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辱
趴在桌上睡了一夜,醒來已是次日清晨。活動下筋骨,身體已沒之前那樣綿軟了,感覺體力正在逐漸恢復。
床上,蘇拉和滕澈還沒醒,看著她們渾身上下的大傷小傷,連翹怕她們的傷口會發炎,抬手摸上她們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又把了把脈,脈象雖有些虛浮,但虛而有力,當無大礙。心下稍稍放寬,房門卻被粗魯地推開,一個破陶罐往地上一放,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走到門邊,端起陶罐,裡面是三張烙餅,底下的隔層里有半陶罐清水,看來這就是早餐了,比預料中的好,至少沒有讓她吃餿水霉米。一邊啃著烙餅,一邊將昨晚蘇拉的話過濾分析了一遍,覺得其中疑竇重重。如蘇拉所言,血太子是為了將鄂魯族一舉殲滅才策劃了這次屠殺,為何留她們活口?其二,這些人雖訓練有素,但干手凈腳,不留痕迹,且個個蒙面,行事作風更像一批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第三,對於她這個異族人,他們沒有理由放過,更遑論帶她回來,至少沒有虐待她,就像對待蘇拉她們一樣。種種跡象表明,這裡面一定有著某些與自己有關又解不開的環節。
蘇拉第一個醒來,動了動睫毛,睜開眼睛,看見連翹抓著烙餅發獃,輕喚:「姐姐!」
思緒被打斷,放下烙餅,連翹站起來走到床前,伸手將她扶坐起來:「疼嗎?」
蘇拉點點頭,又立即搖搖頭:「不疼,蘇拉不疼,就是阿媽她……」看向身邊躺著的滕澈,面露憂色。
「她沒事,你放心。」輕拍她手背,「來,既然醒了就別賴床,起來吃早點。」
把一張烙餅遞到蘇拉面前,小妮子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一把抓過去大口大口吃起來,看來真是餓壞了。怕她噎著,趕緊喂她喝了幾口清水。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著蘇拉狼吞虎咽,連翹也有些擔心地看著依然沒醒的滕澈,畢竟上了些歲數,恢復起來也會比較慢。
「砰」門被踹開,闖進兩名彪形大漢,直接架起連翹就往外拖。
「姐姐,連姐姐!」驚嚇過度的蘇拉,被突如其來的兩個壯漢嚇傻了,死命拽住連翹的袖口,不讓他們將連翹帶走。
「滾開!」一名壯漢不耐煩地朝蘇拉胸口就是一腳,蘇拉被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連翹也是驚慌失措,無能為力地被拖走時頻頻回頭看去,正好接觸到蘇拉沁出血絲的嘴角以及驚恐絕望的雙眼。
穿過幾條長長的通道,拐過幾道大門,最終被帶到一個大得離譜的房間,兩名大漢將她一把推了進去,她幾乎是撲倒在地的,不過整個房間鋪著厚厚的毛氈,雪白雪白鋪了一地,倒不至於摔疼。
剛想起身,耳邊卻傳來一道命令:「脫衣服。」
呃?連翹愕然抬頭,一雙冰藍眼眸落入眼底。那雙藍得似能將人吸進去的眸底帶著濃濃的嘲諷、不屑和鄙夷。
是他!不過這次他沒有蒙面,俊美得近乎邪惡的面容承載著無與倫比的王者之氣,奪人呼吸的慵懶透著罌粟般的危險氣息斜斜依靠在一張鋪著黑熊皮的躺椅上。寬大弋地的亞麻色長袍以極優美的線條將其男性的陽剛健碩的體形襯托得藝術而迷離。一頭瀑布似的銀髮奔瀉而下,有幾縷髮絲不經意地滯留在他如刀削般剛毅而深邃的臉上,肆意張揚著他的英氣逼人。
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就算是紅極一時的大牌明星亦比不上其萬一。從沒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一時間竟看得痴了,就這麼躺在地上獃獃地望著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看到連翹這般模樣,冰藍眼眸中的諷意更深,輕輕轉動著尾指上的蛇形尾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通透的低沉嗓音磁石般響起:「把衣服脫了,一件都不許剩。」雖是帶著笑意,但語氣的冰寒卻叫人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連翹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俊美得不真實的男子居然在要求她脫衣服。沒有憤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空有一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卻是個色中惡鬼,見到女人就撲。怪了,平白無故幹嗎找上她?
「不好!」這個男人八成是個瘋子,她沒理由陪著他一起發瘋,不緊不慢地起身,一口拒絕他的無理要求。
冰藍眸底的流光明顯一滯,微挑眉梢,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
「不好?」他嗤笑,繼續轉動尾戒,「你似乎越來越有定力了。」
連翹皺眉,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及時抓出…手機小說站話里的語病,越來越?難道說……忽然意識到一個長久以來都被自己忽略掉的問題,那就是這具身體是誰,即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也總有認識的人。眼前這個男人難道認識這個身體?
「我們……認識嗎?」她試探著問。
「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故意不正面回答。
「我比較健忘。」打太極她也會。
他深深凝視她,眼底的冷光讓她渾身發毛,縮縮脖子,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不料他毫無預警地出手,離她足有四、五丈的距離,他倏然飄進,形如鬼魅!倒吸口冷氣,他到底是人是鬼?竟然會飛!長發被狠狠揪住,連翹收勢不住往後仰跌。他龐大的身形隨即壓下,在她還未及反應之前,胸前的衣服已碎成殘片。
如魔如魘的大掌欺上她高高聳起的雙峰肆意蹂躪,連翹心中十分清楚,以彼此力量的懸殊,她根本無法與之對抗,索性放棄無謂的掙扎,任其予取予求。當碩大的硬挺殘忍的刺入她體內,沒有太多的疼痛,只有一些無準備的乾澀與不適。這讓她明白,這具身體並非處子之身,那麼她也沒什麼好愧疚的了,早在她之前的宿主就被破身,她也無需對這身子的清白負責。
身上的禽獸在瘋狂地馳騁,漸漸地,她也被這強壯的身體帶出了一**快感,並隨之一起律動、呻吟……
當一切平息,連翹早已累得趴在毛氈上喘息,香汗淋漓。其實她該承認這個男人的技術和體力好的沒話說,在21世紀,性解放一詞早已深入每個人的觀念中,她雖不至於濫情,但前後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可是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上眼前這個帶著一臉鄙夷看著她的男人。他強悍、霸道、狂猛,更——持久。呃,這樣想雖有些淫蕩,但身體的變化和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不想自欺欺人。
「你一點沒變,果然是個婊子。」他出口的侮辱並沒有刺傷她,不過被這樣罵過還不懂得回擊她就不叫連翹了。
冷笑:「如果被強姦是一件無可避免的事實,那麼何不將它當成一種享受呢?」對於這種強硬派,裝可憐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可悲的境地。
他的眼眸在瞬間轉為可怕的凌厲,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回話。
「啪!」重重的一個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緩緩淌下血絲。
「下賤!」
連翹美艷精緻的左臉立時腫起半邊高,雖然痛,可是卻有一種勝利的快意。她的身體在無力抗拒的情況下受辱,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再來踐踏她的尊嚴。所以她依然把頭抬得高高的,即便死也絕不低頭。
他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捏住她下顎,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連翹疼得直吸氣,卻倔強的不讓一滴眼淚掉下來。
「你以為就僅此而已嗎?」他從齒縫種蹦出來的聲音似來自幽冥地獄,「從今天開始你要承受這裡所有的男人。」
冷汗涔涔,連翹開始害怕了,侵華戰爭時,慰安婦的慘狀她不用親身經歷,也能從那些老照片中窺得一二,她不想活得生不如死,如果真要落得這般下場,她只有一條路走,反正也不是沒死過,再死一次又何妨?
倔強地掙脫他的桎梏,渾身**地起來,瞥了眼一地的破碎,連翹將窗邊的一副帷幔用力扯下裹在身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底波瀾不驚,直到連翹將自己裹好站定在他面前。
「你這兒有生薑嗎?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些,謝謝!」
他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連翹聳聳肩:「不給就算了,當我沒說。」
她一腳跨出門去,他並未攔她。門外一名壯漢立即將她帶離。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底,微蹙眉,輕喃:「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