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試探

如煙客氣地叫宋飛燕坐下，不過她並沒有真的坐下。她的身份低微，沒有資格跟如煙平起平坐。

如煙也沒有繼續勉強，笑著問道：「你覺得趙將軍這個人如何？」

宋飛燕冷笑一聲，回道：「趙景天已經墮落到讓女人來試探我的地步了嗎？」

「呵呵……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跟你推心置腹地聊一聊。這麼說吧，我喜歡趙將軍，想做他的正室，或者小妾也行。但是他心裡一直裝著一個人，始終對我沒有感情，純粹是逢場作戲，順便打發時間。這讓我很苦惱，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宋飛燕瞄了如煙一眼，回道：「這事跟我沒關係，別問我。」

「如果我說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你呢？」

宋飛燕立刻就愣住了，沉默了一會之後就冷笑了出來。

「真是好笑。我倆從小玩到大，他一直把我當男人看，怎麼可能喜歡我？他若是喜歡我，怎麼會害我全家，殺我父兄，百般羞辱我？趙景天到底搞什麼鬼，為什麼讓你來跟我說這些話？」

如煙苦笑一聲，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她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女兒家能明白的，我也不想多說，今天我們只談兒女情長。你覺得他對你做的這些是羞辱？」

「難道不是嗎？」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這些所謂的羞辱，你現在能這麼完好地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宋飛燕又愣住了，回想來到彩雲坊之後，趙景天對他做的事情，好像都是恰好幫她躲過了劉媽媽等人的為難。難道他真的是在暗中幫她？

如煙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接著就很不服氣地說道：「他為了讓你順利通過第一個月的考核，故意讓你惹他生氣，趁機把你關起來。一來他不在的這些時間，沒人敢接觸你，也就沒人可以傷害你。二來你又有時間看書學習。剛才他為什麼不惜拿錢砸著讓吳媽反覆跳飛燕舞？還不是想讓你多看幾次，幫助你學習？你要是考核不過，輕則杖責一百，重則發配軍隊。他這分明就是在保護你，你想過這些嗎？」

宋飛燕咽了咽口水，聽如煙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可是她絕對不相信趙景天喜歡她，就算真喜歡她，她也絕對不會接受。畢竟她一家都被這個混蛋給害了。

「哼！那又如何？就算他是在幫我，也是因為他陷害我家，心裡覺得愧疚罷了。你不要亂說，我不想跟這種人渣扯上任何關係！」

如煙非常高興地笑了，回道：「你這麼說，那我可就這麼信了。如果將來你敢對他動心思，我可不饒你。」

「切！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對他動心思，你以為誰都把他當個寶呢？不過我也勸你別喜歡他，不然你早晚得守寡。因為，我一定會殺了他！」

如煙嫣然一笑，沒把宋飛燕的話當回事。她命令宋飛燕好好收拾東西，自己回床上休息去了。這就是彩雲坊頭牌的特權，什麼都不用干，跟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舒服。

宋飛燕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心中還在嘲笑如煙和趙景天。

「人渣，你以為讓她來跟我說這種話，我就不殺你了？傻子才會信呢！」

宋飛燕收拾好東西，輕柔地離開了。很快她就回到了西廂房，一進屋就被黃英叫了過去。

黃英此時正趴在床上，西廂房除了宋飛燕之外所有人都在床邊伺候著。她非常生氣地吼道：「宋飛燕，你給我過來！」

宋飛燕直接走了過去，問她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你害我被劉媽媽打成這樣，你還有臉問我有什麼事？」

宋飛燕針鋒相對，嗆道：「你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你被打是因為你損壞了劉媽媽的衣服，還胡扯說有鬼嚇唬大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裝！我知道那個鬼就是你，別不承認！宋飛燕，我把話放這，這事咱倆沒完。你等著，我一定會加倍奉還！」

宋飛燕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問黃英還有沒有事要說了，沒事的話，她就回去睡覺了。

黃英立刻就咆哮道：「睡覺？你想得美！今晚你守夜，敢睡一下試試！」

「哦，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去守夜了。」

宋飛燕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太囂張了，黃英越看越覺得不爽。可是她現在又沒有抓到宋飛燕的把柄，只能冷哼一聲之後說沒事了。

宋飛燕一臉不屑地瞄了她一眼，轉身就回自己的床鋪上看書去了。守夜也沒有什麼不好，她正好要抓緊時間看書呢。

過了一會，孔蒹葭過來了，小聲對宋飛燕說道：「飛燕姐姐，要不你還是給黃英道歉吧。西廂房歸她管，你跟她作對沒好處呀。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肯定會難過的。」

宋飛燕笑了笑，回道：「沒事，我心裡有數。你趕緊睡吧，明早還得早起打掃衛生。」

孔蒹葭哦了一聲，回自己床鋪睡覺去了。

為了不讓宋飛燕看書，黃英要求立刻熄燈睡覺。除了宋飛燕之外，誰敢不睡，明早不準吃飯。

大家趕緊照辦，慌忙洗漱一下，熄燈睡覺。

宋飛燕沒辦法，只能拿著書出去，借著月色繼續讀。

深夜，護國將軍府內。

趙麟穿著一身夜行衣來到了趙景天的房間。

「公子，屬下剛才去看了，宋飛燕被趕出屋子守夜。不過她還很努力，借著月色看書呢。」

趙景天點點頭，道：「嗯。你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

趙麟作揖告別，趕緊退下了。

趙景天上床休息，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張紙，上面畫著他摟著宋飛雲和宋飛燕的場景。

「飛雲，你不會白死，我一定會給你們家報仇。至於飛燕，只要我活著，她一定不會有事。」

趙景天自言自語，看了許久之後才將畫紙疊好放在枕頭下，安穩地睡了。

轉眼又過了十天時間，宋飛燕考核的日子到了。這關係著她能否留在彩雲坊，趙景天非常重視，一大早就過去了。

今天跟宋飛燕一起考核的還有三個人，孔蒹葭，黃英，張悅。

考核是有規矩的，誰沒通過考核，直接杖責五十，下個月再來，嚴重的會直接發配到軍隊去。

如果四個人都通過了考核，根據評分排名。前三名晉級，順利留在彩雲坊。第四名杖責二十，下個月再來。

黃英和張悅已經收買了陳媽，吳媽，以及張媽。這三人不會給宋飛燕通過，並且會一致建議劉媽媽上報朝廷，將她發配去軍隊。

換句話說，這場考核還沒開始，結局已經定下了，宋飛燕要到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