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章 被捕
回到了市區,韓英早就開車來接了,葉琛卻沒有上車,他獨自一人到了天橋下的小公園,小心翼翼地把那包藍色的顆粒狀的東西藏好,看了半天不見有行為異常的人來,才放心離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最快他也要明天才能送過去。
葉琛回到家裡,把藍色顆粒的事和韓英說了。凌晨兩點鐘,兩人一起到了小公園,葉琛找到那藍色顆粒包,給韓英看。那包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在手機燈的微光下,顯得異常安靜而詭異。
看著葉琛把東西原地放回了,韓英道:「這種東西最好是給技術部門化驗下。」
葉琛道:「那怎麼能行?我受人所託,一定送給他的妻子。做不到那就是不守信用,要遭天譴的。」
韓英怒道:「你這是剛愎自用。你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對不對?——你怎麼確定依照那怪人說的送過去就能治好他的老婆?」
葉琛道:「只要到了虎皮大人村打聽打聽有沒有人叫郭愛珍,有的話,至少那人沒說謊。」
韓英沒好氣地道:「你莫再搞出事情來,最好別讓我替你擦屁股。」
葉琛道:「知道了女王大人,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拉你墊背的。——明天廖凱讓我去學校協助辦案。」
「警局的人多的是,你算老幾,讓你去協助辦案。」
「說的也是,不過等明天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最主要的是,你可以拿著那東西換回柯傑的平安了。」
「你是說菜刀?」
「請你以後和我一樣,叫它的本名。」
「還有名字?」
「如果它能夠救你的好姐妹,它就是你的恩人和朋友,希望你像對待朋友一樣,在分別前,像我一樣尊敬它。」
「叫什麼名字?」
「玄元缺。」
「這倒霉名字!」
「你妹的!剛說了要尊重它。」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說過什麼話?」
「第一,不要和我嬉皮笑臉的。」韓英用手指著葉琛的鼻子,警告他僅此一次。
「我嬉皮笑臉了嗎?是你自己太在乎我了吧。」
「你再說!」韓英說著已經揚起了拳頭,眼看就要砸下。落到葉琛頭上的時候,卻是輕點了一下。
「好了,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放肆到底吧。第二句話呢?」
「我們不應該把菜刀交出去,至少不能這樣稀里糊塗的交出去。」
「這個事情我一直謹記在心裡了。所以,我知道,你拖著章斐君她們是有計劃在先的。果然是女王陛下,料事很周全。」
「不要拍我馬屁,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不過話說回來了,你怎麼把菜······玄元缺藏到了圖書館里?圖書館里發生的案件和玄元缺有什麼關係。」
葉琛道:「首先聲明,我不知道玄元缺會惹下這等大禍,要是知道它會自己殺人,我才不會讓它離開我身體半步。玄元缺是上古時期的寶物,材質在化學元素表裡是查不到的。玄元缺刀面上有春秋時期的高人大師,也就是我的祖師爺伊闕道人的鎮魔符,左右面一個是河圖,一個是洛書,河圖主先天,洛書主後天。宋人用白點黑點表示陰陽,而我師祖用萬字元不同的角度表示陰陽消長的狀態。」
葉琛說著看了一眼韓英,韓英已經有點愣神了,顯然葉琛說的東西,她沒有太高的興緻去聽。這顯然和看著實物講解差了太遠。
葉琛看她懶懶的,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道:「我們回去吧,等明天我拿出來后,我們一起研究。——對於這件事,我至少有三個疑點沒有搞明白。」
「哥們,說實話,你吊人胃口的功力真強大,但我知道你的套路,我不會上當的。就算你告訴我你有一萬個疑點沒搞明白,或者差一個沒搞明白,我都不會動心問你了,因為我要睡覺去了。」韓英說著,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座位。
葉琛一笑,跟著也上了車。他盤算著,明天該怎麼把玄元缺順理成章地不動聲色地搞出來。如果將玄元缺的事情告訴了警方,警方肯定會把玄元缺控制起來,那樣的話不光他和玄元缺就此朋友分離,還會連累韓英交不了差,柯傑的命就沒辦法保證。退一萬步講,玄元缺可是他作為菜刀門教主的最後遮羞布了。
第二天一早,葉琛就去了學校。老太太看著兩人急如星火地出了家門,剛想說正事,又沒機會了。
廖凱身後跟著三個壯漢警察,向著葉琛走來。葉琛笑嘻嘻的迎接,心想這廝終於還是要用我一次,正好做一筆交易,讓廖凱把那個作死的黑客找到,他好痛捶那爛貨一通。
廖凱道:「舉報你的人用犯罪手法,當然不能據此就讓你蹲號子。這個你懂得嗎?所以,不是我要給你做人情。」
葉琛道:「我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且蒙金城大學不棄,馬上就拿到畢業證了,豈會不知這個道理?倒是生受大隊長還要加把勁把黑客兄弟繩之以法,安慰我平民百姓受傷的小心靈。」
廖凱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葉琛,看的他頗為不自在。同時,葉琛注意到他身後的三個壯漢警官一臉嚴肅,從始至終都沒有配合廖凱給葉琛好臉色的打算。葉琛忽然覺得他們像是有別的事情。
廖凱道:「不過你還是要跟我走一趟。」說著他大手一揮,三個壯漢圍住了葉琛,左右各一個,大擒拿手扭住了葉琛的兩隻手,另一個給他戴上了銀鐲子。
「大隊長,您不是開玩笑的吧?我哪裡做了什麼錯事?」葉琛亟待掙扎,卻難以掙脫那討厭的桎梏。
廖凱道:「不好意思葉琛,你被捕了。從現在開始,你所說的每句話都可以作為呈堂證供。」
大漢警察在葉琛身後推著,葉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忽然眼前一黑,黑色的頭套一戴,一直到脖子下方。
葉琛叫道:「廖隊長,你不是和兄弟我玩真的吧?」
廖凱已經上了另一輛車了,只聽見他遠遠地說:「一會見!」
葉琛把廖凱的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個遍,咒罵這廝跟他玩陰謀詭計,居然使出了漢高祖偽游雲夢之計!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葉琛被推進了一個審訊室。頭套一摘,對面就是廖凱。廖凱笑著遞過來一支煙,葉琛戴著手銬的手接了過來。廖凱給他燃燒了,葉琛狠狠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朝著廖凱緩緩推送過去。廖凱不甘示弱,也吐了一個煙圈,顯然他的煙圈和葉琛沒辦法比,不到半路就散了。而葉琛的煙圈到了廖凱的面部才漸漸散開。
挑釁的意思很明顯。
更何況,靠一個煙圈佔據了主動的這個人還要乘勝直追:「方向搞錯了吧,我雖然打黑拳,但舉報我的黑客黑掉了你們的官網。黑拳頂多適用風紀,黑掉你們的官網那可是犯罪。」
「我可說的不是那個事。其實就是請你來說明一下,你是設計參與圖書館殺人的。」
葉琛冷笑道:「您的專業是從哪裡學的?這沒憑沒據的就想屈打成招嗎?至少你要有個線索提示我一下吧。」
「那麼多學生,只有你經常出入圖書館三館,你的出入頻率高出平均數五十倍,而且在事發前的一個月內,你連續出入了十三次三館。其中有一次,你用的是別人的身份進入到了三館內。記錄錄像我們調取到了三個月之前,顯示你出入三館的次數比在登記簿上的次數多出了三分之一,而登記簿上,你的名字出現了二十多次。你一個學經濟的學生,老往社會科學和玄學館跑什麼?你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葉琛冷哼一聲道:「就靠你的懷疑呀?那不可好意思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他想這幫警察怎麼都不可能像房叔友那樣肆無忌憚地給他用刑吧。房叔友的那關都過來了,還怕這幫人嗎?想到這裡,葉琛甚至有種類似於優越感的奇妙的情愫生髮了。
直視著葉琛瞪了十幾秒鐘,葉琛絲毫不露怯,廖凱突然站起來,拉門出去了,他摔門的動作很大,聲音尖銳刺激,直鑽到葉琛的耳膜邊上,一遍遍地撞擊耳膜。
顯然,葉琛的反應不能令廖凱滿意。但是他會怎麼對付這難纏的葉琛呢?這也是葉琛最想知道的,雖說認定他們對他用刑的概率很低,但一旦用刑,那就不可避免又是一場煎熬!
「我說!大隊長,我說一句話!」
廖凱聽到了,迴轉過來惡狠狠地說道:「那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我就想知道,你他媽是不是真的廖凱?該不會是長得像吧!」葉琛幾乎是咬著牙在廖凱的耳邊挑釁地問道。
廖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背著手在屋裡踱來踱去地走了一會,就走了。這次他沒有故作聲勢地猛烈關門。
葉琛何嘗不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次,廖凱是要動真格的了。他們應該會先把他弄到另一個地方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別的都不要緊,最難過的是悶殺,把袋子里裝滿了土,壓在一個人身上,直到人斷氣。你說是他們殺的吧,還驗不出來傷。
忽然門打開了,進來三個壯漢警察。葉琛一扭頭的工夫,已經把廖凱臨行留在桌子上的中性筆拿在手裡了。進來的三個人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令人見了就害怕。
三個壯漢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開始對葉琛進行攻擊,葉琛帶著手銬,只能拚命地閃躲。忽然一個壯漢飛起一腳就要踢在葉琛的襠部,這個斷子絕孫腳如果躲不了,葉琛碩果僅存的一點傳宗接代的資糧也沒了。
葉琛暗罵這廝無良,口裡吶出一個字來:草!他用那隻中性筆逼走了一個壯漢后,趕緊回撤保護襠部,那筆尖就直直地扎入了那飛來的一腳上。那人哀嚎一聲,抱著腳面歪倒在牆角。
對方雖然有人受傷了,但葉琛手裡的兵器也廢了。他戴著手銬,除了無法適應出招外,還影響了他身體的平衡。只要動作用力掌握的火候不精到,隨時可能自戕。
但葉琛還是做到了。看著地上滾動哀嚎的三個肉球,葉琛毫無成就感,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經歷了那麼多的打鬥,真實的對抗,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
葉琛把擦在那倒霉蛋腳面子上的中性筆拔了下來,跟著一股鮮血飛了出來。他緊緊握著中性筆,大聲叫道:「你們人多欺負人少,不是英雄好漢!如果再來討打,下一次我就插他大動脈和心窩窩!」
那三個壯漢見他絲毫不露怯,且越戰越猛,生平哪裡見過這楊的狠人,當時欺負他瘦弱不堪,個頭不高,當時分配任務的時候還都搶破了頭,此時卻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葉琛一聲令下后,那三個壯漢有個捂頭,有個抱肚子,有個瘸著腿,跌跌撞撞,扶著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