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子劍
時光飛逝，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日清晨，孟凡如往常一般早起，卻沒有練習拳法。
就在昨夜，孟凡終於將最後一縷基礎內力轉化完畢，此時，他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二流高手了。
眾所周知，武學修為有後天、先天之分，江湖上對武功高低也有著一個大致的劃分，分別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宗師、大宗師。
不懂內功，只會一些拳腳外功的屬於不入流，例如鏢局的鏢師、富商大戶的看家護衛等。
初通內功屬於三流，例如一些門派的外門弟子，內功小成便是二流高手，如各大門派的內門弟子，內功大成是為一流高手，如各大門派的掌門。
超越一流便是宗師，宗師處於後天圓滿之境，倘若能夠領悟天人合一的奧妙，便可突破後天，達致先天之境，是為大宗師。
不過，孟凡翻閱的道藏中有著更詳細的劃分，按照其中所訴，後天之境共有十個階段，十為圓滿之數，拋開最後一個階段，又有後天九重之說。
其中，前三重統稱三流，中間三重是為二流，后三重稱為一流，最後一重便是宗師，是為後天圓滿。
孟凡沒有轉換真氣前，乃是後天七重的一流高手，但玉皇拳的真氣較為厚重，轉換之後，只是後天五重的樣子。但即便是面對後天七重的一流高手，他也絲毫不懼。
除了內功修為之外，早在兩日前，孟凡還完全掌握了秘洞內的五嶽劍法。他之所以練習各派劍法，倒不是用來對敵，而是熟悉其中的破綻，留在以後對敵時更輕鬆一點。
「是時候搬下去了。」
斷崖邊，孟凡俯瞰著遠處險峻的山景，微微嘆了口氣，他心儀已久的《獨孤九劍》還是沒有蹤影，心中不免有些喪氣，不過一想到自創的《玉皇拳》，他又有些得意起來。
憑自己現在的武功，足可以放心大膽地行走江湖了吧！孟凡暗暗思索著。
這麼多年來，孟凡雖然下過山，但也僅限于山下的城鎮，而且，每次下山，都是陪寧中則採買生活物資，不會在山下待太久。
當然了，孟凡每次下山都會抽空購買一些活雞活鴨等家畜，以及五穀種子，這些東西都被他養在了鼎內空間的大陸上。
鼎內空間那麼一大塊陸地都是荒蕪著的，孟凡自然希望將其變成一塊真正的綠洲，甚至，他還想過收集一些難民進去，只是之前一直待在華山，沒有什麼機會。
眼下既然準備下山歷練，倒是一個機會，念及至此，孟凡心中越發期待起來，他決定，等老岳一回山，就立刻下山，行走江湖。
心中有了決定，孟凡的眼神也隨之變得堅定起來，而就在此時，一個身著藍色儒裳的中年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咦，竟然是老岳，說曹操，曹操到！哈哈，看來我馬上就可下山歷練去了！」認出藍裳男子后，孟凡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驚喜。
孟凡並不知道，岳不群是昨天傍晚回到山門的，夜裡聽到寧中則提起他成功創功一事，老岳一整夜都沒怎麼睡，今早天一亮，他就急忙上了思過崖。
此刻，岳不群剛剛踏上思過崖的平台，孟凡就快步迎了上去，同時笑道：「師兄，你回來的正好，我正準備下山，去江湖上歷練一番呢！」
岳不群面如冠玉，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了，但因為常年修習紫霞功，容貌還如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再加上身上流露出來的儒雅氣質，倒不負「君子劍」的雅號。
「下山歷練？」岳不群眉頭微微一皺，但轉瞬又舒展開來，他上下打量了孟凡一番后，和聲道：「我聽師妹說，你創出了一套名為《玉皇拳》的武功？」
孟凡早就猜到了岳不群此行的目的，畢竟之前的一年裡，對方几乎沒來思過崖探望過自己，眼下急忙忙趕來，除了自己的武功，他還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想到這，孟凡伸手從懷中掏出《玉皇拳》秘籍，而後拋向老岳，笑著道：「還請師兄多多指點！」
「你……」岳不群面色一愣，接過書冊的瞬間，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之色，顯然，他沒有想到孟凡會這麼輕易地將《玉皇拳》送給自己。
「請掌門師兄指點！」孟凡收起笑臉，面色肅然道。
這一次，岳不群明顯看出了孟凡言語中的誠懇，略一遲疑，他終究沒有頂住秘籍的誘惑，快速翻閱起來。
以岳不群此時的內功修為，顯然可以看出《玉皇拳》的神妙，尤其在他看到最後的三式拳法時，臉上更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良久，岳不群合上書冊，眼神複雜地凝視著孟凡，「師弟才智高絕，師兄佩服！」說著，他送回書冊，同時，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落寞。
他岳不群的武學修為在華山「不」字輩中，也算是獨佔鰲頭的存在，不想今日卻被一個弱冠少年比了下去，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嘿嘿，師兄謬讚了，以師兄的資質，若不是被門派諸事所拖累，恐怕早已經邁入宗師之境了！」孟凡接過書冊，笑著恭維了一句。
「宗師之境？」岳不群低聲重複了一遍，眼中下意識露出一絲嚮往，但緊接著，又被一抹急切之色所取代。
岳不群多年前就已經是後天八重的一流高手，但直到今日也還未突破到第九重，甚至最近幾年，紫霞功不進反退，這讓他焦急不已。
再加上不久前，他打聽到左冷禪已經一隻腳邁入後天圓滿之境，心中越發緊迫起來，身上背負的壓力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岳不群的神色變化被孟凡一一看在眼中，他念頭一轉，便大致猜到了對方所想。
當下，孟凡暗暗嘆了口氣：罷了，不論是自己身為華山派的一份子，還是看在寧中則的份上，此刻都應該點撥一下他岳不群。
念及至此，孟凡輕咳一聲，雙目凝視著岳不群，沉聲道：「師兄，我雖然沒有看過《紫霞秘籍》，但藏經閣中卻有不少關於它的記錄，修鍊這紫霞功，必須心無雜念，身懷浩然正氣，方可勇猛精進。
但師兄這幾年為華山派勞心勞力，奔波不停，恐怕於內功修為大大有害。
師弟我了解師兄的壓力，但復興華山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嵩山派雖然勢大，但左冷禪想要合併五派也並不容易，我敢肯定，其他三派也必然和我華山派一樣，不會屈服在左冷禪的腳下。
屆時，便是我等四派聯合抵抗嵩山派，如此一來，即便不能完勝嵩山派，至少也是勢均力敵的局面，到時候，唯一缺少的便是一個能夠抵抗左冷禪的領頭人。
而我等四派的掌門人中，無論是實力，還是名望，只有師兄你最為合適。所以，師兄與其終日奔波於江湖，倒不如待在華山，閉關潛修紫霞功。
只要師兄能夠邁入宗師之境，即便華山派只剩我等寥寥數人，也不會沒落於江湖，終究還會有復興的一天。」
孟凡語氣誠懇、一番推測勸解娓娓道來，岳不群聽罷，內心也是震動不已。他心知孟凡說得有理，但一時之間還是難以作出決定，反映到臉上，面色甚是陰晴不定。
孟凡見狀，當即決定再下一劑猛葯，「師兄，師弟在這思過崖住了一年有餘，卻是被我發現了一處奇妙所在，師兄不妨去親自看看！」
「什麼奇妙所在？」岳不群神色一怔，不明所以地問道。
「那處地方就在石室內，師兄進去便知！」孟凡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回答。
岳不群瞧了孟凡一眼，隨後轉身進入石室。他這一進去，直到半個時辰后才出來。
此刻，岳不群雖然竭盡平復心境，但孟凡依舊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喜色。
見此一幕，孟凡輕聲笑道：「師兄，我曾聽說嵩山派的十七路劍法乃是左冷禪集合本派殘存劍招，去蕪存菁之後匯聚而成。
師兄才智不輸於左冷禪，眼下又有洞內劍譜相助，為何不效仿左冷禪，完善華山劍法呢？」
孟凡此言一出，岳不群頓時眼前一亮，他心知自己若是真的完善了本派劍法，必然會在華山派的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再想到孟凡之前的勸說，岳不群當即作出決定，從今往後就待在派內，一邊研習紫霞功，一邊完善華山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