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七章 何須謹慎?
在觀察四人的同時,對於另外二人,也有不同程度的關注。
「凜雪、銀狐!」
見到這二人時,卻就連屍雀也再次心生異色,「這二人也是?」
無心:「或是,或不是。」
而在觀察的過程中,她對於二人的評價,稍勝白露四人,卻僅限於此。
畢竟相較於白露四人,凜雪、銀狐與無心初遇時,年紀差不多。
二十五年過來了,二人也四十上下,卻只達到了築基中期。
「城府尚可,資質太差,除非重修天階道經,否則,一生無望化神!」
這是屍雀在被「敲打」后,非常公正的評價。
但這一次,她學乖了,笑眯眯道:「但是主上關注她們,便說明了,這兩個小輩,必有她的可取之處!」
無心卻進一步探查,「能夠感知到,她二人背後是否另有人關注?」
聽到無心這般問,屍雀頓時眯起了眼,「另有暗人?」
她追根溯源,卻搖頭了,道:「主上,老身並未發覺,需不需要老身去接觸一番?」
「無需!」
無心即刻否決。
謹慎道:
「只需密切關注,莫要打草驚蛇,若有也無需第一時間出手,多番考證,多番關注,直至沒有察覺到另外的隱患,再行出手!」
在「殺手傳承之劍」未落入手中前,一切都不宜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打草驚蛇,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屍雀那張雍容的面龐上,微微震動,她知道自己主上不凡,但接觸不足一月,卻仍一次又一次被她的行事細節所震動……
她吃驚地看著「鳳眸青年」,傳音入密:「主上,您身後有一尊入道尊者,又何須這般小心翼翼?」
無心垂眸:「我身後有一尊入道尊者,不代表我就是入道尊者。」
「若前輩也將此當成後盾,認為有一尊入道尊者當靠山,可以無所顧忌,那前輩還是趁早再建一座遺府,真正的躺進去。省的自己搭進去了一條命,還牽連到我。」
她淡淡看了一眼屍雀,「永遠不要高估了自己,小視天下人,這世間可不是只有咱們背後的一尊入道尊者!」
旋即她微微一笑,人畜無害,「前輩走到這一日,還是沒徹底清醒嗎?」
「噔!」彷彿一道警鐘,轟然在屍雀內心敲響,令她久久不能自已。
半晌,屍雀才合掌恭敬道:「受教了!」
無心不想說教任何人,但她更不想暴露弱點,縱只一絲。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那幾人一般,謹慎到極點。
縱然是靈台名宿。
這跟修為無關,跟接觸環境有關,跟根深蒂固的觀念有關。
而後,整整七天,都已臨近天機城拍賣會,凜雪二人身側仍未有另外第三人出現的痕迹。
屍雀:「這人確實能忍!」
無心點頭,否則人前世如何能成得了殺手神朝之主?
白露四人仍然焦急等待,直至天機城拍賣會開啟七日前。
四人心田一震,猛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天機秘境!】
默然對視,各有各的波瀾起伏。
與此同時,萎靡的精氣神在這一剎那,都彷彿得到了瓊脂玉露澆灌,驟然復甦。
前腳傳音,後腳無心便感應到了墨蟬將變,一股恐怖的波動席捲……
無心:「走!」
「走?」屍雀愣了,「主上要去哪?」
「城外!」
無心神色有些怪異,道:「去城外尋一處洞府,我要閉關。」
又道:「不要驚動任何人!」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而給這次行程增加難度,帶來隱患。
屍雀頓時帶著無心穿梭在天機城,片刻便來到了城門口。
直至走出天機城,屍雀才帶著無心隱匿在人群中,來到天機城百裡外的一片兇險荒山。
鑽進一道裂縫,隨手開闢一座洞府。
直到這一刻,無心也沒放鬆警惕,設下了地階陣法。
當一切行蹤完全隱匿,這才喚來屍雀:
「這次閉關,快則數日,慢則月余,我若不在,她們四人還有另外兩個小姑娘的便勞你關注了……」
這數日,屍雀已經在快速的補全著,過去四萬載的信息,今臨危受命,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她這把老骨頭,死去的心臟也都緊張的提到了脖頸。
卻還是坦然道:「主上儘管放心!」
當一切安排妥當了,地階大陣驀然關閉。
在裂縫荒山外,感受著無心的「蹤跡全無」,屍雀站在山頂,一時間出了神。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
「還是說,這又只是我的黃粱一夢?」
直至一股山風劃過來,吹醒了她的沉思,感受著這方天地的明媚,掌心落在早就停滯的心臟上,感受著屍身內密密麻麻的符文。
屍雀徹底清明。
「和藹一笑」。
自語。
「有這麼一個主上,貌似也是件不錯的事?最重要的是,老身還活著!」
「那老身這一次,可不能讓這位小主人,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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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表是花甲老嫗,心可不是,從來都不是。
「唰!」
一股屍風涌動,甚至連長虹都未有,雍容老嫗便不見了蹤跡。
洞府內。
無心目光落到識海。
晶瑩剔透的「墨蟬」,不知道是無心哪一個走神的瞬間,完成外表蛻變。
不只是蟬翼更真實,就連玉身內也多了一絲又一絲的血絲,一道又一道完整的脈絡徹底凝聚成型。
「那是血脈?」
這一刻,這隻玉蟬,真正讓無心感覺到,它是真的在復甦。
她感受到了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脈搏,若不是它紮根到了識海,仍在手心,或許就連無心也會懷疑,它是否就是與她一體同生的存在。
只是下一刻,本源奇異所在,那一幕又一幕讓無心芥蒂深種,對於墨蟬更是多了一抹除之而後快的衝動!
這些年月,原本已經被她壓下,卻在這一刻,重新燃起。
與此同時。
一股古怪的感知,讓無心有些忍不住眯眼,揣摩——因為這一次,墨蟬蛻變帶給她的變化竟然不是被動,不是強制,而是要接受她的同意……
她忍不住自嘲:「難道是被欺負多了,給了點好顏色,就覺得我會忍不住感激,還是動容?」
自嘲只是一時,因為實際上她也無法完全掌控。
「既然不能抗拒,便讓我看看,你到底復甦到了什麼程度,又能如何剝削我,或者給我帶來什麼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