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江湖現實

「兵乓」一聲，三把長劍同時斷裂。

寧中則抓住機會，身子上前，雙手微彎，伸手在幾人的身上一點，立刻停止不動，身若游龍，在大陣中不斷穿梭，或拍，或點，或彈，轉眼間《天罡北斗陣》已經被破去，演武場的周圍只剩下被點了穴道的弟子渾然不動，一雙雙眼睛不斷的望著寧中則，閃著崇拜的目光。

直到將最後一個弟子的穴道點住，寧中則拍了拍手，走上高台望著岳不群道：「怎麼樣，師兄？」

聽著寧中則的問話，岳不群並未回應，只是一臉沉思，良久才問道：「師妹！你覺得以這些弟子的武功配合《天罡北斗陣》能困住一流高手嗎？」

「應該可以！」寧中則想了想，確定的道。

夜風看著師傅師娘在討論陣法的威力，卻好像忘了給師弟們解穴，心裡忍不住一陣悲嘆。

雙手連彈，一道道指風隨著不斷落在師弟們身上。

「哎呦！」

聲不斷響起，紛紛坐在地上。

「好了！今天的操練就到這裡，從今天開始每天多加兩個時辰的《陣法》演練！」岳不群一臉所思的站起身大聲道，說完轉身而去。

「師傅是不是對《天罡北斗陣》的威力有些失望？」夜風看著師傅遠去的背影喃喃的道。

「不是失望！而是在考慮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讓華山弟子掌握《天罡北斗》陣。」寧中則站在夜風身邊道。

「師娘！」夜風恭敬的道。

「風兒！你應該知道《天罡北斗陣》是我們現在唯一敢拿出手的東西，所以也包含了你師傅的希望，所以有些急於求成了！」寧中則臉色嚴肅的道。

「師娘！風兒知道！風兒會督促師弟們的！」夜風點了點頭。

寧中則點了點頭道：「其實這幾年已經很不錯了！華山的實力已經慢慢趕上了五嶽其他四派，只是我感覺的到你師傅有些急躁了！」

「急躁了嗎？」夜風低下頭想著，他並未這樣想，畢竟師娘不清楚華山現在的真正實力，不是信不過，而是寧中則的性格問題，本身善良溫柔，對於一些江湖上陰暗面，岳不群和夜風都不想讓她知道，不過回想著這幾年華山的動作。

「也許真有點急躁了！」

畢竟華山周圍有很多門派的探子，也是這幾年自己大意了！

「我會勸勸師傅的！」想著夜風抬頭道。

「恩！你師傅最信任的弟子就是你了！所以由你去說最好了！」寧中則拍了拍夜風的肩膀道，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回到屋裡，夜風回想著師娘的話，也許陣的這幾年順風順水慣了，忘記居安思危這句至理名言了，不過想想，雖然有些地方可能做的不夠隱秘，但也無關大局，夜風也就釋然了。

「大師兄！師傅找你！」

剛坐下，二師弟令狐沖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

「來了！」

起身打開房門，望著院子里的令狐沖道：「二師弟知道師傅是什麼事嗎？」

令狐沖為華山二弟子，深得岳不群看重，當然也是重點培養的弟子，此時經過一年的修鍊已經達到了一流初期，身材高大挺拔，不弱於夜風多少，不過在華山表現依舊為二流巔峰。

「不知道！不過大師兄，師傅好像有些神色沉重！」令狐沖搖了搖頭道。

「恩！」夜風微微一嘆，看來師傅也明白了華山的問題。想到這，不再說話。兩人快步向著書房而去。

書房內。

岳不群看著這兩個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臉色微微笑道：「風兒，沖兒今天叫你兩來就是想聽聽你們對華山派未來發展的意見，風兒你先來。」

夜風著令狐沖也進了書房，就知道了岳不群的打算，看來岳不群也打算將令狐沖培養起來，畢竟現在令狐沖也達到了一流境界，實力已經不低，雖然年齡還有些小，但也足以交代一些事情了。

相比令狐沖的茫然，夜風微微躬身道：」是，師傅！弟子今天回想了一下這幾年我華山的動作，確實有些急躁了，或許是因為這兩年我們實力提升的太快，讓我們忘記了居安思危，想必其他門派也已經收到了華山實力增加的情報了！」

岳不群微微的點了點頭，今天在演武場上他已經想到了，不過萬幸這幾年華山的因為夜風的謀划，該實施的都已經實施了，剩下的也無關重要，這才讓岳不群有些警覺，本來是想和夜風交交底，接下來幾年華山必須開始低調了，不想夜風已經明白了，這讓他有些欣慰。

令狐沖在一旁聽的雲里霧裡，卻是不知道師傅和師兄在說什麼，只是臉上一片茫然。

「風兒！你和沖兒說說吧！」岳不群望到這裡有些感嘆，看來是時候加強弟子的培養力度了，夜風從六歲的時候已經可以為華山出謀劃策了，而沖兒還是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這可不行。

「是師傅！」夜風聽到岳不群的囑咐，來到令狐沖身邊，將華山歷史、興盛、演變、落寞、和猜測一一向著令狐沖說了出來，令狐沖越聽越驚訝，越聽越憤怒，尤其是得知大師兄和師傅猜測的真相，更是將少林和嵩山恨的咬牙切齒。

「師傅！既然少林敢如此做？我們為什麼不將少林的所作所為公布出去呢？」令狐沖有些不解道，雖然當了幾年的乞丐，對人心和人性有些了解，但心裡對江湖正道還是有著莫名的好感，他相信只要將少林的做法公布出去，那麼少林將會面臨千夫所指的境地。

岳不群微微搖了搖頭不說話，夜風看著岳不群的神色知道下面該他說話了，微微「嗤」笑了一聲道：「二師弟！什麼是正道？什麼是魔道，你真以為只要將少林一些做法公布出去，少林就會面臨千夫所指的境地嗎？」

「難道不是嗎？少林作為正道領袖，這樣的作為怎麼豈是正道做派？」令狐沖不解的問。

「正道做派，師兄告訴你什麼是正道，拳頭大的就是正道，拳頭小的就是魔道。你真以為到時候會有人指責少林嗎？不！不但不會，反而會說我們華山污衊少林，畢竟第一我們沒有證據證明華山的分裂與少林有關，這一切都只是我和師傅的猜測，第二，我們華山的實力不如少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打壓華山討好少林，這就是現實，這也是江湖中的現實！」夜風將江湖中血淋淋的現實解剖給令狐沖道。

令狐沖愣了，不敢相信的望著岳不群，直到岳不群點頭確認，才不得不接受這種事實，令狐沖一直以來的理念徹底奔潰了，本來他曾經幻想過學成武功後學著師傅下山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卻不想江湖根本就不是他心目中的江湖，而是赤裸裸的利益名利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