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洞
孟凡毫無條件的傳授劍術心得，令狐沖十分感動，再三道謝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下崖去了。
看著令狐沖漸漸消失的背影，孟凡搖了搖頭，心中卻微微有些失望。他剛剛借著令狐沖的話題，引出劍氣之爭，其實是為了引誘風清揚現身，但直到現在，風清揚也未出現，這著實令他氣惱。
思索少許，孟凡心中一動，卻是突然想到了石室中的秘洞。「既然風清揚不現身，我就去看看秘洞內的五嶽劍法好了。」這般想著，他便往石室中走去。
孟凡已經在思過崖住了一年有餘，那秘洞的位置早就被他找出來了，只是之前著重於創功一事，才沒有打開秘洞。
進入石室后，孟凡快步走到一處石壁前，伸手敲了敲，確定位置后，他立刻運起真氣，一拳擊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身前的石壁頓時露出一個半丈來高的洞口。
秘洞塵封已久，裡面的空氣異常污濁，孟凡並沒有著急進去，等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直到洞內怪味散盡后，他才舉著一根點燃的火把鑽了進去。
洞內是一條狹窄的孔道，孟凡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具骸骨，其身上的衣物已經腐朽成為塵土，但放於身旁的兩柄巨斧在火光的照耀了，仍然泛著寒光。
孟凡撿起其中一柄大斧，運力往石壁上一砍，只聽嗡的一聲，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隨之被削了下來。
仔細看了看毫髮無損的斧刃，孟凡心下尋思：「好鋒利的斧頭，若是熔了，倒是能鑄出兩柄寶劍。」
這般想著，孟凡放下斧頭，繼續超前走去，行了數丈，順著甬道轉而向左，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下千人之眾。
借著火光，孟凡又看到了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不同的兵刃。不遠處同樣還有十來柄制式不同的長劍，孟凡俯身一瞧，便認出了這些長劍的來歷。
那輕巧柔軟的是恆山派的兵刃，劍尖鋒利、劍刃不開封的是嵩山派的制式佩劍，劍身彎曲的是泰山派所用的三種長劍之一，此外還有本派的制式佩劍。
這些兵刃大多數都已經生了銹，但仍有幾件依然燦然生光，顯然不是凡鐵所鑄。孟凡準備將這幾件兵刃連上之前的兩柄大斧一起帶出去熔了，鑄造幾柄寶劍，算是給門派增加一點底蘊。
收攏了兵刃后，孟凡又舉著火把往山洞石壁察看，只見右首山壁離地數丈處突出一塊大石，如同一個平台，大石之下的石壁上刻著十六個大字：
「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
這十六個大字旁邊，還有一些小字，都是些「卑鄙無恥」、「可恥至極」、「低能」、「懦弱」等詛咒字眼。
見此一幕，孟凡哧的一下笑出聲來，這些魔教長老真有意思，自己也不是啥信人，居然還罵別人卑鄙無恥。
搖了搖頭，孟凡又舉著火把朝旁邊看去，只見一行字刻著道：「范松趙鶴破恆山劍法於此。」
這一行字之旁是無數人形，每兩個一組，一個使劍，另一個使斧，粗略一計，少說也有五六百個人形，顯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劍人形的劍法。
在這之旁，又有一行「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的刻字，之後同樣是兩兩一組的人形小圖，只是破劍法的人形使用的是長形兵刃，類似槍棒。
孟凡見狀，也不生氣，反倒津津有味地觀看起來。這些圖譜詳細地記錄了華山派的劍法，其中不少招數都是已經失傳了的，著實讓孟凡眼前一亮。
至於那些破解劍法的招式，孟凡也大致看了一遍，確實都指出了華山劍法的破綻。若是一些劍術不到家的華山弟子在此，定然會大吃一驚。
但對孟凡而言，這些破解招式實在不值一哂，畢竟劍法是死的，人卻是活得，打鬥之時，華山派的弟子難道還一招一招等著你去破不成。
況且，這些破解招式怪異而又彆扭，本身又破綻百出，若是用來對付一些劍術還未入門的華山子弟還成，反之，若是遇到孟凡、老岳等人，恐怕一招也使不出來。
石洞的石壁大多刻上了劍法圖譜，其中有不少都是五嶽劍派失傳已久的劍招，孟凡對那些破解招式興趣不大，但對五嶽劍法卻是頗為看重。
當下，他以指作劍，按照圖譜，開始練習各派劍招。
……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時，孟凡又走出石室，在思過崖的平台上練起拳法來。
除了自創的三式《玉皇拳》，孟凡還練習了《劈石破玉拳》、《鐵指訣》、《鷹蛇生死搏》殘篇，這幾套武功都是他在藏經閣中找到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套《反兩儀刀法》。
華山派自從背負了五嶽劍派的盟主之位后，便以劍法為門派主要武學，那些拳腳功夫都被束置高閣，而後漸漸被人遺忘，實在是一件憾事。
小半個時辰后，孟凡收手而立，信不走到崖邊，他朝下方一望，便見一個身著褐色長裙的中年女子正拾級而上。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孟凡的師姐——寧中則。
「咦，師姐今天怎麼親自送飯來了？」孟凡面色一怔，隨即又露出一絲恍然之色，「是了，師姐一定是從令狐沖那裡知道我成功創出了《玉皇拳》，所以趕來看望我的。」
寧中則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登上了思過崖平台，看到孟凡迎面走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嗯，面色雖然有些白，但精神還不錯，看來這一年師弟你在思過崖並沒有吃什麼苦啊！」
孟凡哈哈一笑，回道：「那是當然，這思過崖的山風雖然大，但師弟我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洞內，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自然沒什麼苦吃。」
「你呀，一點也不像個少年人，這思過崖孤寂幽靜，也不知道你怎麼待的下來，沖兒與你年紀相仿，卻是沒有你的耐性。」寧中則緩步走到石桌邊，放下竹籃，看著孟凡笑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各人性格不同，卻也沒什麼奇怪的。」孟凡笑著回了一句，隨後伸手拿過竹籃，岔開話題道：「讓我看看，師姐今日送了什麼好酒菜來。」
孟凡一把掀開蓋子，只見裡面放著一隻燒雞，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碗香菇青菜，一碗米飯，以及一壇竹葉青。而且，今天的罈子比昨日大了不少，裝了大約兩斤美酒。
「哈哈，今天的伙食不錯，沒有令狐沖搶酒，我要喝個痛快！」孟凡拿起酒罈，拍開泥封，仰頭狠灌了一口，大笑著說道。
「你呀！」寧中則看著孟凡這幅模樣，微微搖了搖頭，她這個師弟有時候比令狐沖還要放蕩不羈，她實在不好說什麼。
「對了，我聽沖兒說，你已經創出一套內功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寧中則趕緊問道。
「不錯，這套內功名為《玉皇拳》，既是內功，也是拳法，與《混元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孟凡毫不隱瞞，言罷，伸手入懷，假裝著從裡面掏出一本書冊，放在寧中則的身前。
寧中則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武功秘籍，卻是沒有拿起翻看的意思。
沉默少許，她望著孟凡，沉聲道：「當初，你說要自創一套內功的時候，我和師兄以及師傅都當是一個笑話，沒想到，今天你真的成功了，若是師傅在天有靈，必定會為你感到自豪！」
孟凡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少許，又聽寧中則說道：「師弟，你既然已經功成，就搬回派內別院住吧，這思過崖到底山風冷冽，長時間住在這裡，對身子骨不好。」
「嗯，師姐，過上幾日，等我熟悉了《玉皇拳》之後，便回別院居住。」孟凡點頭答應，既然已經成功創出了《玉皇拳》，他也不必繼續在思過崖餐風飲露。
說的這，孟凡突然想起老岳來，當下開口問道：「對了，師姐，怎麼不見掌門師兄。」
「你師兄前段時間下山去了，恐怕還要月余時間才能回來。」寧中則笑著回道，「唉，時間也不早了，我下崖去了，師弟你儘快搬下來吧！」
「是，師姐，師姐慢走！」
孟凡笑著點頭，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等到自己將基礎內功完全轉化成《玉皇拳》的內力后，就搬下思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