥第一場我們棄權。棄權者算輸。現在開始第二場。你們派誰上?」
段子羽疑惑的讓潘鳳鬆開手,方銀寶立即大叫:「武鬥之中的較量斗規定,每人只能出場一次。無論此人是否與對方交手,都只能出場一次。所以,這種武鬥中含有田忌賽馬似的……」
潘鳳聽從段子羽的示意,重新捂住方銀寶的嘴。可憐方銀寶本身就體質弱,外加武技水平仍然沒有踏入荒甲一次,所以除了哀怨的盯著潘鳳以示抗意外,就只能任憑他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