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書信很遠

第二百九十九章 書信很遠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到底有多顛覆現在的情形嗎?」福達艱難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向這兩兄弟表明寧澤的處境。

在寧澤喪父喪母以後,是被接進了宮廷裡面,宮中的教席禮儀如何寧澤所接受的教席禮儀就是如何。

他自小同太子殿下一起長大,又是為當今陛下效力多年。

現在告訴他,如果宮廷中的那些人是他的殺父殺母的仇人,寧澤該如何自處。

福達不敢想象,告訴王爺這件事情的後果。

但是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將他埋在心裡埋一輩子。

如果真的是如田震田磊所說的那樣,該怎麼辦啊!這該怎麼辦啊!

福達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

田震和田磊明白他所掙扎糾結的是什麼?

寧家的後代個個是人中龍鳳,聽說寧澤現在更是坐到了寵臣權臣的位置。

可是只要他現在在魏國的朝堂上,多待一天,他就是背叛了他的父母。

如果田震和田磊不告訴福達這件事情還好,但是已經被知曉,那就無法被忽略。

「我總算是明白,秦國為什麼會放你們兩個回來找我們了。」

王爺相當於陛下現在的左右手是朝堂上的重臣,不僅僅是權臣寵臣。

很多事情都是在老一輩官員和王爺的努力下共同決策的。施行的政策也大多符合仁政。

如果一旦王爺跟魏國生了離心,勢必要對魏國的朝堂再次造成巨大的動蕩。

就像是先前廣川縣城的事情一樣,所有人都認為王爺已經是必死無疑,那個時候朝堂上是什麼模樣?

陛下連管都管不住。

現在秦國和齊國已經開戰了,秦國若是不想讓其他國家卷進來的話,勢必要有所動作。

所以田震和田磊兩兄弟的事情也可以被認為是一項策略。

最起碼是秦國主動示好,將曾經寧家的舊部給放了回來。

好算計,當真是好算計!

福達握著酒杯,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拍,表示他的驚嘆之意。

田震和田磊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貿貿然衝出來,還丟出了這樣令人驚駭的消息也有些不妥。

但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他們將這個秘密已經隱藏在深山老林里,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讓他重見天日了。

有了機會的話。

福達並沒有不相信他們所說的話,相反,他覺得他們所說的可信程度非常之高。

但是就目前的情形而言,王爺正沉浸在新婚的歡喜中,是否要告知他這個令人沉痛的消息。

「福達,先主的兒子,我們能見上一面嗎?」田震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放下筷子對著福達說道。

「暫且緩一緩吧,我怕王爺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福達搖搖頭,他暫時還不想告知。

田震和田磊也明白,福達還是有所顧及的。

他們兩個將身上的護身符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福達就習慣性的伸出手去將它給接過來仔細查看。

夫人給繡的護身符每一個三角的符裡面都會縫上他們的名字,若是以後戰死沙場,也會憑著這護身符判斷他們的身份。

這些護身符只有在先主的身邊才有,一般普通的士兵是沒有的。

田震和田磊的兩個護身符已經有些褪色了,那些彩色的絲線有的還斷掉了,但是他們仍然被好好的給保存著。

福達聽著他們說他們這麼多年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吃的都是野物過的都是野人一般的生活。

他們存活下來的這幾個差不多都是十分出色的獵人了。

在深山老林中沒有糧食,所以他們吃草吃樹葉吃野物,有的時候還沒有辦法生火,所以日子過得已經簡直就是無法想象了,至少在福達的眼裡,已經是沒有辦法想象了。

這兩個符福達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這是絕對出不了錯的,田震的右肩膀頭子上有一個刀疤,曾經先主給他上藥的時候,福達看見過。

所以綜合了各個證據,福達能夠確定,他們兩個的確就是當年的田震和田磊兩兄弟。

他們說的話竟然不像是謊話,而且看他們的模樣也的確像是經歷了一番苦難,若是真的享受榮華富貴不應當是這樣。

從他們滄桑的眼睛里能夠看到深切的悲哀和恐懼,還有絕望。

所有的這些是容不得福達不去相信的,他們兩個說的都是真的。

一直以來害得寧澤無父無母的人,就是宮中的那位。

從田震田磊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他們認為是姬卮所為。

但是當時在京中的他們,也親眼看到了先女帝所作出的努力,不像是作假。

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可是,在那之後不久姬卮也故去了,反而言墨坐上了王位。

是否意味著這一切很有可能與言墨都脫不了關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言墨明明是謀害先主寧傾寒的兇手,卻硬是將寧澤給收到了宮中,擺出一副額外照顧的模樣。

這實在令人膽寒。

福達的臉色都綠了,田震和田磊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也不敢亂說些什麼。

「你倆暫時先在王府當中安頓下來,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向將你們引薦給王爺。」

「如此,也只好先這樣了。」田震同意的點點頭,他們確實想要見寧澤一面。

幾人目光相遇皆是一陣喟然,面對面除了發出些感慨,竟不知道該如何說。

畢竟他們已經暌違了多年,如今再次相見突然湧起無限的愁緒來。

重逢的喜悅也不能沖淡往日慘烈回憶的苦澀。

三人又是一陣無語……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一直以來密切關注著廣寒王府的人大有人在。

其中宮中的那位更是少不了。

兩個形容模樣十分怪異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廣寒王府的門前,看他們的衣著竟然與秦國的服飾有幾分相似,這能不引起眾人的在意嗎?

而那頭,寧澤自己卻對此事一點兒也不知情。

他正斟酌著語句,在紙上怎麼寫才能表達他此刻迫切的心情,迫切想要見到齊舒的心情。

當然是這樣的,還是想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為什麼遲遲不給他寫信?在趙國生活的習不習慣,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去接她?

諸如此類的一大堆的問題。

因為齊舒並有沒有給他明確的住址,所以您則直接打算寫信給趙娉婷,讓趙娉婷轉交給齊舒。上面一定有寫對趙娉婷的話,讓他仔細小心對待齊舒。

或許他實在是有些放縱齊舒了,明明知道她是跟著一個男子,萬一要是這個男子不老實

以防萬一,他又寫了書信給在趙國看護齊舒的侍衛,要他們速速寫信回來說明現在齊舒的情形如何。

每多待一天,寧澤就越發後悔,他怎麼能讓一個女子單獨在外呢?

尤其還讓她跟愛慕她的男子在一起。

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為什麼事後想起來覺得自己怎麼可能就答應了這樣的安排呢?

當時他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吧!

一定是齊舒迷惑他的!

但是遠在趙國的齊舒卻並沒有想這麼多,她的確是把趙娉婷當成自己的至交好友來相處的。

她也相信趙娉婷是絕對不會欺她的。

坐上趙娉婷的馬車一路晃晃悠悠來到了趙國,路途之中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當然即便是有,趙娉婷也不會讓她看見。

趙國離齊國的距離並不算遙遠,所以他們趕路不過也就趕了四五天之後就到了,不像她當初跟寧澤走的時候,一走就走了小半個月。

等到了地方之後,齊舒才算是對印象中的趙國有了一個稍微深入的了解。

的確是像外面人所說的那樣,趙國並不強大。

就連他的地也是種植的糧食較少,種植的林木較多。

溝壑縱橫,林壑尤美。

三面四面環山,乃是極為常見的景象。

她不知道到趙國的都城到底在哪裡,但他想應當是尋了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而不是他們路上所遇見的那些,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山丘。

而趙國的都城也的確是像她想象的那樣,地勢較為平坦。事在一處較為狹長的河谷地帶。

在這裡建造都城的好處就是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因為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人帶路,是根本進不來的。

所以寧澤給他安插的那些侍衛也根本就傳遞不了消息出去,除非有專人帶領。

但是,顯然趙娉婷並沒有那麼好心,會讓那些侍衛主動給寧澤遞消息。

趙國的都城名叫河間。狹長的河谷地帶,人口較為密集。

據趙娉婷所說,趙國對外經商的地帶並不在趙國的都城處,而是在趙國的邊境。

趙國的邊境大多數都是從事商貿往來,他們並不能深入到趙國的腹地。

不過要是論商貿,趙國敵不過魏國

要是論武力,趙國又敵不過秦國、齊國

要是論地理位置,趙國又不如滇國。

從各方的實力上相比較來看,趙國沒有什麼能夠與他國相比較而突出的地方。

如果鈴木商丘眾多也算是突出的地方的話。

但是這些年趙娉婷正積極發現能夠讓趙國的實力逐漸強盛起來的辦法。

其中他主導的茶葉種植就收穫了較為良好的效果。

所以,趙娉婷自然將齊舒給安排到了他的茶園當中,暫時住了下來。

皇宮裡暫時趙娉婷是不打算帶齊舒進去的,主要是父王那裡也不好交代,萬一要是父王對齊舒動了什麼心思的話,也是很棘手的事情。

他讓齊舒過來趙國是受他保護的,並不是說要將她給囚禁起來的。

住進了趙娉婷的茶園小屋,齊舒很明顯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

她身上的舊傷也被大夫給看過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還在持續的恢復當中。

將齊舒的事情給安排好了之後,他便回到了宮廷。

那個茶園小屋就交給他的侍衛,寧澤的侍衛以及齊舒的兩個丫鬟打理。

每日齊舒要是出去的話,就差遣專人保護她,如果要是可能的話齊舒願意一直待在趙國也是說不定的。

「墨竹,這是今日里剛做的綠茶糕,我覺得滋味不錯,你給娉婷送一些過去吧,就說是我做的。」

河谷地帶中心的皇宮距離齊舒住的茶園小屋還是有稍微一定的距離的。

墨竹在這裡不方便騎馬,只能是走路前往那裡。

不過她自小就生長在趙國,生長在河間,所以對於認路方面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但是當然,她還是要裝作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樣子,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她跟著齊舒住在這裡已經有稍微一段時日了,但是都沒有怎麼出門。

可能是因為齊舒生性喜靜的原因。而綠橘則是十分的耐不住,早已與隔壁鄰居的大娘打的一片火熱。

整天大娘長大娘短的叫的十分歡喜,看來綠橘無論到哪裡都能夠過的挺好。

除了吃的方面有些匱乏之外。

倒不是說趙娉婷剋扣齊舒,只不過剛剛才來到趙國還不能太適應這裡的飲食。

所以,齊舒只得經常自己動手做些飯食,雖然不是很可口,但是好像是自己習慣了食用的東西。

有些東西做出來還可以,所以齊舒也總是想著要給趙娉婷也做一份。

這不,今日做的綠茶糕得到了綠橘的讚揚,所以,齊舒也就提出了給趙娉婷也送一份的想法。

於是這個任務就交到了墨竹的頭上。

這些時日墨竹看齊舒的臉上一丁點兒異色都沒有,不僅有些好奇也有些猶豫。

就好像她懷疑當初聽到齊舒說的話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一樣。

為著這個,她要去找公主合計一下,像他警告那天她聽到的齊舒說的話。

能夠確定的是她從來沒有在做這件事情上出過任何的紕漏,她很好奇到底齊舒是怎麼知道的?

按照公主所說的劑量,她甚至在這個脊樑上面稍微的減少了一些,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的。

即便是看出來了,也是受補的跡象,並不是中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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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安知君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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