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五根清凈

第六十一章 五根清凈

次日,朱祺帶著禮物拜訪王府,拜見了自己的姨母秦珂。

「姨母,甥兒這個人,有仇必報,睚眥必報,甥兒只想找到那個殺千刀的賤奴,讓他千倍百倍痛苦地死去。我來只想見一見,昨日王府去秦府的下人,若是沒有那個人,我就走了!」朱祺齜牙咧嘴,言語威脅。

「玉禾,你去召集一下。」

昨日去王府的人無論男女全部在秦珂院中聚集,就連沒進門的馬夫無疾也在列。

「都在此?」朱祺看過沒有自己要找之人,又道,「我記得應當還有一個,跟在世子身後的一個奴才。」

「那是良兒的書童,此刻不在府上。」秦珂回道。

「那不知他何時會回來?」朱祺歪著嘴惡笑。

朱祺在王府逗留到近晚膳時候,夏秉良下學歸來,玉禾便在門外候著請他帶著向古去王妃院中一趟。

「朱祺表少爺來了,來找羞辱他的下人。」

夏秉良怕向古穿幫,便提醒他,一定要認昨日陪自己去秦府賀壽的人就是他。

朱祺看見向古,竟非自己所要報復之人。

「看來那人真的不是王府中人,是甥兒冒犯了,甥兒這就離開。」朱祺偽裝講道理之人有模有樣。

不憶居內,夏懷瑾之所以未去跟朱祺碰面,是為看著安容華在房中練字。可夏懷瑾卻埋首讀書,與安容華一言不發。

「我不想寫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安容華像個孩子一般賭氣,夏懷瑾依舊不理她,「你今日好奇怪啊,平時就趕我出去,今日非留我在你房裡待著,卻又一句話都不說。」

安容華氣勢洶洶得朝夏懷瑾走去,他驀地抬起頭來,眼裡乍露慌張顏色,急道:「你別過來。」

安容華猛地滯步,眼看夏懷瑾的怪異表現,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你一定有古怪,我不跟你在一起了,我走了!」

安容華說罷便要離開房間,夏懷瑾卻掉落了手中書籍將她手拉住,安容華一回頭,夏懷瑾分明緊張得連手指都顫抖地放開,更不好直視安容華。

安容華越發在意了,俯身拾起落地的書籍,歪著頭向夏懷瑾投去質疑的目光。

「你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安容華突如其來的質問,夏懷瑾心虛得無處遁逃,「本王什麼都沒有做。」

「不可能!」

夏懷瑾只得故作鎮定,說道:「朱祺來了。」

安容華成功被轉移注意力,以為夏懷瑾是為了默默保護自己。

「他算個什麼東西,何必怕他?」

夏懷瑾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安容華不受其害便好。

「你都不怕,本王還怕什麼。」夏懷瑾冷靜回來。

安容華卻認為夏懷瑾是在故作鎮定,明明心中關切自己的安全,卻故意嘴上緘默。

「擔心我就擔心我嘍,奇奇怪怪的,害得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壞事呢!」安容華將書籍還給夏懷瑾,他的心裡卻不安穩,「若本王,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會怎樣想?」

「你想對我做什麼呀?」安容華的表情忽然痴迷。

「你為何一臉期待的樣子?」夏懷瑾一本正經地抗拒。

「我沒有。」安容華瞬間收斂了表情,「所以你對我做什麼?」

「本王只是假設。」夏懷瑾板著一臉不敢承認。

安容華依舊懷疑夏懷瑾,可令她在意的還有朱祺,若是他今日無獲死心離開倒好,若不然,自己也絕不會怕了他。

安容華的擔憂成真,果然,朱祺連著三天拜訪王府,纏著夏秉良,煩著秦珂,夏懷瑾才終於出面。

「本王府與朱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困擾王妃,本王平時雖不管王府之事,但到了這地步,本王必須下達逐客令。」夏懷瑾嚴詞厲色。

「瑾王姨夫,你在說什麼呢,大家都是親戚,互相走動增進感情有何不好的!」朱祺厚顏說道。

「本王喜歡清凈,也不喜歡王府來往閑雜人等。」

「清凈!這是王府,又不是和尚廟,瑾王姨夫不會連五根都清凈了吧?」朱祺眉飛色舞地諷刺道。

「今日最後一次,明日起,本王府不歡迎你。」夏懷瑾波瀾不驚。

朱祺憤怒不已,他堅定當日那個賤奴的言論維護夏懷瑾,他就一定是王府中人,可偏偏自己來往多日就是不見他。

「朱公子。」

朱祺狠目回頭,卻見是一個姿態端莊的女子,他一向對漂亮女子憐惜疼愛。

「美人是……」

次日,朱祺帶著手下再次光臨王府,此番來,卻帶著一箱一箱的金銀財寶,貴重物品。

「朱祺你到底要怎樣?」秦珂出面。

「姨母莫急,甥兒此番來,不是惹是生非,而是要向心上人提親。」朱祺掏出一幅紙畫展開,畫上之人便是谷女,「甥兒這些日子常來王府走動,雖未找到仇人,卻遇到了畫中這位美人,令甥兒一見傾心,日夜思之。」

秦珂眼裡的怒火驀然一散,她不知朱祺是何時見到了谷女,但此事她需得慎重。

「一個丫鬟而已,甥兒帶來財寶無數,只為求心愛之人。」

「恐怕此事,姨母不能為你做主。」

秦珂話音剛落,安容華便從眾人身後踏風而來,青絲垂柳,青衣蹁躚,美顏如玉,眼波流轉,芳香盈路,今日分外妖嬈。

「何事如此這麼熱鬧?」安容華目光落在朱祺身上時剎那閃過的驚訝恰到好處,轉身便走,頷首低眉,側首回眸,直勾走了朱祺的魂兒。

「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全王府都知道了朱祺向安容華提親的事,禮物堆滿了廳,一波接一波地送來。

安容華數算著一樣一樣,竟然超乎她的預料。

「好一個朱家!」

「谷女姑娘,朱家的禮物又送來了,可還收下?」下人問道。

「收下,當然收下,全都搬進來。」

安容華掃視著珍奇寶物,眼裡思索萬千,不見廳外夏懷瑾歸來。

「看來你很喜歡那個朱祺送來的彩禮。」

安容華聽是夏懷瑾便轉身,笑容滿面只對他而已。

「這些東西啊,可真是令人大吃一驚,想必朱家寶庫鎖著的,得有半個國庫了。」

「看來先前本王真是多慮了,你若是滿意的話,不如就答應了朱祺的提親。」夏懷瑾口是心非地問道。

「你瞎說什麼呢,誰要嫁給他啊!」安容華一臉認真的否決。

「你既不嫁,為何要收人家如此多禮?」夏懷瑾眼裡怨氣十足。

「一個願送,一個願收。」安容華雲淡風輕道。

「那一個願娶,另一個可願嫁?」夏懷瑾問。

「王爺可願娶?」安容華見縫插針。

「如今不是你我之間的事!」夏懷瑾一臉凝重。

「其他人我可不嫁!」安容華信誓旦旦。

夏懷瑾莫名地信任安容華,信她不是一個貪慕錢財的女人,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女人。

朱家連著送了幾日的禮,終於,夏懷瑾請人調動了城中巡衛營駐守在王府之外,朱家既是黑道地痞,自然不敢明擺著跟官權作對。

夏秉良得知了此事對安容華意見極大,終究忍不下這口氣來與她面對面質問。

「谷女你過分了,你當我父王是擺設嗎?招惹一個朱祺表哥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夏秉良怒火朝天。

「按理說呢,我與王爺並無關係。」安容華看似理智得很,還對鏡打扮著自己。

「你移情別戀了嗎?你是不是蠢啊,我父王這麼好,朱祺表哥他……」夏秉良義憤填膺。

「他就是個人渣,聽說有十幾房小妾,都是搶娶來的。」安容華沉著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你還跟他糾纏不清,接受他的禮物,你到底什麼意思?」夏秉良惱怒不已。

「小良兒你別著急上火了,我自有分寸。」安容華淡然自若。

「父王為了保護你,連巡衛營都調來了!父王真的很在乎你,我不希望最後的結局是叫父王失望。」夏秉良格外嚴肅。

春水亭,鳳姨娘十分嫉妒安容華如今的價值。

「不過一個丫鬟,居然也配狂擲千金!」鳳姨娘耿耿於懷。

「又不擲你的千金,我們只要她從王府消失就好了。」魏姨娘淡定自若。

「即便如此,也太便宜她了,當不成王爺的愛妾,居然還能當朱家少奶奶,金銀財寶享之不盡用之不竭!」

「沒這麼好的事,那個朱祺是出了名的好色風流,喜新厭舊,他當下可以為谷女狂擲千金,以後便會為了其他女色對之棄如糟糠。」魏姨娘分析道。

「那到時候谷女就該自嘗苦果了!」鳳姨娘忽然暢通。

「恐怕不會這般輕易。」魏姨娘心思縝密。

「姐姐何出此言?」鳳姨娘問。

「讓你選擇王爺或者朱祺其一,你當如何選擇?」魏姨娘反問。

「當然,當然是王爺了,王爺的地位,樣貌,人品哪一樣不比那朱祺好!」鳳姨娘幾乎可以算是毫不猶豫。

「你都會選王爺,更何況谷女,她可不是個只顧眼前利益的蠢女人。」魏姨娘解釋道。

不只是鳳姨娘和魏姨娘,王府里所有人都觀望著,不知這場大戲的後續發展。

安容華算計著時機成熟,朱祺進不來,她便主動出門去了。

「美人姑娘,我們少爺有情。」朱祺的手下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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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芳齡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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