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還有這種操作

這話落下，蘇飛還沒回話，一道急促的聲音卻搶先響了起來！

「九前輩！」

「你問這廝幹嘛？」

「看他，氣息虛浮，明顯剛剛突破，實力肯定還不如我們中最弱的一個！他能有什麼辦法？」

發聲之人，赫然便是蘇飛到來剎那便出聲讓他「滾蛋」的那位，但見此人白衣青衫，背著長劍，一身氣質如劍傷人，令人不敢靠近，「有這功夫，我們還不如再加把勁，把那『靈劍』拔出來呢！我有預感，這『靈劍』已經快要被我征服了！」

「胡千，你這說得什麼混賬話！」

煙酒道人一把將香煙丟在了地上，反手抄起酒瓶敲在了那人的後背。

「我又沒說錯！」

那名喚胡千的青年吃痛不服，哼道，「在場眾人，只有我是劍宗弟子，東洲大宗出身，又合劍修之道，與『靈劍』最是契合！不說別的，就說每次輪到我拔劍時都能引發劍鳴，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吧？」

說著，還忙裡偷閒，驕傲地瞥了一眼蘇飛，但連威脅之意都還沒流露出來，就被煙酒道人拿啤酒瓶抽得哇哇大叫。

「你還有臉說！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最後靈劍拔出來了沒有？啊？沒有吧！沒有你還在這大放厥詞！」

啪啪啪。

煙酒道人一通狂抽，打得胡千左支右絀，狼狽不堪，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沒想過反擊，似乎這煙酒道人無論身份實力，都足以震懾住這個胡千。

抽了一陣后，煙酒道人彷彿出了一口怨氣似的，長舒了口氣，然後瀟洒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包香煙，甩出一根叼到嘴上。

嘭。

緊接著，一縷火苗，點燃香煙，吞雲吐霧，道袍飄飄。

「小老弟，這廝東洲大宗出身，風光慣了，說話總不過腦！你千萬往心裡去，咱們現在是一根繩的蚱蜢了，應當群策群力，你有什麼好主意，儘管說來聽聽。」

煙酒道人一邊抽著香煙，一邊對蘇飛說道。

他到底是老江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排地位，而且他看蘇飛雖然確實剛剛突破，境界未穩的樣子，但不知為何，卻讓他心中生出絲絲忌憚，甚至是，敬畏。

蘇飛也沒有那麼小家子氣，見人家客套，微微一笑，說道：「我可否先看看那把靈劍？」

「當然！請！」

煙酒道人發話，老者也點了點頭，周圍自然沒人再攔著，但經過剛才胡千的質疑，場間還是有不少人升起了類似的想法，看著蘇飛的眼神中，多少就包含了輕視和不信任。

蘇飛並不理會。

跟著煙酒道人穿過石門，入眼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冰原，頭頂也不再是石板，而是一片雪白，風雪飄灑如濛濛細雨，每一道都寒冷徹骨，又帶起道道細小的冰粒，呼嘯席捲，寒氣逼人。

「小老弟，跟我來。」

煙酒道人擺了擺袖子，風雪襯托，道袍飄飄，健步如飛。

如果不是抽著香煙提著啤酒瓶，這一幕還真有幾分道家逍遙之態。

蘇飛緊跟其後，周圍人包括胡千也都奔來，很快，眾人來到了冰原某處，沒靠太近，蘇飛便感覺到一股凜冽劍氣撲面而來，抬眼望去，便見在冰原那角，赫然插著一柄通體冰藍的劍，劍身甚薄，約只一寸寬，望上去當真薄如蟬翼，還沒掂，只看著，就給人一種沒有重量，輕飄若羽的怪異感覺。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柄劍插入冰原之中的部分並不多，插痕附近還有蛛網般的裂痕，看上去好像隨便一拔就能將之拔出，但實際上？此間眾人早已想盡辦法，卻始終不能讓劍身脫出那麼點距離。

咫尺之間，彷彿天涯。

蘇飛靠近之後，也沒廢話，二話不說握住了這把長劍。

嗡！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劍鳴，如同尖銳樂曲奏響。

長劍發出了明顯的抵觸之音！

頓時，四周不少人都面露緊張之色，有的如老者般，祈禱奇迹發生，早日結束這段驚恐交加的日子，有的如胡千般，冷笑不止，只待看蘇飛的笑話！

後者，明顯佔據多數。

「哪有上來就直接拔劍的？」

「請劍的流程都不知道？」

「懂不懂靈劍通靈？懂不懂尊重靈劍？」

胡千掃了一眼煙酒道人，沒敢吭聲，但心裡已經對蘇飛各種嗤之以鼻。

想他胡千，身為劍宗弟子，肉身中都練入了劍氣，天生與劍有緣，可一旦請劍，也必以晶石，奇礦引誘，再許以後續淬火，然後徐徐握劍，慢慢引導……可蘇飛，卻是一點技巧都不懂，只一蓋以蠻力拔劍！

他把高人前輩傾力鑄造的靈劍當成什麼了？

這一刻，胡千突然感覺自己先前內心深處的擔憂，毫無意義。

就這種莽夫，哪可能威脅到自己取得靈劍，走上人生巔峰？

果不其然……

剎那間，劍鳴大作，劍身狂顫，一股劍氣四溢衝出，彷彿逐客！

「哦？不肯隨我？」

蘇飛卻是反手狠握劍柄，眉毛一挑，冷冷說道。

嗡！

回應蘇飛的，是一記金鐵交鳴的抗拒聲。

任誰都能聽得出，那是屬於名劍的驕傲！

也正是這股無法磨滅的驕傲，讓場間所有人用盡辦法都無法降服此劍！

「好，明白了。」

蘇飛點了點頭，霍然鬆開了拿著劍柄的右手。

見狀，場間煙酒道人和老者等人都不免失望，胡千等人則是暗暗冷笑，心說幸好這廝放手得早，不然，再糾纏下去，靈劍非得讓他吃個大虧不可！

看來這廝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際，突然，異變陡生！

蘇飛霍然掌心一發，一掌拍下！

「既不跟我，留你何用！」

咔嚓一聲！

冰痕陡增，靈劍猛地沒入冰中一尺有餘！

「什麼？」

全場人全部瞪眼！

然後？

霍！

鋪天蓋地的蒼茫劍氣，捲起無數道冰刃，冰凌乃至冰屑，漫出寒冷寂滅的氣息……

冰原之上，彷彿有一場劍怒風暴，瞬息成型！

「不好！靈劍怒了！」

「危險！快退開！」

兩聲暴喝提醒了眾人，本要上前阻止蘇飛亂來的一干人等迅速回過神來，紛紛暴退閃身，唯恐不及！

那是靈劍之怒，滔天劍氣，一旦靠近，即便是煉體流修行者，只怕也會在瞬間被撕成碎片！

「這少年完了。」

所有人，包括煙酒道人都升起了這個念頭。

然而，下一刻。

風暴之中，卻是傳出了一聲傲意十足的冷哼！

「聒噪！」

寥寥兩字。

啪地一聲！

靈劍劇烈顫抖，再下一尺！

「什麼？」

全場人再度懵逼！

一是沒想到蘇飛居然能挺得住如斯恐怖的劍氣風暴；二是沒想到，蘇飛居然還會，還敢，再拍一次靈劍！

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去拔劍的嗎？

沒等眾人想通，靈劍再度暴怒！

劍氣風暴，範圍猛地擴大一倍！

席捲肆虐，大片大片蛛網般的裂痕在冰原四處出現，無數冰雪瞬間化為齏粉！

但是。

沒用！

蘇飛巋然不動，任由金戈氣息橫衝直撞，面色毫無動容，反手又是一拍！

嗤！

這一次，靈劍終於及時反應，儘管依舊被狠狠拍下，卻也在瞬間阻住了下勢，然後，劍身泛起劇烈光芒，徐徐上浮，如同咬牙含恨的落水猛虎，誓要竄上來找蘇飛算賬一樣！

啪！

蘇飛再度一拍。

嗤！

靈劍再度上躥！

啪！

蘇飛再再一拍！

嗤！

靈劍再再上躥！

啪，嗤！啪，嗤！啪，嗤！啪……

場間人愣愣看著那處，先是集體懵逼不知所措，但慢慢地，有細心之人發現，在「啪嗤」之間，靈劍竟然在一寸寸地上浮！

難道……

煙酒道人和布衣老者對視一眼，俱讀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卧槽！

還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