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敵國使臣本國王
「東海蠱蟲?」陸淮笙扶著棺木起身,一腳踩死地上的蠱蟲。
秦蓁蘭一出義莊就將屍體轉移到秦嵐身上,然後吹哨提醒黃鸝和翠柳回宮。
秦嵐一番進霽月殿,隱約看見有人從霽月殿一閃而過。他將屍體隨意的放在牆角,然後輕輕越上殿門,沿著宮牆行走。他一路追隨,雖然輕功上乘,但無奈良機已逝。他發出一枚暗器,希望拖住對方的腳步,但那位潛入者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秦嵐的視野中。
陸淮越的房門上突然被印上兩隻猩紅的手印。太子打開房門,將門外的傷員帶進朝日殿。
「太子…公主連夜運回死屍,掠影在霽月殿被公主身邊的高手發現,請太子速速……」
掠影的話還沒說完,就斷了氣息。
「啊!」
林素素看見殿內長長的血痕,當場被嚇暈。陸淮越一見林素素出事,便放下那具沒有溫度的屍體,按下素素的人中將其喚醒。
「越哥哥,素素害怕。」林素素圈著太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她垂淚輕語,「掠影這樣的高手都被公主的奪去性命,如果她知道越哥哥心悅素素,素素恐有性命之憂。現在她從郊外運屍回宮,不如……」
陸淮越將美人放在床榻上,貼心的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離開卧室。
「公主,奴婢們能退下嗎?」黃鸝和翠柳雙手捂眼,戰戰兢兢的說。
秦蓁蘭扒開小雨的胃部,一邊查看胃部的情況一邊說:「你倆退下了,誰幫我筆錄?」
「公主,黃鸝和翠柳都沒有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恐懼是自然的。屬下還認識幾個字,筆錄就交給我。」話畢,秦嵐從懷中取出手帕,輕柔的擦乾淨蓁蘭額前的汗珠。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守在門口的黃鸝和翠柳齊聲喊到。
秦蓁蘭停下手中的臟活,心急如焚的說:「不能讓陸淮越發現屍體還有你的存在,我該怎麼辦?」
秦嵐扯下石桌上的餐布,迅速的卷好屍體,領著秦蓁蘭跑進卧室。秦嵐大手一揮,床上的被褥被掃到地下,他掀開床板,按下機關,沿著甬道消失在蓁蘭眼前。
秦蓁蘭快速脫下帶血的外衣扔進暗格中,然後撥亂頭髮,蓋好被子,閉眼佯裝睡覺。
「秦蓁蘭,別以為你裝睡就能逃過一劫!」話音未落,陸淮越無情的捏住蓁蘭的雙頰,掀開蓁蘭身上的錦被。
被褥之下的秦蓁蘭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內衣,她修長的雙手舉過頭頂,愜意的伸著懶腰。優美的身姿在這種動作下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誘惑,陸淮越情不自禁的被秦蓁蘭吸引。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遊離,但在看到她胸前若有似無的紅暈時,興緻全無。
「不知廉恥。」
陸淮越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很誠實。他拉開木椅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咕嘟咕嘟的喝完。
「明明是本公主吃虧,太子為何倒打一耙?涼水雖好,多喝可是會傷身。」秦蓁蘭柔若無骨的手按下陸淮越的大手,接著說,「好燙!太子殿下,你似乎發燒了。來人,快給太子殿下請御醫。」
陸淮越也算看清楚秦蓁蘭的把戲。太醫一來,宮中的人肯定知道太子和公主獨處,加上太醫開那些清心寡欲的湯水,必勢必會有人傳出流言,傷了素素的心。
「本太子還有政事未辦,先走一步。」說完,便落荒而逃。
太子前腳剛出霽月殿,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劉公公後腳踏入霽月殿的花園。
「北楚使臣到訪,請公主輕移玉攆,共賞盛宴。」
秦蓁蘭落落大方的接下旨意,隻身踏入金鑾殿。一入大殿,便聽見北楚使臣語氣凌人。
「北楚豪傑倍出,就算是文臣,口氣倒也不小。」
楚國轉身,看到剛剛出言不遜的竟然是一介女流,而且,是一位和自己有過一吻之緣的妙人。
「秦國雖然戰敗,但皇室依然能不卑不亢,底氣十足啊。」楚國使臣陰陽怪氣的說。
陸淮越看著場上的兩人針鋒相對,害怕會惹惱楚國,於是走到秦蓁蘭身邊,握著她的手,說:「本太子管教不嚴,以致未婚妻御前失言。來人,將公主帶下去。」
「慢。我覺得這位姑娘甚是熟悉,想和她敘敘舊。」使臣說完,又貼著秦蓁蘭的耳朵,小聲說,「好像有一吻之緣。」
「陸淮笙!」
秦蓁蘭這一聲驚呼,讓大殿的官員頓時炸開了鍋。原本端坐在龍椅上的王者聽到這個名號也被嚇得晃了一下身影。
「淮南名花喚皎皎,笙歌夜舞伴郎蕭。陸蕭,這句詩應該不陌生吧。我既叫楚子陌,又名陸淮笙。既是楚國使臣,又是秦國王子。不知這個理由,能不能插手你們這個混亂的朝局?」
秦蓁蘭之前急於趕回霽月殿,並沒有看清陸淮笙的面容,現在閑來無事,她倒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這位身份複雜的使臣。
彎眉若翠柳,雙眸含明星。胸懷天下情,身頂一片天。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秦蓁蘭眼前的男子,唯有仙人二字才能相配。
「楚大人宛若天神轉世,一點都不像相貌平平的太子殿下。」
秦蓁蘭雖然不喜歡陸淮越,但她從來沒想讓外人染指父親打下的江山。
「我長的像母親,自然不會和太子殿下相像……」
淮笙還沒講完,陸蕭就親自下台舉杯敬酒,似乎並不想再聽陸淮笙談論身世。陸淮笙借著昨日的外傷,故意推脫生父的邀請。
「楚國使臣受傷,如果本國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必定會讓兩國的情誼受損。蓁蘭閑人一個,希望能為皇上分憂。」
陸淮笙的眼中透出一絲精明,但很快又恢復如初。他環著手臂,右手五指在臂上敲打,說:「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此事若是能加個賭注,便更加有趣。」
「皇上,萬萬不能答應。蓁蘭公主涉世未深,恐怕難破此案。」林佑伏在地上,嚴肅的建議。
「楚大人從楚國邊境一路南下,風餐露宿半旬。傷口已有結痂的趨勢,想必也有一段時間。如果是前五天受傷,當時大人尚在楚國,我們大秦無須負責。如果是后五天受傷,那便是秦國的問題。就以十日為限,超過十日破案,楚國可以拿走秦國北疆十里地,但我在五日內破案,楚國須還此次侵佔的秦國水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陸淮笙傲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