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狗皮膏藥
「做什麼就是對你的考驗！」玉玲瓏有些生氣地道，「你的覺悟怎麼這麼低！你好好記著，待你做夠一百件善事，我就渡你去投胎。」
玉玲瓏也不是在開玩笑，超度這種事情，玉玲瓏覺得不是什麼不能完成的任務，等她學到了方法，就來送女鬼去投胎。
女鬼連連點頭道：「您說的對！我從今天開始就去做善事。」
「這就對啦！」玉玲瓏很是高興。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跟鬼能相談甚歡的一天。
「你可知道三年前鎮上的一家五口滅門案？」玉玲瓏向女鬼打聽以前的事情。
女鬼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據說那一家五口死得可慘了，還不是一天死的，是一個一個被折磨死的，可真是嚇死人啦！」說著她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玉玲瓏：「……」你已經是只鬼了，要不要戲這麼足？
「那你可知那是什麼人做的？」玉玲瓏繼續問。
女鬼搖頭：「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著挺蹊蹺的，可若是妖鬼做的，我應該知道啊。」
「這我倒是信。」以女鬼這種八卦程度，還真是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會知道。
「大師，若是沒什麼事兒我就不陪你聊天了，」女鬼著急地道，「我得趁著天沒亮趕緊去做善事，早早做夠一百件早早投胎，好早些遇見俊俏公子成親生子。」
這話說的，玉玲瓏居然辯駁不了，她點點頭，揮手讓女鬼走。
女鬼剛要從窗子飄走，就聽玉玲瓏道：「我還有個問題，你回答完我我就讓你走。」
「我平時怎麼看不見鬼？」
女鬼一個踉蹌，險些從窗戶上栽出去。
她回過頭不可置信地望著玉玲瓏，覺得自己有可能遇到一個假大師。
「我的本事主要是除妖，你們這些沒什麼法力的小鬼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玉玲瓏一臉不屑地道，「平時出現了，我只是揮揮手就能讓你們魂飛魄散，根本就沒費心研究過。」
這話說得倒是沒毛病，那已經成了地縛靈的屠戶鬼，在玉玲瓏面前不也是瞬間就灰飛煙滅了么，可不知道為什麼，玉玲瓏說這話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心虛。
「也倒是。」女鬼點點頭，實言相告，「一般人自然見不到鬼了，只有像我們這種有點道行的鬼，才能在想讓人看到的時候讓人看到。不過像我這種，只能天黑才現身。有那厲害的，白天黑夜都可以，據說還有不怕太陽的鬼呢，真是讓人羨慕。他們說有開了天眼的捉妖師，既能看到隱身的鬼，也能看出妖怪的原形。」
女鬼離開后，玉玲瓏很是有些鬱悶地發獃。
她還想要吃捉妖是這碗飯呢，這麼多稀鬆平常的知識，還得一隻鬼來給她「科普」，可真是夠丟人的。
長夜漫漫，玉玲瓏已經無心睡眠，她點了油燈，坐在燈下繼續寫自己的「日記」。
手上的玉石戒指變成了一隻漂亮的玉毛筆，隨意倒了一點水，蘸著就能當墨用了。
白玉毛筆這項神奇的功能還是玉玲瓏無意間發現的，這筆還真是個寶藏！
玉玲瓏望著手中的筆和破書，總覺得自己是個大有來頭的人，只是現在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
先將誅滅山魈的事情細細寫了，玉玲瓏在最後議論道：「若是山魈能在深山中安分守己，不殘害人類，可否善終？」
自是不能，若是人類發現了藏在山上的山魈，也會想方設法除掉吧？
她又將李縣令的事情細細記了，還寫了他們的之間的約定：「我只道，若是他仍然這般魚肉百姓，為非作歹，言而無信，天道定會罰他：無官可做，無人依附，五家無室，不得善終。」
不知不覺間就將這幾日的事情寫完了，天已經大亮。
肖潤大來玉玲瓏門前敲門叫她去吃早飯。
昨晚聽了女鬼所說，玉玲瓏對能否破案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若是妖鬼所為沒準還能找到元兇，可若不是，這麼多年過去，兇手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今日去走個過場罷了。
打開房門，肖潤大拎著兩個大牛皮紙包，站在門口等著玉玲瓏。
一晚上沒見到肖潤大，玉玲瓏被嚇了一跳。
昨天的肖潤大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怎麼今天一早就臉色蒼白萎靡不振，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玉玲瓏關心地問道，「你是病了么？」
肖潤大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早上起來愛頭暈，過一會兒就沒事兒。」說這話的時候，肖潤大的嘴角似乎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難不成這還是個愛貧血的？怎麼瞧著都不像啊？
對方不想說，玉玲瓏也不是個愛打聽事兒的。
肖潤大帶的早飯也很是合玉玲瓏的心意。
一大牛皮紙薄的熱氣騰騰的羊肉大蔥的包子，還有一直剛剛出鍋的燒雞。
玉玲瓏左手拿著大包子，右手拿著一直燒雞腿，吃得很是香甜。
正吃著，白馬無冥睡眼惺忪的進來了。
昨晚玉玲瓏已經將銀子分給白馬無冥了，她以為她今早就會離開，誰知道今天居然還在。
白馬無冥只當沒看到玉玲瓏跟肖潤大眼中的疑惑，坐在玉玲瓏對面，拿起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咱們得早早出發，聽說那村子離鎮子可有一段距離。」
「白馬，你就不要再跟我去了，」玉玲瓏開門見山道，「我這次沒準會無功而返，不會得什麼銀子，你跟我去也是白跑一趟。」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就當帶路了。」白馬無冥鐵了心要跟著玉玲瓏，他頭也不抬的大口啃著包子。
肖潤大見到美人兒被人這麼糾纏，很是有些惱火：「有我在還用的著你帶路？再說你一個被鬼養大小乞丐，除了束手束腳能幫上什麼忙！」
從小到大，白馬無冥聽到的惡言惡語多了去了，遇到這種情況，他只需要裝聾作啞聽不見就行了。
玉玲瓏聽得這話卻很是刺耳，白馬無冥還是個少年，怎麼每個人都對他惡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