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捉姦在床
「王爺晚膳用的可好?」秦珂問道。
「王爺近日食慾有增。」淳兒回道。
「王爺可是獨個進膳?」秦珂再問。
「奴婢前去送膳時,恰巧遇到谷女姑娘一道入了不憶居,奴婢收納時發現備用碗筷也有人用過。」淳兒不敢多言。
「那方才,谷女可還在王爺房中?」秦珂眼裡沉色。
「不在了。」
聽到淳兒的回答,秦珂方能安心下來。
「你做的很好,以後也要盡心侍奉王爺用膳,關注王爺的飲食,食慾,以及一同用膳之人,事無巨細,以免出了差錯。」秦珂稍微誇獎,淳兒便欣慰。
「奴婢職責所在。」
「要記得謹言慎行,早知道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至於谷女,多加關注便可,不可與她過多交涉。」秦珂提醒道,她就是看上了淳兒勤懇安分,懦弱安靜。
淳兒便離開了秦珂院中。
秦珂望著鏡中的自己,如今已是三十幾歲的容顏,即便是當年青春年華的自己也未能得夏懷瑾的喜悅,如今還能如何憑藉美貌博得他的心。但至少,她得維護自己王妃的位置不被動搖。
晴朗天,夏懷瑾下朝歸來,王府格外安靜,他的心情也分外舒暢,沒有朝政困擾,沒有外事煩憂。
只要谷女不再給他惹麻煩,又是愉快的一日。可當夏懷瑾回到不憶居進門的那一剎,安寧的期盼便破滅了。安容華依然在房中靜候他歸。
「王爺回來了!」夏懷瑾不知作何感想,總不能自己的房間不進門。
「你整日整日地就如此無所事事?」夏懷瑾邊問邊自然地進門關門。
「有事啊,我等你很久了!」安容華果真眼裡著急,便將夏懷瑾拽過來,惹得他一臉抗拒,「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把朝服脫了吧。」安容華突然說到,夏懷瑾便更加不可理解,「你這個女子,這心整日里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如此不懂矜持!」
安容華不禁一懵。
「我是覺得朝服太重了,你穿著多累啊,大病初癒的!你想我什麼呢?」安容華一臉無辜地盯著夏懷瑾。
「你沒有嗎?」夏懷瑾一時失了底氣,趕緊避而言他,「本王要更衣,你先迴避。」
「你又不是沐浴更衣一乾二淨,我迴避什麼!」安容華毫不害羞。
「你!」夏懷瑾難以言喻。
安容華只管在廳中坐著,夏懷瑾在卧室里換衣,她不動聲色地轉頭偷看,竟被夏懷瑾一聲呵斥。
「轉過去!」
安容華做賊心虛,即刻心跳炸裂。
「安容華你個老不要臉的,竟然偷窺,不對啊,分明什麼都沒看到你慌個什麼勁兒啊!」
正是內心矛盾,情緒慌亂之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了秦珂的聲音。
「王爺,妾身有事求見。」
安容華所有的沉著冷靜不復存在,起身便往卧室跑去,整個人撞上了夏懷瑾衣衫不整的胸膛。
「秦珂來了!」
安容華嗓子眼裡都慌張不已,還未等夏懷瑾開口,她便竄進床上放下床簾,一個人演了一場大型捉姦現場。
夏懷瑾一剎被其感染了緊張之情,但比起安容華的慌張失措,他顯得沉穩應對許多。
「本王在換衣服,王妃稍等。」夏懷瑾先穩住外面,再掀開床簾面對安容華,你若是非要躲,那就不要出聲不要動。「
安容華蒙住嘴猛點頭。
夏懷瑾稍微穿好衣物,前去開門,秦珂入內。
「王妃有何事與本王說?」夏懷瑾問道,只在廳中,面不改色。
秦珂自然而然地為夏懷瑾整理衣裳,邊說道:「下月初七是父親六十大壽。」
「本王知道,到時候本王會帶你與良兒回去賀壽。」夏懷瑾說道。
「妾身謝王爺眷顧。」秦珂心裡得了安慰。
躲在床簾后的安容華撫平了緊張情緒之後,便開始嫌棄二人對話。
「呵!」
「奇怪啊,衣衫不整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躲起來,這樣好像我做了什麼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事似的!」安容華多想衝出去,可此時此刻若是出面了不清不楚,「算了,好好聽聽她們說什麼。」
「素衿出了那事,父親便決定壽宴一切從簡,只是家族中人聚一聚便好,就連原本定好賀壽節目都取消了。」秦珂先拋出無奈的現狀,才道出目的,「妾身想過賀禮的問題,一般的禮品再貴重也只是身外之物,所以妾身想請求王爺與妾身合奏一曲,恭賀父親大壽。」
「賀壽?是想在族人面前表現與懷瑾夫妻感情好,琴瑟和鳴吧!」安容華默默想道。
「本王已經不再撫琴了。」夏懷瑾委婉說道。
「看,遭到拒絕了吧。」安容華默默搖頭。
「妾身這些年確以為王爺不再撫琴,可先前王爺在宮裡與佳麗斗琴,妾身以為王爺只是……」
「本王答應你。」夏懷瑾突然改口,氣得安容華幾乎要從簾帳后衝出來,「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答應她,我當時都威逼利誘了那麼久!」
「多謝王爺恩典。」秦珂十分喜悅,她可以當做這是夏懷瑾對她的憐惜。
「老太傅既是本王之師,又是老丈人,本王應當為他做點什麼。」夏懷瑾莫名地善體人意,叫自認為受到他非人待遇的安容華怒火中燒,「師傅丈人什麼的,送個賀禮不就好了,如此麻煩作甚?」
夏懷瑾彷彿感覺到了簾帳后的蠢蠢欲動。
「王妃先下去準備吧,本王得空再與你一同練琴。」
「妾身告退!」秦珂心滿意足地離開。
「玉禾,回去立即將我的琴找出來。」秦珂從未如此喜形於色。
「奴婢知道。」就連玉禾都歡喜雀躍,「奴婢恭喜王妃心愿得償!」
秦珂離開后已然安靜下來,夏懷瑾卻不見安容華從簾帳后出來,與他猜想的她會衝出來大發雷霆的情形全然不同。
夏懷瑾走去掀了帘子,只見安容華抱著自己蜷坐著,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可夏懷瑾不敢鬆懈,總感覺她無論是何表現都可能別有詭計。
「你的鞋,踩髒了本王的床鋪。」夏懷瑾挑了一個最安全的問題開口。
「哦。」安容華默默地脫了鞋扔掉。
「王妃已經走了。」夏懷瑾再說道。
「哦。」安容華繼續把自己抱成一個球。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夏懷瑾防備地問。
「我心好痛哦!」安容華突然做作。
「心痛,可是受傷了?」夏懷瑾防備無用,即刻忍不住關切,行色慌張起來。
「嗯。」安容華點頭,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都是王爺害得。」
「本王……」
「都怪王爺跟王妃卿卿我我,恩恩愛愛,你儂我儂,夫妻情深,害得我的心好痛好痛!」
夏懷瑾之前還相信安容華或是在自己未知的時候受過傷,可當她此番矯揉造作之言一出,便能斷定她是在拙劣演戲。
「本王與王妃成婚十數年,王妃溫柔賢惠,善體人意,操持家務井井有條,為本王分擔憂慮,本王不與她夫妻情深,還要與誰恩愛情深?」夏懷瑾一本正經地刺激安容華。
安容華絕對不信夏懷瑾的言論,言語間根本不參雜一點感情,分明就是為了刺激自己罷了。
「那我只能祝福王爺與王妃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人世間求而不得之人何止可憐我痴情女子一個,就讓我孤身一人,無人憐愛,慘淡度日,了此殘生。」安容華生無可戀的模樣,夏懷瑾差點又要信了她,「別瘋言瘋語了,年紀輕輕的姑娘,心思如此複雜,不如本王找媒人為你參謀一個好人家,免得你胡思亂想成了痴狂。」
「你敢?」安容華怒上眉梢。
「事不宜遲,本王這就吩咐下去。」
夏懷瑾故作玄虛,安容華卻刻不容緩將他一把拽住,傾盡一身之力將他拖倒在床上,以壓倒性將其壓制。
「谷女你起來!」夏懷瑾彷彿無力反抗。
「我不!」安容華愈發囂張起來,「你還敢為我參謀人家,我就大喊非禮,在你王府中,丟盡你瑾王爺的臉面,讓人家都以為表面成熟穩重,溫文爾雅的王爺其實是個老色胚子!」
「此情此景,究竟是誰非禮誰,明眼人一看便知。」
「聽你這話,是希望我來非禮你嘍?」
安容華故作色眯眯地模樣,企圖非禮夏懷瑾的舉止越發逼近,卻緩緩輕輕地貼在他胸口。夏懷瑾幾乎忘了故意,被安容華傾聽者心跳
「你心跳的好快啊,這麼大年紀了不會有事吧?」安容華在意道。
「不準說本王年紀大!」夏懷瑾較真起來。
「哦,不說年紀,可是真的好快啊。」安容華十分興緻勃勃。
「你起來便不快了。」
安容華卻雙掌捏住夏懷瑾的肩膀,誓死不放。
「其實我想這樣很久了,雖然說出來有點丟人,可是我在你面前早就丟盡臉面了,也不怕再進一步。」安容華一顆老成的少女心分外理智,「你常說我有失體統,今日我便與你算計算計,天地有眼,一男一女,床榻共眠,不成體統的,豈止我一人而已。」
夏懷瑾控制不住自己被撩撥的心跳,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他的心彷彿真的平穩太久太久了,這一發便不可收拾。
夏懷瑾一把挽住安容華的身軀,輕易便將她放倒。
「即便本王的心會為你而跳,也不代表本王會對你怎樣。」夏懷瑾轉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