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空陽門者的相遇，鐵匠鋪里的紅眼殺神！

第五章

劉從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好沒有坐到自己方便的地方。

該男子穿著同白袍老者相似的長袍，只是與老者不同的是，男子長袍比老者都短一點點，衣服更加修身，頭冠是空陽門標識所製成的冠。本以為是空陽門前輩，走出黑暗一看，此人年齡二十左右的樣子，臉上稚氣剛脫，似俊不俊、似稚不稚的地步。

「同門莫慌，在下空陽門見習生【柏溪樾】」柏溪樾恭恭敬敬說完話雙手作緝以示友好。

柏溪樾比劉從年紀尚長，劉從不過年十六，剛剛步入舞象之年。這上來就稱同門，劉從自己一身布衣再對比柏溪樾一身白袍，他是空陽門見習，算是半步入門，而自己不過得一口頭承諾。劉從上下打量著這位同門說道：「同門啊，你這身白袍何處定製而來呀？可否…」話還沒說完被同門一把捂住嘴，柏溪樾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便示意劉從看著那伙賊人。客棧旁的賊人早已將犯人押入馬車，不一會客棧里走出一個大光頭，大光頭出了客棧門，便像確認什麼東西似的四處張望。

「我領大掌教的命令到此執行任務，掌教讓我尋一同門，該同門佩戴我門兵器，據說前段時間與掌教互相有切磋，沒想到同門小小年紀便已掌握神識。掌教讓我來告知你，朝廷派了大內高手前來抓捕你，何曾想我剛遇到你，便見我又一同門被抓捕！我等定要營救出同門。」

劉從聽聞此番，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腦中如過電一般想到了，與白袍老者在這切磋的，不是自己而是聞人星，此人把我認作了聞人星了。

「不是…那啥…同門…我就是一打鐵的…其實…」劉從拿起劍便在那裡筆畫，嘗試著與同門溝通清楚。

誰知柏溪樾微微一笑，運氣一記掌心功法便把劉從推飛了出去，嘴裡還念道：「去吧，聞人星讓他們見識下你的神識！」

這夥人在準備上馬車走的時候，只聽不遠處一聲叫喊，便飛過來一人，紛紛拔劍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劉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空中拔劍大喊道：「神識！沉默領域！」

眾人見狀紛紛閉眼握著手中的刀劍一頓亂砍，有了先前跟聞人星對戰的經驗，眾人猶如杯弓蛇影，聽到『沉默領域』這四個字便出現此時條件反射。這時柏溪樾早已偷偷繞到關押犯人馬車，一劍刺死左右隨從，這記劍法猶如可以伸縮的蛇，忽長忽短。柏溪樾連忙掀開馬車拉裡面頭戴黑布人出來。剛剛把人拉下馬車，便見此犯人手上的鎖鏈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一樣，原本像斷了一截的鏈子漸漸顯現出來，鎖鏈那頭正是大光頭，大光頭一個縱身飛躍一腳便踹開了柏溪樾，那腳力度十足，柏溪樾反應敏捷提劍擋住了那招，若不及時柏溪樾那隻手可能會骨折。柏溪樾後退幾步將劍指著光頭，那劍似乎又變回能伸縮長短，眨眼功夫劍便到了眼前，光頭提起纏著鎖鏈的右手，劍頭的攻擊被鎖鏈擋住了，大光頭也沒見用鎖鏈去攻擊柏溪樾，看來這個鎖鏈一旦捆綁中別人便不能再使用。

「同門快過來幫我！」柏溪樾一邊用劍指著大光頭一邊朝劉從那邊喊道，眼睛卻不敢在離開大光頭的身上。

「你可以往我這邊看看嗎？」劉從應答道。

「不行，這個大光頭太棘手，一旦側目便會被抓到空隙。」柏溪樾依舊拿著劍與大光頭對峙著。

「看一眼可以嗎？就看一眼。」劉從懇求著說道。

柏溪樾立馬瞥了眼，只見劉從早已被四五人架住脖子，雙手舉到頭頂無奈的看著他。

「告辭，後會有期！」柏溪樾一個縱身想用輕功逃跑，誰知光頭早已跑到他腳下，扯住他的腿，柏溪樾感覺被什麼巨物扯住了失去了平衡，隨即被扔飛，重重砸到了牆上。

「聞人星，你為何如此弱？」柏溪樾摔到地上捂著胸口，嘴角鮮血溢了出來。

「吼哈哈-哈哈啊，因為真正的聞人星在這裡！」大光頭的笑聲如驚雷貫耳，說完便指著身旁的犯人，一把扯掉此人頭上黑布，果然是聞人星，此時聞人星早已不像當初意氣風發。滿臉疲倦，嘴唇乾枯，眼神空洞無神，那一頭飄逸隨性的散發，早已像入了丐幫一樣變為乞丐頭。

劉從若不是先前已經如廁，此時估計褲子早已江河決堤一般。當初聞人星以一敵十，又戰六七個精英刺客，再與白袍老者決一雌雄，怎會在落到這不過十人之手。劉從心中暗暗叫苦，若不是那泡尿便不會遇到這個事，若不是這些事，現在說不定還在睡夢中找周公。

「敬崇！切莫意氣用事！年輕氣盛是好事，但若都像你這樣見義勇為，幾條命夠你用啊?」客棧里的一行人早已被外面打鬥聲吵醒，范世瑾一把抓住想要前去幫忙的熊敬崇。

「這光天化日的，不，這月黑風高的，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這倆人年紀尚幼，此人竟下得了如此狠手，定不是什麼好人！」熊敬崇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又受其父諄諄教導，自然是地地道道正人君子。

「舍小我，方能成就大我。我等此行便是大仁大義之事，孰輕孰重？」范世瑾飽讀詩書博學多才，年過三十早已不是當初熱血年紀。

「哎！哎！」熊敬崇只得重重鎚了兩下窗沿發泄自己的苦悶，錘完便回到自己客房中去了，不再多言其他事情。

「老大，這兩人怎麼處理？」架著劉從脖子的手下問道。

大光頭看了看這兩人，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殺了，找個後山就地掩埋。」

鐺鐺鐺！不知何時鐵匠鋪出現個人影在露天火爐旁在打鐵，看樣子應該是站了許久了。

「各位官爺，能否放過我兒啊？在下必送上上等兵器作為謝禮。」黑暗中傳來一個厚重男子聲音。

「我說剛才怎麼沒見人，你這人生的可真夠黑的，你不說話我還真不知道那裡有個人！你算什麼東西？就敢要我們放人？誰稀罕你那破鐵器！」一旁士兵齜牙咧嘴在那裡說道。

「在下【劉武凱】，這一帶打鐵還是有點名聲的。」劉父依舊在黑暗中揮著鎚子不見走出來，彷彿與那黑暗融為一體。

這個尖嘴猴腮士兵實在聽不過去了，拿起手中的刀便走了過去，提起刀惡狠狠砍向黑暗中的劉父。

「爹！小心啊！」劉從也不顧左右有刀架著大喊道。

「啊！」一身凄慘的叫聲從黑暗中傳來，打鐵聲又重新響了起來，那聲音很有節奏感。

大光頭站在那裡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像是在思考什麼，在腦海中泛舟尋找什麼東西，那舟一直划好像就快找到了什麼似的。

大光頭旁邊一左一右戴著惡鬼面具的人，喘著粗氣走上前來，面具下似乎隱藏著某種猛獸，秋日的深夜天氣微冷，戴著面具兩人呼出的氣清晰可見。可曾見過猛獸捕食，那是以一種電光火石的速度飛跳到臉上，熊舔臉，虎撲食，熊一舔下去半張臉就沒了，虎的爪子一下拍下去整個腦袋便身首異處。兩人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從兩處同時發起攻勢，嘭！這聲巨響把鐵匠鋪附近的灰塵震到了半空，黑暗中兩人的刀分別被擋住。

「爹，你的雙刀流怎麼不見傳給我？」劉從一旁興奮的喊道。

卻見黑暗中有一點紅色光亮，那紅色鮮紅如血，卻又似一盞明燈，一盞點亮的暗紅明燈，接著另一盞明燈也被點著，黑暗中還有一人，似人卻不是人，一個人形的黑影，終於眾人看清了那兩盞紅色明燈，一盞在劉父左眼，另一盞在黑影右眼。

「【幹將莫邪】！！！速速退下！！！」大光頭扯著嗓子喊道。

一道紅色劍光、兩道、三道、四道…無數道紅色劍光，籠罩著鐵匠鋪的黑暗中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還沒等眾人看清，劉父從黑暗中躥出閃到光頭身旁，說時遲那時快光頭抽回聞人星手上鐵鏈朝這團黑影甩了過去，劍與鐵鏈碰撞聲音，光頭餘光似乎瞥到身後有人，晚矣！戴著紅眼的黑影一刀重重砍到光頭背上，鮮血染紅了光頭後背，血趟了一地，身旁幾個小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拿著刀便衝下劉父，想乘機製造空隙，劉父閃身躲過一擊，揮刀斬向小卒，刀口剛與小卒刀碰到，只見小卒身後出來一團黑影，呲啦一聲響，小卒便倒在血泊。

「啊啊啊！」光頭怒吼道隨即揮舞著鐵鏈往地上一劈，眾人腳下土地里飛躥出了鐵鏈，鐵鏈牢牢地綁住腿腳使次等人不得動彈，眨眼功夫光頭與幾名小卒早已騎上馬便朝王城方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