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找電工
一圈下來，李隊三人沒有任何發現。房子外面也走了一遍。圍牆很高，除了正門沒其他的出口，如果有人要帶著屍體翻牆那要廢很大功夫，應該會留下痕迹，但也沒有這方面的發現，等李隊他們連房頂都看過了，天已經黑了下來。
回到廳里，只見大家都聚在一起，臉上已經帶著恐懼，顯然這一天都沒找到屍體讓房子里所有人心頭的陰影越來越重。
李隊嘆了口氣，說道：「目前還沒有什麼發現，我們要回去討論一下案情，然後還要走訪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線索。」
大家一聽警察同志要走，臉上恐懼更加明顯了，那個中年男人急著說：「警察同志可不能走啊，就在這吃飯吧，我讓人備了晚飯，今晚還是得抓緊時間查一查啊，不然到我爹出殯怎麼辦？」
蛋子這時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擺放在靈堂正中的那張黑白遺照，總覺得那老頭陰森森地看著自己，還有那副棺材是那麼的刺眼，又看看外面的黑夜，偷偷地咽了口吐沫。
李隊聽了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想了一會，才說：「也好吧，畢竟我覺得有些地方還是挺可疑的，等吃完飯我們再想一想，蛋子，等會你和李勇去附近排查一下看有沒有線索，注意保密不要引起恐慌。」李隊這時候也是來了勁，這樣的案子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好。」兩人點點頭。
而屋子裡的其他人聽警察說不走才鬆了口氣，中年男人趕緊的吩咐下人去張羅晚飯，然後讓李隊他們過去客廳坐著等。期間李隊見中年男人不停的偷偷打量自己三人的腰間，神色似乎有些猶猶豫豫。
李隊便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那個，警察同志，你們帶槍了沒？」
蛋子一聽不樂意了，心想沒事問帶不帶槍幹嘛，朝他喊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們，快說！」
「沒有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我不是怕那個……那個，怕……」男人吞吞吐吐地辯解。
李隊哼了一聲，知道這人在怕什麼，就這膽量應該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招，也沒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這時，整棟房子的燈忽然都熄滅！除了大廳靈堂那的昏黃燭光，房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後就聽到有人不停地尖叫。李隊趕緊一把扒拉開要靠上來的中年男人衝到大廳里，只見周圍的人恐慌地擠在一起，那些女的都哭了起來，靈堂的燭火好像也受到了影響一般，不斷地搖曳，李隊趕緊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卻都搖搖頭，有人害怕地說：「不知道啊，忽然就沒電了。」
還有的人大聲嚷嚷：「我不幹了，我要走！」
「對，要走，要走！」
這些喊著要走的看樣子應該是下人。
「都別吵，事情沒查清楚誰也不許離開這個大廳一步！」李隊大聲說道。
眾人的聲音這才小了下去，大廳里只剩下那幾個女家屬在壓著聲音哭。李隊掃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人，然後對周勇說：「周勇你上去三樓看一下那個師傅還在不在，老太太是不是還在上面？蛋子你跟他家人去看一下，把屋裡的手電筒全都拿出來。」李隊絲毫不慌亂地安排下去。
兩人應了聲，然後拿著別人遞過來的手電筒陸續上樓去了。不一會功夫幾個人回來，周勇一臉著急地說：「李隊，原本鎖著的房門打開了，那個胖子不在裡面！」
中年男人一聽那法事師傅不見了，馬上就炸毛了一般，「好傢夥，我就說不能放他走，一定是他搞得鬼！警察同志，快點抓住他。」
「行了，我會安排，從現在起大家都不許離開大廳一步。」李隊嚴肅地說，又問蛋子，「老太太呢？」
「在上面休息，就是有些嚇著了，沒什麼異常，我讓她女兒在陪著。」蛋子回答道。
李隊想了想，說道：「周勇，你去電閘那邊看一下，想辦法把電燈弄亮。」等周勇帶著那男人出去，李隊接著說：「我仔細看過房子，樓層很高，窗戶外面沒什麼攀爬的地方，而且那個胖子身手應該沒那麼好，那傢伙可能還在這棟房子里，蛋子，你帶那幾個下人去找一找。」
蛋子還沒回答，那幾個下人一聽便大聲嚷嚷著：「不去，我不去，我就在這，你們警察也不能這樣使喚人啊！」
「嘖！」李隊沒辦法，總不能讓蛋子一個人去吧，要是有什麼人襲擊他得有個照應，而他自己還得在廳里守著大門口。
蛋子的眼神總剋制不住地往棺材那邊瞄，同時心裡感覺怪怪的，沒由來地心想，斷電了，有些熟悉的感覺。
不一會，周勇和那中年男人回來，搖搖頭說：「電閘那邊沒問題。」
「這就怪了！」李隊小聲地嘀咕道，然後看了一下大家，心裡想著該怎麼辦。
周勇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李隊，要不去找那個電工過來吧，先把電修好再說，而且這兩天我派人盯著他，沒發現有什麼動靜，現在趁機可以……」
李隊明白周勇的意思，這樣一來電弄好了辦事也方便，還能穩住人心，二來也可以趁機多接觸一下那個電工，試探對方。雖然周勇聲音不大，但旁邊的蛋子也聽見了，忽然想起來之前那個電工不也是因為那個瘋娘們家裡斷電才找的他嗎！而且還想起來那個電工家裡還有那些東西，心想他要是來了怎麼也算一手準備，便也附和說：「對，找那個人過來修電線，李隊，我走一趟吧。」
李隊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多人盯著，他應該不敢幹什麼，便點點頭說：「好吧，動作快點。」
「誒！」蛋子快步往外走去。
然後李隊又說：「周勇，你把一樓的窗戶全部鎖死，誰也不許離開這裡。」
周勇點點頭應了聲好。
當一伙人在大廳里慌亂忙活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樓上老太太房間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佝僂的黑影……
蛋子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蔡凡的家門前，這地方他來過好幾次了，怪熟悉的。走到門前也不看那個「不在家」的牌子，用力地敲這門喊道：「蔡師傅，我知道你在裡面，我是警察，開門！」
但是裡面就是沒有聲響，這時候，不遠處的便衣暗哨走了過來，問蛋子什麼事。蛋子沒回答他，就問蔡凡在不在裡面，便衣說這人就沒出去過。
蛋子一聽，這下子把門敲得門板都震動起來，繼續喊道：「快開門，找你有事。」
「不在裡面！」屋裡頭的蔡凡沒好氣道，但是敲門聲就沒停下來。蔡凡辦法，不得不過來把門打開。
「警察同志什麼事啊？」蔡凡非常不爽地道。
「找你有事，跟我去修電線。」蛋子說。
蔡凡聽了有些納悶，心想這些警察到底想幹嘛啊，上次要抓人，這次又來找我修電線！
蛋子見蔡凡站著一動不動，也不催他，把便衣支開，然後壓低聲說：「師傅，我們辦事的那地方停電了，幫個忙，還有啊，把你那些傢伙帶上，回頭我在李隊那給你說好話，不合作就以不配合警察的名義逮捕你。」
蔡凡先是有些生氣，但又覺得奇怪了，問：「帶什麼傢伙？」
「就是……，那些。」蛋子邊說邊用手在空中『唰唰』地比劃兩下。
蔡凡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上次就是這傢伙把自己那些東西搜出來的，同時心想又來事？這也太頻繁了點吧，這才幾天啊！
想了一會，覺得不去也不行，誰叫人家盯上了自己呢，只好去到看情況再說，便裝作有些勉強地說：「好吧，為人民服務嘛，不過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傢伙，我去拿工具跟你走一趟修電線，修電線啊。」嘴裡特意強調了一下「修電線」三個字。
蛋子聽了有些不樂意，但是轉念一想，人去了就行，其他的先不管。
再一次坐上警車，蔡凡心裡感慨，這都是些啥事啊！
不一會就去到了地方，蔡凡跟蛋子下了車，一看這屋子的裝扮就知道「來事」沒跑了，嘆了口氣，想著這種情況下，如果發現了什麼怎麼才能掩飾自己，希望不是什麼「猛料」。
剛想著事情，忽然就聽見房子裡頭傳來一聲尖叫，蔡凡跟蛋子滿臉驚訝地對視一眼，拔腿往裡跑去。
「李隊，怎麼啦？」蛋子跑進大廳，急忙地問道。
李隊見蛋子回來了，看了一眼蔡凡，說：「來了！」
蔡凡想都沒想就回道：「嗯，來了。」剛說完就覺得不對，這都是什麼見面招呼啊？
「就剛剛，有個黑影在二樓那探頭探腦的，「唰」的一下就不見了，沒看清是誰！」周勇這時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而且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那個黑影在他看來明顯不是那個胖子法師，先看見黑影的那位都嚇暈過去了，現在大家都非常恐慌，那個男人和家屬們腿都軟了，恨不得馬上離開這房子，但是李隊讓大家不要亂動。
「蔡師傅，你儘快把電線修好，我跟手下上去看看。」李隊說。
但是蔡凡一聽，心想這房子那麼大不得累死我，便直接說道：「這屋子太大了，可能要小半天時間。」
「這……」李隊一想也是，電閘那沒問題的話也不知道在這房子里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這樣，你先……」
話還沒完，樓上面傳來一個慘呼聲，聽著像是一個老人的聲音，中年男人一聽臉色就變了，急忙說道：「警察同志，快上去看看，是我娘，我娘和我妹妹還在上面！」
「走！」李隊帶著周勇和蛋子衝上樓去，其他人早就嚇破了膽，本來屍體不見已經夠嚇人的，警察一離開誰還敢呆在靈堂里。一時間，除了中年男人和幾個親近的家人，其餘的那些人都一鬨而散飛快地離開了這宅子。
中年男人也十分害怕，但是怎麼也攔不住他們，自己老娘和妹妹還在樓上，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唯有幾個人挨在一起驚恐地盯著樓上。
大廳了只有蔡凡不怎麼驚慌，他先是走過去棺材那裡看了看，發現棺材竟然是空的，心裡有些驚訝，摸了一下棺材，感到有微弱的陰氣，心想難道詐屍了？轉頭問那個男人，「這裡頭裝的是你什麼人？怎麼死的？」
「啊？我爹啊，沒怎麼死的，就是死了。」中年男人被問得一愣。
「嘖！」蔡凡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大部分詐屍都有原因，壽終正寢的老人也許會回魂，但一般不會導致詐屍，看遺照上人的面相也不是什麼奇怪命格的人，擔心地望了一眼樓上，對那幾個人說：「出去。」然後也上了樓。
中年男人被蔡凡的鎮定唬的一愣一愣的，旁邊的人這時也趁機不斷地哀求，中年男人便咬咬牙道：「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走，先出去，不要在這礙事。」說完帶頭跑了出去。
蔡凡摸出手電筒上了樓，然後朝李隊那幾個人走了過去，李隊他們正在老太太房間門口打著手電筒張望，蔡凡去到只見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房間裡頭也沒有人。蔡凡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裝作很害怕壓低了聲音問：「警察同志，不是叫我來修電線的嗎？這大晚上玩的什麼呢？我膽子小，你們別嚇我。」
周勇瞥了蔡凡一眼，心想你要是害怕怎麼上來的，怎麼不跑啊！
蛋子用顫抖的聲音說：「本來就不見了一具屍體，現在又不見了三個活人，李隊，我看這事就是撞邪了，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交給專家吧！」說著用手指了指蔡凡。
李隊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滾蛋！」
蛋子心想我倒是想滾蛋啊，可是你又不讓。瞄了眼蔡凡，估計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蔡凡身上。蔡凡有點尷尬，走吧，又怕出人命，不走吧，自己到底在這幹嘛？正想著，李隊開口了：「這樣，我跟周勇一起搜索二樓，蛋子你跟蔡師傅一起去看看三樓，先把人給找到再說，都小心點。」
「好。」蛋子巴不得跟蔡凡走在一起，點頭答應了，蔡凡有些無奈，說道：「警民合作嘛，我得樹立良好市民的榜樣，但是同志你能不能告訴我找誰啊？」
蛋子這時拉了他一把，然後兩人一起上三樓去了，李隊看了一眼蔡凡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