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放蕩
馮嚴巳睡了一場好覺,以至於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懷裡抱著的人沒了。
常夢錫跑了。
馮嚴巳無奈地捏捏眉心,心想這回讓他跑了,他日後肯定又要躲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人。他手抵床正要起來,卻被手心的餘溫吸引了心神。
「還是暖的,人肯定沒跑遠,」他想。
他隨手搭了件外套就往外找,相府這麼大,他能跑到哪裡去?真是個小傻子,若是被府里的人發現不是八張嘴都說不清了嗎,到時候可不能怪他不隱瞞啊。
馮嚴巳四處探,好在這邊偏僻,人也不多,如果有個大活人也好找一點。
這會天剛蒙蒙亮,薄霧瀰漫,空氣里還帶有濡濕,清爽又夾雜著一絲寒氣。馮嚴巳翻遍了地方也沒找到人,就在他想換地方繼續找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了什麼響動。馮嚴巳心裡一跳,他輕輕地尋過去,那邊果然有個什麼東西在動。
馮嚴巳不敢出聲,他悄悄接近,像是擔心驚動了什麼小動物,所以等他都到了身邊,常夢錫都沒發覺。
「在幹什麼?」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常夢錫驚的抬頭,腿下意識的往外邁開。
他本是蹲著的姿勢,不方便移動,這會腳底像是抽疼了一下沒使上力,見狀就要往地上倒,被馮嚴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我看看,腳怎麼了,」馮嚴巳作勢去撈他的腳,常夢錫躲著移開不讓他摸。
果然要逃避,馮嚴巳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不讓碰?」
常夢錫不理他,只是不管不顧地掙扎,「你走開,別碰我!」
馮嚴巳昨天已經交了底,此刻破罐子破摔,臉皮都不要了。他死皮賴臉地非要抱,嘴裡還不清閑:「我就偏要碰,你越是掙扎,我就抱的越緊,怎麼了?現在後悔了?可惜已經晚了,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你既進了我的門,哪裡還有放你出去的道理?」
常夢錫就吃虧在他只有文人架子,此刻面對這猖狂淫徒,他連髒話不會一句,被逼急了才來了句:「你無恥!」
馮嚴巳樂了,他大方地承認:「是啊,我無恥,你不是在昨天就見識過了?還記不記得我是怎麼對你無恥的?」
常夢錫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在池塘里發生的臉紅心跳的場面,頓時臉頰燒的通紅。
馮嚴巳見他媚眼嬌羞的樣子,心裡的火氣愈發旺盛。他貼在常夢錫的耳邊,輕咬他熟透的耳垂,他手上拿著勁,常夢錫推不開,語氣兇狠:「往日里仗著我縱容你,一個勁的撩撥我,又從來不滅火,嗯?這怪誰?我昨天只是對你無恥,還沒下流呢!」
常夢錫被他放蕩的話羞得不敢睜眼,馮嚴巳壞了心,依舊不肯放過他,他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我整天滿腦子都是你的旖旎場面,上火的厲害,一直忍著沒碰你,你非但不知感恩,竟還一心想逃?你以為你能逃到哪去?別說是在金陵,就是逃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來!」
常夢錫忍不住了:「胡說八道!你,你,你這個瘋子!」
「是啊,我是瘋子,我早就瘋了,從看見你的那刻起我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所以是你闖的禍,身為罪魁禍首的你不但不收拾,還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他收緊力道,「想得美。」
「我沒有!」常夢錫反駁,「我們以前都沒有過來往,你休要血口噴人!」
馮嚴巳被他的口不擇言氣笑了,他把他扳正,面朝自己不要臉地親一口,「我的小祖宗真是可愛,罵人都不會。」
常夢錫抬手想擦,馮嚴巳就把他的手拉下來,反別在身後牢牢拽著不讓他擦,這副痞勁常夢錫無法抗衡,只有乖乖被吃豆腐的分。
馮嚴巳用另一隻手抹去他的眼淚,臉親昵地貼著他的冰涼的鼻樑,「誰說我們之前少有來往,那只是你單方面的說法罷了,我可是隔三岔五就要看你,那時我還是太子的老師,為人師表卻整天跟做賊似的貼你門縫瞧,見不到人就在你下朝的路上堵,只不過這些你都不知道罷了。」
常夢錫聽不下去了,手被別在身後使不上勁,他只有羞的腦袋到處鑽,馮嚴巳不允許他躲,非得讓他面紅耳赤的聽,「我道德敗壞,我不是人,我整天肖想你,無時不刻想要你,做夢都是你躺在我身下媚眼含春、呻吟不止的模樣,我都快被你掏空了,你卻毫不自知,孟圖,這不公平。而如今好不容易讓我得了手,可別再想我放過你,你逃不掉的。」
常夢錫沒了冷靜自持,沒了風雅端莊,沒了臨危不亂。他紅了眼,又氣又羞,逃不開,甩不掉,他氣的張嘴就咬他,馮嚴巳就任他咬,「今兒個讓你咬,消消火,來日我也要消火的時候,你可不能忘恩負義躲著我啊。」
常夢錫嚇得頓時就鬆了口,「你,我們都是男人,你瘋了,難道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討厭你!」
馮嚴巳嘆了口氣,「說你是個小傻子你還不信,可不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嗎,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我生病了你照顧我,還幫我處理公務,我掉進池塘里,你又不管不顧地來救我。我問你,這是普通朋友之間會做的事?你敢摸著良心說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真的就沒一點喜歡我?」
常夢錫沒辦法反駁,他不得不承認因為這些天的相處,他不但對馮嚴巳大有改觀,而且不可避免地產生一絲好感,但只是好感而已,完全沒有到戀愛的程度,所以他道:「我對你不是這樣的,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好不好,你別喜歡我了,兩個男人怎麼可以、可以在一起?」
「不行,」馮嚴巳一口否決,「我會讓你慢慢的也喜歡上我,別想那些沒用的。」
他一把把他抱起來,「輕的跟只貓似的,還那麼喜歡甜食,熱量那麼高,怎麼只見吃不見長,還是因為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以後飯前不準吃甜食了。」
常夢錫一臉驚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甜食?」這個人到底偷窺了他多久?他還知道些什麼?
他不讓他抱,他生怕突然有個人竄出來,催促他:「你快放我下來!」
馮嚴巳把他的頭湊過來親一口,「別怕,這邊偏僻,沒人。你問我怎麼知道你喜歡甜食?這麼說吧,只要是有關你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湊近他耳朵故意臊他,「包括你身上長了幾顆痣,都長在哪,我都能如數家珍,要不要我跟你描述一下?」
常夢錫羞憤地捂住耳朵,不聽他的放蕩淫詞。馮嚴巳就這姿勢又親他一口,一路上佔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