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也談愛情

今天是世界讀書日，感謝打開本書的人。

寒暄結束，回到故事。

和二丫回去木棉花酒店的路上，二丫問了我一句，「你經常到這家甜品店？」

我知道二丫是在問余華塞給我200塊錢的事情。我搖了搖頭，說到，「沒有。之前和朋友來過一次。兩人搶買單，所以多給了200給老闆。」

二丫突然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還有女生跟你搶買單？」

「為什麼一定是女生？」我辯解道。

「難道還有兩個大男人一起吃甜品的？！」

對於二丫的這個質疑，我無力反駁，因為她說得如此有道理，我自然無言以對。幸好也過了馬路，到了木棉花酒店大廳，我可以簡單粗暴地過濾掉她的提問。

我們乘電梯回到詩會現場，悄悄溜進會場坐下。

二丫問我，今天有沒有什麼大牌明星之類的。我用眼神給她指了指，「諾，最中間那位，玉米粑粑，我們的特邀嘉賓，算是今天最大的咖了。」

「就是那個水過你稿子的作家？」二丫問我。

我點點頭。

二丫搖了搖頭。「言而無信不是好品質。」

我本以為是帶二丫來見世面、開眼界的，結果卻成了跟二丫談哲學問題，怎麼還跟個人品質掛上鉤了呢。

「好好聽唄，長長見識。」我對二丫說到。

二丫掃視了一眼現場的嘉賓，然後小聲沖我嘀咕，「都是網名啊？」

我糾正她，「這叫筆名，筆名，不是網名。」

二丫給了我一個白眼，「感覺這就是一大型網友見面會嘛。」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再次無言以對。

見我沉默，二丫再一次主動挑起了話題，「你們沒有邀請之前你給我提到過的那個什麼小秋，大春，小秋，感覺挺有意思的那個新人……呵呵……」

「邀請了，對方沒空。」我的語氣有些不太友好，倒不是二丫問到了我不高興的事情，而是對於謝小秋這種不識抬舉的表現，我實在有些不爽。

看到我不太高興，二丫反倒笑了。「被拒絕的感覺不好受吧……呵呵……」

我突然感覺到二丫這種一提到謝小秋就「呵呵」的說話方式讓我有些生理不適，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咱好好聽會兒會唄，」我說到，「到時候我還得出通稿呢。」

於是，世界終於安靜了。

……

2010年，我經常在科大的校園裡碰到丁丁。

我們不說話，只是點頭微笑一下。一笑泯過往。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丁丁自從跟我分手之後，很長時間是沒有談戀愛的，因為我不是看到她一個人在校園裡步履匆匆，就是看到她和其他女生結伴而行，從未看到她有和男生一起出沒。

只是對於花花為什麼一定要約丁丁吃飯，兩個人在飯桌上又耳語了一些什麼，我心裡一直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終於，在我又一次在校園裡碰到丁丁的時候，我開口說話了。

「你有時間嗎？」我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尷尬和勉強。

「有……有事嗎？」丁丁問我。顯然她也被我的突然截停嚇到了，一時不知所措。

「一起吃個飯吧？」我試探性地問到。

「有事嗎？」同樣的問題，但這一次丁丁明顯情緒穩定了許多。

「也沒什麼事……」我還是不太敢直視丁丁的眼睛，「就是一起吃個飯。」

「後面吧……」丁丁彷彿沒有等到她期待的答案，「我室友給我介紹了一個男生，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我相信丁丁沒有說謊。

我承認，我不喜歡丁丁。和她短暫的交往，完全是因為賭氣二丫跟了四戒。但聽到丁丁告訴我，要去結識新的男生時，自己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像失去了一些什麼。

這有點像我們捨不得把那些對自己而言已經沒有多少使用價值的東西送給別人，因為除了使用價值以外，回憶是無價的。

「哦……那祝福你……」我說完便跑開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要祝福她什麼，只是有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襲擊心靈。

不久以後，丁丁的QQ空間里曬出了她和一個男生的出遊照片。

如果我的記憶不會撒謊，地點好像是黃山。

我以一種唯心的思維方式默默地在內心點滅過這段感情。一公開就是在黃山？這不是寓意著感情要黃，兩人要散嗎？（完全是諧音梗，沒有對黃山不敬。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大家不讀書的時候就去黃山玩吧~~）

自那以後，我很少再在校園裡碰到丁丁，因為我越來越習慣低頭走路了。我也很少去逛她的QQ空間。

後來，微信慢慢取代QQ，朋友圈也慢慢取代QQ空間，我沒有丁丁的微信，也看不了她的朋友圈。

大概是我們本科畢業的第二年，丁丁又一次在QQ空間傳了照片，是結婚照。

我的烏鴉嘴沒有顯靈，新郎是當初陪她游黃山的男生。他們的感情沒有黃，他們倆也沒有散。

又一年後，我看到了他們的寶寶照片。虎頭虎腦的，是個男孩。

於是，那個疑問懸而未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有再問過丁丁，也沒有從花花口中得到過答案。

只是前幾天花花在藝博雲甜對我和余華講的那個故事，讓我對於當初花花千里來武漢，專程約丁丁的目的有了一些大致的猜想。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們是一個戰線上的人，甚至是情敵。我曾經是花花，也是丁丁的目標。只是我眼裡的目標一直是二丫。他們的笑也許是自嘲，他們的耳語大概是一種同是天涯傻逼女，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慨嘆。

所以，在與丁丁的那段感情里，我一直最驕傲的一點便是情感戰勝了生理，雖然這種生理也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但在與花花的糾結里，雖然我一直以為自己從未進入，更談不上傷害，畢竟不能因為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但那一夜的酒後混賬，終究成了我最大的心結。

我們都希望自己博愛，也希望寧願天下人負我，不要我負天下人。只可惜，愛情不是請客吃飯，你不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邀上一群人轟趴，即使你時間充裕、錢包充實、感情充沛。你能做的只是，認真對待每一個坐在你對面陪你吃飯的人。因為有的人，吃著吃著，就換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