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辰
酒過半巡，桌上幾人都帶了些醉意，陳亦歡舉杯提議道：「今天是如霜的大日子，咱們得每人敬她一杯才是，不能只顧自己喝的痛快。」
可伊聞言笑道：「難為你總算說了句有用的話。可也不能咱們只敬她，少不得她也挨個回敬才是。」
綠蠟和紅玉兩人酒力不佳，各喝了兩杯后早已面帶酡紅，略有醉意，可聽了語侍衛和可伊的話后，又都拍手笑道：「沒錯沒錯，咱們都喝醉了，可不能讓如霜自個醒著。不然她晃晃這個睡著，晃晃那個睡著，見沒人理她，還以為咱們不要她了呢。」
紅玉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若是哭起來也就罷了，左右能吵醒咱們，就怕她一聲不吭的往外跑，等咱們酒醒了，還當是她不要咱了呢。」
其他幾人聞言都『撲哧』一笑，坐在她旁邊的可卿哭笑不得的戳戳她的腦袋：「鬼丫頭，就你想的周全。」
紅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又乖巧道：「好姐姐，等會兒如霜喝起酒來，你可別攔著她，來掃我們的興緻。」
可卿還未說話，陳亦歡接著道：「放心，有我在這，如霜就算喝醉了，也耍不起來酒瘋。」
他這一說，眾人又都笑起來。
可卿見此，也不好在說什麼，免得壞了氣氛，便說道：「就依你們吧。」
可伊、綠蠟、紅玉都高興的各倒了杯酒。
可卿又說道：「你們每人敬她一杯就罷了，只是她可不能回你們每人一杯。」
陳亦歡早已等的迫不及待，聞言說道：「放心放心，我們心裡有數。」說著舉起斟滿的酒杯，第一個說道：「來，哥哥敬你一杯，希望你趕緊學會說話，省的這個院子里就可伊伶牙俐齒的，沒人說得過她。」
可伊氣的咬牙，不甘示弱的也舉起酒杯說道：「來，姐姐敬你一杯，希望你以後拜個名師，練些飛檐走壁的功夫，到時候你追我打，咱們一塊聯手，讓語侍衛整天哭爹喊娘的！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這話一落地，除陳亦歡外，其他幾人都鬨笑起來，綠蠟紅玉二人年紀小，笑的更加厲害，一個個趴在桌上，揉著肚子大笑。
陳亦歡無奈道：「我只不過是用些激將法，讓她快點學會說話而已，你倒好，竟然直接拉幫結夥，躥騰著她一塊來欺負我了。」
可伊冷笑道：「誰叫你會功夫呢？我一個人治不住你，還不許再找一個幫手？」
陳亦歡毫不客氣的笑道：「你找幫手可以，只是你找一個八歲的小孩，是哄弄誰呢？只怕到時候你一追我，一邊還得哄著個哭鼻子的小娃娃，哈哈！」
可伊又翻了白眼：「她現在八歲，又不是年年八歲。況且你天天這個招式那個招式的練來練去，你的胳膊、腿啊的肯定受損的比她厲害，等她長大了，也練些功夫，到時候她就是我的好幫手了。」
說罷，洋洋得意的看著他，聽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只是他看著自己只抿唇笑，就是不吭聲。可伊先是有些納悶，接著反應了過來，臉騰一下紅了。
好在可卿、綠蠟、紅玉見他們鬥嘴慣了，都沒多想。綠蠟坐在可伊旁邊，見輪到自己了，也舉起酒杯，笑道：「我可沒有頭兩個人那麼多的雄心壯志，就希望你快點學會說話，我還想聽你講講山上的事情呢。」
紅玉急忙說道：「我想說的被你說了，不如咱倆一塊敬她吧。」
說罷，兩人喝完了酒，就剩下可卿一個人了。
可卿笑道：「該說的都讓你們說完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剛才聽綠蠟說完，我突然有個主意。咱們都說今天是如霜的大日子，可真要論起大日子，咱們還沒定下來呢。」
「是什麼？」綠蠟問道。
「她的生辰。」可卿不緊不慢的說道：「咱們還都不知道她的生辰是哪一天呢。若是以她被救下來的那日，往後說起緣故，只怕會引起她的傷心事來，我看倒不如也定在今日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點頭稱讚。
陳亦歡說道：「還是你想事情周全，四月正是這大西北的春天，也有萬物生長之意，是個好月份。」
可卿笑道：「那就怎麼定了，四月十三，是如霜的生辰。」
一圈兒酒敬完，陳亦歡給如霜倒了一些酒，將酒杯塞到她的手裡，笑嘻嘻道：「方才你能躲的過去，現在可是不能了。定生辰這個大日子，你無論如何也也得喝一杯才行。」
如霜捧著酒杯不明所以，一旁的綠蠟、紅玉跟著起鬨，教她仰頭一口喝了，可卿瞧著好笑，輕輕錘了她們兩人一下：「凈會捉弄人。」邊說著邊用筷子沾了些酒讓如霜適應適應。
誰知那如霜一沾酒，竟然雙眼一閉，朝地上歪去，好在陳亦歡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可卿嚇了一跳，忙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可伊幾人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都滿臉急色，起身擁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道：「是不是喝醉了？」
「莫非是這酒有問題？」
「可咱們也都喝了幾杯，沒見著有什麼問題啊？」
陳亦歡測了測她的鼻息，覺得呼吸正常，方才鬆了一口氣：「確實是喝醉了。」
可卿聽聞她沒事，也鬆了口氣，拿了手帕給她擦著衣服上被酒潑出來的酒漬：「方才嚇得我心都不跳了。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沾一滴酒了。」
可伊、綠蠟、紅玉也都如釋重負，互相打趣道：「在山上那也吃得這也吃得，偏偏就酒吃不得。」
「幸好沒給她吃些什麼酒釀丸子、酒糟魚的。」綠蠟道：「不然她吃醉了，我們還都一頭霧水的緊著去喊大夫來，就連廚房裡的丫鬟婆子們也少不了幾板子。要是驚動了將軍，恐怕咱們幾個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紅玉連忙說道：「可不就是這樣。」
可伊也嘆道：「總算是有驚無險。」
先前被如霜突然醉倒嚇了一跳，幾個人都沒有細想，如今被綠蠟無心一說，大家都開始有些后怕起來。
她們遠離上京，就是為了過個安穩日子，這幾日表面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可各種的擔驚受怕也都只藏在心裡，誰也不願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