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定會負責
安容華醒時斷片,腦子又沉又痛,睜開眼睛都是模糊的一片,漸漸地才能看得清楚。
「我這是怎麼了?」
安容華扶著做起,驀地一臉驚呆,她豈能認不出所在之處是夏懷瑾的房間。只是,她對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的原因腦海里一片空白。
「安修遠那個臭小子,他以為我是王府的人!」
安容華恍然大悟,忙不迭地下了床,四下里找不到夏懷瑾,只要想到自己昨日被安修遠灌醉了斷片一切發生之事,她就心中難安。
「應該沒出什麼事,我應該沒有對懷瑾做什麼,說什麼吧?」
安容華開門而出,於側屋聽到動靜的夏懷瑾起身出門,安容華稀里糊塗地正準備逃之夭夭。
「站住。」夏懷瑾出聲喚停安容華的腳步,她一回頭,莫名的尷尬,「早啊!」
「不早了。」夏懷瑾冷著臉。
「確實不早了,那我更該回去了,不然秉文要擔心我了。」安容華歸心似箭的真實心意是逃跑。
「不急,本王昨日已讓人去向皇上稟告你喝得酩酊大醉跑來王府,怕是一晚上回不去了。」夏懷瑾緩緩道來。
安容華卻是越發心裡沒底,夏懷瑾這一早的興師問罪,到底自己是做了什麼事讓他不放過自己。可越是心虛,安容華越要表現出淡定冷靜的樣子。
「那昨日有勞王爺照顧了,我現在已經頭不疼腰不酸了,可以自己回宮去。」安容華轉臉一副笑顏。
「本王也未想留你,你請自便。」夏懷瑾卻比安容華話更淡然。
安容華也想毫不計較地快快跑路,可事關夏懷瑾,她如何能釋然。
「不急!」安容華慌忙出口又轉回正經臉,「我昨日打擾王爺了吧,不知道喝醉的我有沒有胡作非為,胡言亂語呢?」
「你自己認為呢?」夏懷瑾笑而問道。
安容華從夏懷瑾眼裡看出大事不妙,他截道自己,但不為難,又對自己詭異地面帶笑容而羞於啟齒,按著夏懷瑾的性子,他定是有苦說不出。
安容華已經幻想到自己對夏懷瑾的所作所為能有多激動瘋狂。但想罷,她卻一臉嚴肅地牽起夏懷瑾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如此,你無需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夏懷瑾彷彿聽了一個笑話,卻實在笑不出來,而此刻,秦珂帶著淳兒端著清酒茶來了。
「王爺……」秦珂話語一頓。
夏懷瑾並非倉皇地收回被安容華牽著的手,問道:「王妃怎麼來了?」
秦珂依舊笑著進前,說道:「妾身去膳房正好看到淳兒在煮清流茶,便問了一句,她說是王爺吩咐,妾身以為王爺昨夜飲酒了便想看看看。」
「王妃過慮了,本王沒有喝酒。」夏懷瑾瞄了安容華一言。
安容華彷彿覺得自己不在這段時間,夏懷瑾與秦珂之間的感情增進不少,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起了壞心眼。
「啊我頭好痛!」安容華忽然做作,當著秦珂的面和淳兒,靠在了夏懷瑾肩頭。
「你方才……」夏懷瑾的開口就被安容華截斷,「我覺得我還需要休息一下,頭痛!」
「淳兒,端著清酒茶進來。」夏懷瑾說罷便抱起了安容華。
秦珂被獨自留在庭中,心中不是滋味,原以為谷女的事已經結束了,可她一旦出現,夏懷瑾的眼裡,就只有她而已。
夏懷瑾將谷女放下,明知她是裝模作樣,卻還是會受其擺布。
「既然要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了,淳兒照顧你。」夏懷瑾說便要離門而去。
「哎,你還沒告訴我昨夜我們……」安容華欲言又止。
庭中,下人來報安修遠求見。夏懷瑾便前去前廳見客。
房中,淳兒為安容華遞上清酒茶,用勺子輕輕攪動涼快一些。
「谷女姑娘請用。」
「先放下,我有事問你。」安容華忽然正色。
淳兒略有緊張,放下茶碗,不敢直視安容華。
「谷女姑娘請問。」
安容華一直認為淳兒是個單純懦弱的丫鬟,可從上次夏懷瑾質問自己是否欺負下人,到今日秦珂與淳兒一同來送清酒茶,她感覺其中並不簡單。
「淳兒啊,你方才在準備清流茶時,王妃去膳房是所為何事啊?」
「奴婢不知。」
「按理說一個王妃,平日里不可能親自下廚的,而且那時早膳時辰已過,午膳時辰未至,就算她突然想吃什麼,也該是命玉禾去,她根本沒有理由親自去膳房。」安容華分析道。
「奴婢不知!」淳兒顯然緊張了。
「還有上次,我幫你擊退那個兇惡婦人的事,王爺竟然懷疑是我打了你,此事又是如何一回事?」
「奴婢沒有陷害谷女姑娘,谷女姑娘對奴婢恩重如山!」淳兒情緒越發激動。
「我沒說你陷害我,但總有人挑撥是非,暗中作祟吧。」安容華嚴厲決絕地說,「這王府終究是王爺的王府,即便是王妃,也不能暗中做些玩弄是非的勾當。」
「王妃沒有,她只是看奴婢身上有傷,奴婢只是跟王妃稟告王爺的日常用膳。」淳兒道出實情。
安容華嘴角一勾,秦珂看中淳兒老實懦弱,她難道就不能利用這點。
「我看不止吧,今日你為王爺送膳,難道分辨不出他是否飲酒了?他人不在房中而在側室,未飲酒卻要你去準備清酒茶,這才是疑點所在,你向王妃稟告了吧?你可知你這是在監視王爺?」安容華突然兇狠。
「奴婢不敢,谷女姑娘饒命!」
事實至此,安容華已了如指掌,秦珂想監控夏懷瑾的心無可厚非,可安容華豈能容忍?
「我又不是王府的女主人,豈有權利處置你。我看你老實單純,只是提醒你好自為之,萬事自己要把握個度,不要一心為人所用,否則吃虧的終究是你自己。」
安容華並無不適,夏懷瑾久久未歸,她便出去尋找。知道前廳有客,安容華便去了。
「安修遠!」
安容華帶怒喚道,若非與他喝酒,若非他自作主張送自己來王府,自己又豈會斷片了與夏懷瑾之間的事。
「谷女。」安修遠笑道,「你昨日醉成那樣,我擔心一大早便來探望你了。」
安容華自然不能當堂教訓安修遠,只是面帶笑容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用盡全力的那種。
「謝謝安小少爺關心啊!」安容華咬牙切齒。
「哇你力氣真大。」安修遠躲開一步。
秦珂默默在座,谷女著實令她意想不到,能參加謝大將軍女兒與平敬侯府世子的婚禮,安侯府的小少爺竟也與她相熟,特地前來探望。
「昨日我大外甥找不到你可著急死了,幸好瑾王爺差人告知,我才知道原來你現在不在王府了!」
秦珂驚而無言,安修遠的大外甥,別無他人,便是當朝皇上。
「谷女如今已經離開王府回宮了,她既已無事,不如勞煩安公子一趟送她回宮。」夏懷瑾突然開口。
安容華驀地拉下臉來,一看夏懷瑾卻分毫不像開玩笑似的。
「不麻煩,我可以送她。」安修遠當仁不讓。
「我當然會走,不需要王爺親口下逐客令。」安容華堅持一副傲氣,一拍安修遠,「你,送我回宮!」
安容華沒有留,只是耿耿於懷她與夏懷瑾斷片的故事還未明了,但她更氣不過許久不見,夏懷瑾就如此著急地趕她走,是為了讓秦珂明白他的忠貞不二嗎?
夏懷瑾心中矛盾,安容華既對自己酒後吐真言,偏偏又遍地桃花開,安修遠探望,皇上擔憂,自己又因為她一顆心起伏不定。
安容華和安修遠上了馬車,美麗的臉龐卻擺著一張臭臉。
「你果然是個非同一般的姑娘吧,你真的只是我大姐身邊的宮女嗎?明明我以前從未見過她身邊有你這般一個貌若天仙的宮女。」安修遠無盡疑惑。
「你個臭小子打聽什麼?」安容華怒氣不消。
「好奇而已,不過我信了,你果真很兇,與我大姐有的一拼,不愧是她教導出來的人。」安修遠不禁感嘆。
「你信不信我代你大姐教訓你?」安容華躍躍欲試。
「那我告訴我大姐她的宮女打我,讓她懲治你!」安修遠防備起來。
「她不會懲罰我的,因為她的想法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馬車中爆發一陣家暴,在街市上停了下來,引得眾人圍觀。安修遠企圖逃跑,頭才探出車簾便被拽了回去。
路旁的顧南笙認出了安府的馬車和一閃而過的安修遠,便攔了上去。
「安修遠!」
顧南奚拉開車簾,竟看見安修遠和一個陌生的漂亮女子在裡頭「打情罵俏」。
「南笙!」安修遠一愣?
「你們在做什麼?她是什麼人啊?」顧南笙怒上眉頭。
「她是……她是,她……」安修遠的伶牙俐齒一下失效。
「我是他姐。」安容華誠然道。
「啊對,她是我姐。」安修遠順勢回道。
「我怎麼從來不知你有這個姐姐?」顧南笙心懷質疑。
「我們家就是兄弟姐妹眾多,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怎麼能知道我所有的姐姐。」安修遠慌亂解釋,又急欲逃避,「我要帶我姐去見我大外甥,不跟你多說了。」
安修遠推了顧南笙扒車的手,下令「走」!
安容華一直知道自己這個風流瀟洒的弟弟見一個調戲一個,可這顧南笙卻是和他青梅竹馬,不同於其他。
「喜歡人家呀?」安容華看穿說道。
「誰喜歡顧南笙,刁蠻任性不可理喻的!」安修遠矢口否認。
「你這小子,想騙過姐的眼睛?姐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我沒有!你誰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