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的是戶主了！
姚愛國問她要孩子們的出生年月日。
拿出一個本子，抽出鋼筆拔下筆帽，姚愛國問道：「你的名字，白來弟是吧？生日什麼時候？」
「不叫白來弟，我叫白玫！姚叔叔，我自己寫吧！」
白玫從他手裡拿過筆和紙，寫下一排名字和日期。
「你還真會寫字啊！」姚愛國之前聽趙豐年提過簽協議的事，聽說和親眼所見那感受完全不同。
「嗯，我偷著學了很久了，簡單的字我都會寫。」白玫道。
「姚叔叔，這是我們姐五個的名字和生日。」白玫寫好了遞給他。
「你還是個讀書的材料啊！」姚愛國歪著腦袋看著白玫寫的字，字體說不上好看，但是對一個沒有上過學的小孩子來說，那是相當不錯了。
「名字是，白玫白竹白雪白玉白翎，是你自己取的名？出生日期……生日怎麼都是10月1日？」姚愛國問道。
「我們都不知道哪天是生日，我爸媽也沒說過。10月1日不是國慶節嗎，那天一定是個好日子，我們姐妹以後跟全國人民一起過生日一定很熱鬧！」白玫解釋道。
姚愛國嘆息了一聲，收起那張紙疊好塞進一個文件袋。
「妥了，最多一個星期，戶口就能下來了。既然你有讀書的天賦，準備準備早點去上學吧！」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姚叔叔！」
一路小跑回到小院。
「二妹、三妹，我們能上學啦！」白玫喊道。
兩個妹妹正串珠子呢，白玉領著白翎在院子里玩一個破皮球。
「幹活幹活，以後都要上學了，賺錢就沒時間了！」白玫又喊道。
把另半截的洗衣板也放在小炕桌上，開始編織她的手鏈，一邊編還一邊哼著歌：「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村裡的大喇叭天天放革命歌曲，心情好了的白玫不自覺的就跟著唱了。
白竹白雪互相對視了一眼……
「大姐！」白竹停下手裡的活兒提問。
「嗯？」
「四妹五妹怎麼辦？」白竹問。
「送託兒所，兩個人一個月12塊錢，管飯，我問過了。」白玫道。
感謝村長爺爺，村裡有鄉里唯一的一家託兒所，就在她家隔壁小學的旁邊！
「什麼時候上學，大姐？」白雪問，她有點擔心，好多字她都沒記住。
「過幾天，戶口到了咱們就去報到！」白玫的興奮勁還沒過，想了一輩子的上學，終於要開始實現了。
「大姐，戶口是什麼？」白雪問道。
「戶口就是證明我們5個是一家人，不算爸媽，全家我說了算，爸媽說了不算！」
「爸還能賣了我嗎？」白竹問。
白志河喝多了，什麼都說，白竹已經長大了，聽到的看到的都記在了心裡。
「爸還能打我嗎？」白雪問。
「不能了！」白玫冷靜了點兒，停下手裡的活，認真的看著妹妹們：「以後誰也不能賣我們、不能打我們、不能再搶我們的東西！這個家，我是戶主，我說了算！」
「太好了！」白竹抱住白雪。
白雪還小，不懂這些，不過不跟爸媽在一起挺好。以前她們姐妹要飯來的東西，他們還會來搶，白雪經常餓肚子。大姐說不能讓爸媽抱走妹妹，她攔著還挨了打。如果這個家都給大姐做主，比爸媽做主要好太多了，大姐從來不會讓她餓肚子。
「以後爸媽要是回來了，不許讓他們進來！他們自己受不了農村的日子，留不長的。」白玫想了想又提醒道：「注意點四妹五妹，別讓他們抱走！」
「大姐，知道了，才不讓他們進來呢，晚上了還趕我們出去！」白雪道。
晚上嘛，白志河要干那種活兒！一幫小孩子在旁邊，影響他發揮！
「嗯，反正記住了，只有我們姐妹是一家人，別人都不是我們家的！」白玫叮囑道。
「記住了，大姐！」兩姐妹認真的回答。
白玫姐妹又在各個學校售賣了一個星期，因為白玫設計的手鏈樣式好看，生意雖然受到了些影響，錢還是沒少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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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日，對白玫來說是個銘記一生的日子，她們拿到了自己的戶口簿。
牛皮紙硬皮封面，上寫「戶口簿」三個大字。
翻開第一頁：農業家庭戶，住址：和平鄉為民村162號
第二頁，戶主：白玫，長姐，出生日期，1978年10月1日
第二頁，常住戶口頁：白竹，二妹，出生日期，1980年10月1日
第三頁，常住戶口頁：白雪，三妹，出生日期，1982年10月1日
第四頁，白玉，四妹，1984年10月1日
第五頁，白翎，五妹，1985年10月1日
五姐妹的名字，生日都寫在上面。
她們的戶口真的獨立出來了！
白玫抱著戶口本，蹲著地上邊笑邊流眼淚，白竹几姐妹第一次看大姐又哭又笑的，有點嚇壞了。
「大姐，哭了？」小白玉用小手摸摸大姐的臉。
「大姐，你怎麼了？」白竹擔心的問。
「大姐，你沒事兒吧？」白雪也過來抱著她。
白玫把手臂張開，抱住幾個妹妹：「沒事兒，大姐今天太開心了！」
以後誰也不能拿戶口拿捏她們了，只要努力賺錢，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白玫緩了緩情緒，去打了盆水洗了臉，心情平復了一下。
「來，咱姐五個開個會！」白玫把姐妹五個都叫進屋裡。
白竹抱著白翎，四個小凳子的家庭會議第一次召開了。
孩子們也不懂什麼是開會，看白玫一本正經的，就都乖乖的坐好等著。
「從今天開始，我們五姐妹獨立了，你們除了聽我的，誰的話也不用管！」
「今天不穿手鏈了，白竹白雪認真複習一年級語文數學書，明天去學校報到，考試考不過的留下在家裡帶孩子！」
「好了，有問題可以舉手提問，沒有就散會！」
……
白玫又去借來了三輪車，把這些天賺的錢都放進一個麻袋裡裝好放進車斗，拿繩子把麻袋固定好，把戶口本放進軍挎里，去市裡了。
存好車子，背著麻袋進了銀行。有戶口本了就能辦存摺了，白玫索性開了戶頭，把錢都存了進去。留下165塊錢做零花，存摺里還有900元！
辦存摺的時候，還有個小插曲，白玫未滿16歲，按規章是需要父母代辦的。
「我是孤兒！」白玫道：「我自己就是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