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上帝閉上了眼睛
燈光寂寞的映照在日記本上,那些娟秀的字,排成一行行,急不可待的在張婕眼前舞動。張婕揉揉眼,繼續夏雨荷的心路歷程。
「在我看來,所謂的跟,就是付出身體,靈魂收穫他偶爾陪我消耗寂寞時那雙痴痴的眼神。我必須要和姓章的分開,我不想再那樣只談身體和作秀般的生活方式。
當章賢良變著花樣從我身上結束時,他從不在我身邊過夜,他意滿欲足的帶著愧疚穿衣穿鞋,留給我額頭上一枚帶有歉意的惡臭吻痕離開。哀悼滿房子的清冷時,我疲憊的將那杯隔夜的酸奶,從床頭上端起,一飲而盡。味道就如同我和章賢良的交往一般,帶著腐朽的酸。噁心的不得不讓我嘔吐,我懷孕了。
當我把懷孕的事實玩笑的告訴常嘯傑),他竟然像個孩子一樣,那種慈祥,那種欣喜,牽動了我,我希望的不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嗎?儘管他很邋遢,甚至時不時的嘴裡罵一句:大大個霸王的,倒也可愛之極。我抱著僥倖心理給負心男人最後致命的一擊,然後徹底死心。
寂寞是漫長的等待和煎熬過程,男人可以吸煙,可女人呢……
於是我用盡了媚術,讓他鑽進去。直到酒醉后,他像一尾波浪慢慢地襲擊過來,我纏繞他,點燃他,直到他狠狠地抱住我,喉嚨里的唾液不停地發出咕咕的響聲。舌尖也像一條小蛇溫溫涼涼地劃過我的鎖骨,我的**……我像一條毒蛇一樣獰笑著,伸出我的毒芯把他貪婪纏繞進來,雖然我知道他是善良的。不再願意等待的人往往會很寂寞,我發現自己很寂寞的時候邂逅了他。
事實上不是邂逅,應該說是我**,而且充滿了巧合與安排。他至少看起來很安全,只要我不會愛上他,他也不會愛上我,彼此遊戲一樣,可以天衣無縫的做一場護花使者的假象。
我覺得我們都需要一場排遣寂寞的遊戲,可一切就在他那句:一次做多長時間可以讓你面若桃花,我開始慌亂了。
我不但慌亂了,而且發現自己無端的挑起了一個正直善良的男人的憤恨,他從瘋子轉變成了一個嗜血的人。我寧願……」
張婕看到這裡,她一時間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入睡的理由。就這樣眼睜著望著天花板,那燈光一昏一暗的閃爍著。不管他做了什麼,自己都要去拯救這個男人。抑鬱症不可怕,只要多一些溫暖和關愛會好起來的,張婕是這麼想的。張婕撫摸著肚子,把所有的煩心事統統拋開,對著肚子說:「孩子,你的到來會給鳳城風波添彩。」
是啊,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定也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凡事都是公平的,沒有什麼可以讓生活成為灰色的煙灰。
幸福總是在不經意間來臨,轉角處會有另類的春天,下一個出口在人生的站台上等待,那些有準備的人!
一個小小的幸福光圈讓張婕也進入了個短小的夢,一個交響樂有鮮花,有婚紗,有常嘯傑憨厚而詭異的笑……
在鳳城公安局也同樣上演著一出狼哭鬼泣般撕心裂肺的拷問,在刺眼的燈光下,董浩然迷濛的眼睛耷拉著。他嘴唇乾裂的程度告訴我們一個事實,他確實是在受折磨。
兩名新幹警在劉華山的交代下,進行著審問,猶如相似於很多封建社會裡的影片一樣。有過之而無不及,囂張跋扈,抹胳膊掌拳,緊接著就是董浩然徹底嘶喊:「我交待,我全交待,求你們了。」
在另一個監控室,劉華山見時機成熟了,他站了起來,進了審訊室。
「怎麼能這樣對待嫌疑人呢,把腳銬打開。」劉華山此刻的話真可以用一個歇後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那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來,把董科長扶過來,怎麼說也是一個系統的嗎。」
兩名幹警把已經雙腿如泥般的董浩然,連拉帶拽的放在一張椅子上。
「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讓我和他聊聊。」劉華山說道,「一會過來時,去醫務室拿點葯過來,把這傷口包紮一下。」他指著董浩然正在流血的腿部說。兩名幹警應聲出去了,劉華山點上一支煙塞進董浩然的嘴裡說:「委屈你了,抽兩口吧。」
董浩然顫抖著嘴唇動了動,他想吸嘴裡的香煙,可煙還是掉了下來。他的眼睛耷拉著,模糊的看著影子一般忽遠忽近的劉華山,他沒有任何力氣看清劉華山到底有什麼樣的表情在自己眼前搖晃著。
他恍惚中聽到劉華山問:「阿三在哪?」從劉華山的問話,董浩然判斷審訊室就剩下他和劉華山了,這一點董浩然心裡很清楚。
「我不知道,當時是阿三給我電話要我去那的……」董浩然確實有些累,而且是很疲憊的耷拉著頭部,順著那張椅子慢慢往下溜。
劉華山又問:「周一龍以前和你們是不是戰友?」董浩然沒有回答,在燈光下恍惚的蜷倒在椅子上。
刺眼的燈光伴隨著腿部劇烈的疼痛讓董浩然不得不從迷糊中清醒。他努力的讓自己坐起來,還是失敗了。劉華山的手如鷹爪一般深深的刺在腿部的傷口上。
「再問你一遍,周一龍你認不認識?」劉華山幾乎是嚎叫,咆哮的嚎叫著。
「不知道。」董浩然有氣無力的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他們訓練時間不一樣,再說了,每個班只有十個人訓練,實戰的那種訓練,最後淘汰賽都是面對殘酷的死亡遊戲。我記得有部叫《赤.裸特工》里有這樣的培訓介紹,在這裡就不細說了,多有不便。
死亡遊戲只有三個名額,而能慶倖存活下來的每個班也只能是三個名額,最後編排成號。沒有任務接觸的相互根本就一輩子都不會認識。董浩然斷斷續續的說:「只是腿部有一個和我一樣的標誌,這個標誌……」
劉華山掏出手機,在電話里和對方商量著,最後達成一致。他看著再次迷糊中的董浩然獰笑了起來。
鳳城公安局內部的緊急呼叫燈閃爍起來,值班的兩名新幹警正在吃泡麵,發現這個信號。一個驚慌失措的大喊一聲:「不好,局長要出事。」
兩人剛衝到審訊室門口,就聽見劉華山大喊一聲:「周一龍,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讓董浩然把槍放下。」聲音不只是喊,而且也從他的手機傳到了周一龍的電話裡面。
兩名幹警急著想打開審訊室的門,不巧被反鎖住了。董浩然在椅子上驚恐無力的看著劉華山的表演,他知道了自己人生路上的結局。警局裡傳出一聲槍響,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兩聲槍響以後董浩然倒在了記錄桌上,血液如同一朵黑色的玫瑰在記錄本上慢慢散開,慢慢地浸透了記錄本。
劉華山的報告很顯然,在同事休息時董浩然劫槍襲警,在開槍前要求跟周一龍通話。自己通過智慧和險中取勝擊斃了犯罪份子。
儘管事情就這麼含糊的過了,周一龍成了書記胡海親自下令的通輯犯。第一、當時電話和周一龍有通話記錄,周一龍確實也接到了劉華山所說的電話后消失了;第二、有兩名幹警作為人證,審訊記錄上有董浩然的指紋划押;第三、審訊室的錄像監控的電源線年久失修脫落,沒有兩天內的所有資料,雖然不排除人為可能,但劉華山沒有時間,這一點兩個在值班室的同事可以做證,出審訊室打開門就是值班室的門。
警局的氣氛相當緊張,案情一時間也絕不可能水落石出。還是那句老話說,老百姓根本不會管那麼多是是非非。
天雖然再次烏雲聚集,寒風凜冽的搜刮著地面,可鳳城也有暖人心的事情發生,讓人們不只覺得冰冷的窟窿無法生存。
「第一屆鳳城文化藝術品拍賣展示會」在文聯的監督和宣傳下與「隴東拍賣行」的出資下舉辦開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