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獄判官
很快，鄭隊又在地上發現了一堆散落的子彈殼，他撿起一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熟悉的硝煙味。
來到窗邊的時候，看到窗框已經發生嚴重的變形，他皺了皺眉，一般的火災可不會產生這樣的高溫，將合金都給融化掉。
這場火著的，滿是蹊蹺。
「屍體帶到法醫部堅定，另外現場封鎖，任何人不準進來。」鄭隊起身說。
「是！」
……
邱誠等人被帶到警局問話，眾人都說看到了亡靈，至於那場火的起因，所有人也都把它歸結到了亡靈的身上。
見也再問不出什麼話，便讓他們回去了。
「鄭隊，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亡靈嗎？」一個女警員湊到鄭隊的身邊問。
「或許吧。」鄭隊眉頭微皺。
這件案子的疑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首先總共三個綁匪，那另外兩個呢？據邱誠和紫夏所說，他們在接觸到火焰的時候直接變成了飛灰，這個玩笑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其次，法醫的堅定報告已經出來了，綁匪老大的直接死因是窒息，死後脖子又被火焰貫穿，那麼殺死綁匪老大的人又是誰呢？那兩個孩子？
最後，最具疑點的是這場火的起因，那棟醫院樓已經廢棄多年，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可燃物和起火點，這場火到底是怎麼著起來的？
而這一切謎團的原因都歸咎於一個東西的身上——亡靈。
「亡靈？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亡靈存在嗎？」鄭隊的右手食指關節不停地敲打著桌面。
……
邱誠回到家裡后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他實在是太疲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看了眼手機，有很多未接來電，紫夏、強子，還有老賈的。
將手機關機，邱誠走進了浴室，他的臉色有些憔悴，睡覺的時候夢裡一直是昨晚自己變成惡魔的樣子。
把身上破爛的衣服脫下，邱誠站到花灑下面，任憑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怎麼了？」
邱誠看著自己的雙手。
殺人了，昨天晚上他殺人了，而且還殺死了三個。
尤其是綁匪老大臨死前痛苦與恐懼的表情，永生難忘。
雖然他們是壞人，但正如韓飛所言，即便他們該死，又怎能輪到自己來審判呢？
昨天午夜當惡魔形態出現的剎那，他的的神智像是被另外一個人佔領，只想殺戮，不停地殺戮。
直到那三個綁匪被他殺掉，精神才恢復清明，惡魔形態才逐漸褪去。
「契約，該死的，我到底簽了一個什麼契約？」邱誠看著掌心上的火焰形疤痕，心裡有些後悔了。
邱誠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腦子裡面亂亂的，一會兒是那個身材佝僂的老頭，一會兒是綁匪老大臨死前臉上的恐懼，又一會兒是自己一頭紅髮時惡魔的樣子。
直至，午夜。
當零點的鐘聲響起，邱誠全身的血管通亮，身體再次燃燒起來。
「該死，又來了！」
邱誠雙手拄地，跪在了地板上，用餘光瞥見頭髮漸漸變長，都快接觸到了地板，胳膊上的肌肉鼓脹起來，額頭上痒痒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生長出來。
片刻后，邱誠從地上站起，把額頭上紅色的頭髮撩到了後面，肩膀上、胳膊肘上、膝蓋處燃燒著一團火焰，他再次變成了昨晚的惡魔。
踏！踏！踏！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兒拄著拐棍緩緩走進了卧室。
「魔主，是你，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麼？」邱誠聲音嘶啞著咆哮。
魔主咧嘴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全部擠到了一起，像是一塊蒼老的樹皮，滿是溝壑。
「我的孩子，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簽訂的那份契約嗎？」魔主在邱誠面前邊踱步邊說。
邱誠點點頭。
「我賜予你強大的力量，永恆的生命，不朽的肉身！」魔主的聲音猛地拔高，「而你，作為回報，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幫我收集三個有罪的靈魂。這，就是契約中的內容。」
「你讓我殺人？」邱誠猩紅的眸子盯著魔主。
「不不不。」魔主搖了搖頭，「孩子，你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他們的靈魂早晚都要墮入地獄，而你只不過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
「可就算他們該死，又怎會輪得到我來審判？」
「你當然有資格審判他們。」魔主抬手摸了摸邱誠額頭上的尖角，「你是我魔主的契靈，是地獄行走在人間的判官，你當然有權利去審判他們。」
「我是……判官？」
魔主笑了笑：「看樣子你昨晚是遇到獵魔人了，一群自以為正義的傢伙，他們都是被神拋棄的棄兒，以為自己幫神做事就能重新得到神的認可，下次見到他們，直接殺掉。」
「記住，你是直屬於我的契靈，是地獄的判官，快去審判那些有罪的靈魂吧！」
邱誠的雙眸變得越發猩紅，越發妖異，心裡中殺戮之感再度升起。
「我是判官，我是地獄判官！」
邱誠從陽台上跳下，隱入黑夜之中。
看著空蕩蕩的陽台，魔主笑了笑，拐棍往地上輕輕一拄，身體瞬間消失。
……
「來吧寶貝兒，快讓我親親你，讓我親親你！」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把一個妙齡女子按在牆上，腦袋在她的胸前拱來拱去。
「不要，不要，放開我！」女人尖叫著。
突然，男人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拍。
「滾蛋，別特么打擾大爺的好事！」男人邊罵罵咧咧邊轉過身，當看到身後站著的人時，下面那玩意兒直接軟了下去。
「我的天！」
女人的後背緊緊貼在牆上，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奸·淫之罪，現在宣判，死！」
邱誠看著他人的眼睛，他的腦海里瞬間閃過這男人半生所犯下的罪行。
「你……你是什麼人？」
邱誠的手扼住男人的咽喉，窒息感瞬間傳來，頭一歪就死了過去。
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從男人的身上飛出，那就是他的靈魂。
邱誠伸手將靈魂抓住，胸腔打開，裡面是流動著的岩漿，不顧靈魂的哀嚎，邱誠將他塞了進去，胸腔再次關上。
女人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邱誠看了眼女人，發現她並沒有犯下任何罪狀，指著她說：「你，宣判無罪。」
接著，邱誠轉身離開，女人的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