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藝
由於沙海城沒有確切的統治者，護衛在城門口的獸人族，人族的戰士們並沒有想其他地方那般，收繳進城費。
沙海城內雖然危險，但遠遠比城外安全得多得多，至少不會發生一言不合便殺人的慘案。
就這樣，老人帶著小石頭有驚無險的進了城。剛剛進城，一股繁華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爺爺，這裡好繁華，好多奇形怪狀的種族啊。」剛剛進城，老乞丐背上的小石頭便忍不住詢問。
這裡的實在是太繁華了，這才剛剛進城，小石頭不僅見識到了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品，還看到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群。
有頂著毛茸茸獸耳的兔耳族，也有長著尾巴，身體覆蓋著雪白長毛的白狐族，更有身高五六米的巨人族等等。
可以說，沙海城就像是一鍋大雜燴，匯聚各個族群們棲息。
老乞丐笑笑，並沒有沒有說過，只是背著小石頭，提著長方形木盒，自顧自的前進的。
沙海城是很危險的，要想在這裡安全存活，就必須低調老實一點，少說話，多做事。
沒有得到老乞丐回答的小石頭也鬧，眨著明亮的大眼聚精會神打量著四周。
沙海城跟他之前所呆的小廟相比，完全就是天差地別。這一次的旅行，正好可以讓他開開眼。
老乞丐在帶著小石頭在沙海城內逛了一陣子過後，找尋了一塊人族聚集最多的地方，選了一個較為開闊，不妨礙交通的地方停了下來。
掃視了幾眼周圍的環境，老乞丐將小石頭方位一旁的牆角，囑咐道：「小石頭，爺爺要開始工作了，你要好好待著，不可以調皮搗蛋。」
小石頭一聽，明亮大眼閃了又閃，小胖手一舉，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爺爺，我會聽話的。」
老乞丐點了點頭，開始打開自己的長方形木盒，開始做準備工作。小石頭從小就很懂事，並不像其他孩子那般調皮搗蛋。
對於老乞丐和小石頭的出現，來來往往的人群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因為老乞丐和小石頭衣衫襤褸而來尋找麻煩。
沙海城的貧富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況且，他們自然也不願意冒著被懲治的危險殺人。
因為，老乞丐他們所在的位置，十分接近於人族在沙海城內派遣的軍隊。
老乞丐是聰明的，在這沙海城中，沒有什麼地方是在軍隊眼皮子底下最安全的了。
小石頭有些鬱悶，雖說答應了老乞丐聽話不調皮，但有著孩子天性的他，又能夠靜坐幾分？
只見他貼著老乞丐，小屁股一蹲，直接倚靠著牆角坐了下來。隨後小胖手掀開衣領，從裡邊抽出抽出一條約莫二十厘米的小布包。
而後小胖手吧啦吧啦的，飛快的扒開小布包，將一支不過二十幾厘米的青色竹笛拿出。
看見青色竹笛的那一刻，小石頭眼睛頓時亮了，傻笑了幾秒，他便將青色竹笛橫在嘴邊。
老乞丐作為一名樂家，小石頭又怎麼可能不懂樂器？
很快的，牆角邊便傳來了清脆悅耳的竹笛聲。
在竹笛聲響起的那一瞬間，附近來來往往的人們出於好奇，情不自禁的投去目光。但在看到是一名不過六七歲稚童橫著小竹笛演奏的那一刻，心中的驚奇更加濃厚。
對於新鮮事，人們的熱情總是那般的莫名其妙。
小石頭演奏的竹笛並不差，相反還很悅耳動聽，那時高時低的調調，更宛若小溪在緩急流淌般，綿綿不斷。
一時間，整理樂器的老乞丐整個人也呆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又看了看緩緩聚集而來的人群，嘴角一扯，默默地放下了手裡整理好的二胡。
小石頭雖然還小，但對於竹笛演奏熟悉程度絕對不低，有著作為樂家的爺爺，耳濡目染間，不會也會了。
這一刻，小石頭的演奏已經臨近末尾。
綺疊縈散，飄零流轉，金色光輝照耀下，更是透著一股稚童獨有的淡淡純真，直擊圍觀人群內心最深處，凈化洗滌著他們靈魂。
一曲終了，小石頭拿開青色竹笛，憋的紅撲撲的小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演奏，並不是那般容易的。況且，他還是一個不過七歲的小孩子，能夠吹出如此程度的笛音，實屬不易。
「啪啪。」
忽然，有道掌聲響起，是圍觀人群中的一名女子。隨後，如雷般的掌聲頓時響起。
「啪啪啪！！！」
......
沙海城海岸，幾千米外，一艘掛著海盜旗的三梔帆船緩緩停息，收帆，放下一艘小船。
小船上邊，是一名身著白色布衣，腰間別著一把太刀的人族男子。
「船長，早去早回啊。沙海城這裡可是開始戒嚴了。」船上，牛首人身的船員提醒道。
那人點了點頭：「我知道。」
拿起船槳，那人開始划船，逐漸靠近沙海城岸邊。
........
「感謝各位捧場，感謝各位的捧場。」
端著鐵盤子，看著不斷往裡邊增加的貨幣，老乞丐笑開了花。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子比自己還要受歡迎，能夠得到如此多人的欣賞。早知如此，前幾個城池，他就該帶著孫子一起去。
另一邊，小石頭眨巴著明亮大眼，頗為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揚起手中的青色竹笛，脆生生的問道：「你是想要我的竹笛嗎？」
女子聞言一愣，而後對著小石頭颯然一笑。女子並不算很美，但也不差，至少也能夠算得上百里挑一的那種。
尤其是在她笑的那一刻，更是透著一股謙和，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和小石頭之間的距離。
看著眼前髒兮兮的孩子，女人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後者的小腦袋，柔聲道：「你吹的竹笛很好聽，我很喜歡。」
說話間，有淡淡光點從她手心沒入小石頭身體。
「謝謝你姐姐。」小石頭咧嘴一笑，渾然不覺。
感受著光點回返，女人眼底一亮，而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甜甜的，「禮貌性」的微笑。
手心下，咧著嘴笑的小石頭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不安，噘著嘴，大眼中滿是疑惑。
「這姐姐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她的眼神好可怕？」
此時此刻，小石頭真的鬱悶了，獃獃的看著女人。
而就在小石頭打算掙脫女人手心，幫助老乞丐收錢時，女人再次出聲了。
「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很喜歡你。」
收錢的老乞丐一聽，連忙拿著盛著錢的鐵盤子跑過來，沖著女人道了個歉：「真對不起啊姑娘，我孫子不懂事。」
「沒事，我沒有怪他。」頓了頓，她看向了老乞丐，目光在後者身上的補丁停留了下，微笑道：「我很喜歡你的孫子，可以讓他跟我走嗎？」
「這？」一時間，老乞丐啞巴了。
俏麗的面容，飄逸的身姿，雖說衣衫並不算華貴，但她光是站在那裡，就給老乞丐一種仰望不可及的觸感。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老乞丐的呼吸都屏住了。
說實話，老乞丐心裡其實是願意的。跟其他老人一般，他也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夠過得好，天真無邪的生存下去。
而這一點，恰好是老乞丐他自認為做不到的。而這女人......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女子柔聲補充。
老乞丐沉默，沒有立馬回答。
而一直在旁的小石頭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爺爺，隨後邁開兩隻小短腿，怯生生的躲到老乞丐身後，沖著女子脆聲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