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看著滿屋的艷紅,和正堂上帖著得大大喜字,沒有人的心中是愉悅的。
這一切倒印在眾人的心底,都是無盡的黑暗與哀傷。
屋外的白靈也在此刻變得更加的刺眼。
眾人默默的看著躺在靈柩中的嬌俏女孩,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白畫的思念。
低泣、輕嘆,以及眼神中傳遞得寵愛,夾雜在這片死寂中,令屋內的氣氛更為悲痛。
恆王府內雖是如此,但街道上,卻依舊人煙熙攘。
這就與恆王府中的死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熙攘的人群中忽然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數匹駿馬,急穿過人群,向著恆王府的方向閃電衝來。
人群在猝不及防下,紛紛退讓,躲避馬群。
老百姓看著馬上眾人,紛紛身披鎧甲,一眼便可認出都是軍中之人。在看他們所去的方向,大家心中都以猜到,這恆王府一定是有事兒要發生了。
「馭……….」
馬群停在了恆王府門前,帶頭的士兵二話沒說,上前砸門。
「督察院辦案!」
兵頭聲音洪亮,砸起門來也是咚咚直響。
正堂內的眾人還沉浸在悲痛中,聽到兵頭在門外呼喊,最先醒覺的便是蕭奕恆。與此同時,府里的管家也已經來到了蕭奕恆的面前。
「去把門打開!」
蕭奕恆沉穩依舊。他已經隱隱感到了門外士兵是為何而來。
管家在蕭奕恆的吩咐下,將府門已經打開。見門開,官兵瞬間衝進正院,隨即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正堂上。
「奉陛下口諭,蕭奕恆私自逃離軍營,現押送督察院,待陛下發落!」
帶頭的士兵氣勢如虹,順勢大臂一揮。
「帶走!」
從官兵衝進府,到現在,蕭奕恆都是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聽到兵頭宣旨,在看到衝上來的幾名士兵,蕭奕恆奪步而出,迎了上去。
最先衝上來的士兵本想要抓住蕭奕恆的小臂,但蕭奕恆手中摺扇輕輕擋住了士兵的手,他微笑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兵,隨即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正堂。
江清月本還沉浸在痛苦中,但幾個士兵的闖入,打破了她哀痛的思緒。江清月就這樣默默的看著蕭奕恆被帶出了府邸,但她卻沒有上前勸阻半分。她知道,這群官兵是帶著陛下的口諭前來拿人,她就算在如何勸阻也是徒勞,還不如自己靜下心來,想想日後如何去營救蕭奕恆。但就在這時,江清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追了出去。
「奕恆!我給你帶幾件衣裳吧!督察院的大牢甚是陰冷,還是多穿點為好!」
身為皇子,就算是去了最恐怖的督察院的大牢,但也不會受什麼刑法,但那裡陰冷至極,身子還是要照顧一下才好。
「王妃不必勞心了,陛下有旨,四皇子此次去督察院,不許帶任何物品。陛下還交代,王妃以及府中家眷,從即日起,不可隨意出府。」
『這是要囚禁我!』
江清月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現在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看著士兵將蕭奕恆帶走,江清月回到了正堂。這時,子騰走到了江清月的身邊。默默得站在了江清月的身後。
在剛剛士兵衝進來的時候,子騰就已經從悲痛中,暫時的抽離了出來,他看著蕭奕恆被帶走,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此時,他只得渴望的祈求江清月,能夠想出辦法,將蕭奕恆救出來。
出了府院,蕭奕恆被帶進了督察院的大牢。
走在陰暗的大牢中,一陣陣刺鼻的惡臭和血腥氣味,不停的衝擊著蕭奕恆的神經。令他的內心隱隱翻湧著一種噁心。
微弱的光只照射到了蕭奕恆腳下的大門口。
越往裡走,蕭奕恆面對的只有無盡的黑暗。那種潮濕的陰暗也更加刺骨。惡臭和血腥也更加濃烈。其中還夾雜著刺耳的哀嚎。
蕭奕恆穿著一襲潔白的長衫,走在陰暗的血腥和惡臭中,彷彿是天使下到了地獄。這是何等鮮明的對比。
就在蕭奕恆的腳下,此時一道長長的血印,貫穿了這條無盡的地獄之路。
向左右看去,蕭奕恆只能隱隱看到一扇扇牢門,和其內陰黑中的腥紅。
繼續走下去,穿過這條閻羅道,蕭奕恆來到一間光線透亮的碩大房間。
「四殿下,這便是您的牢房,請進!」
在一名獄卒的引領下,蕭奕恆來到了自己的牢房。
和之前他看到的其他牢房相比,這件牢房與之相比可謂天壤之別。整潔的環境、雅緻的陳設,就連牢門都是上好的木料所制。
蕭奕恆慢步走進牢房,便安靜的坐在了茶几旁。他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悠然的喝了起來。
獄卒見蕭奕恆並沒有其他吩咐,便退了下去。在臨走前,獄卒還特意說道:「殿下要有任何吩咐,只要差遣小的去辦便可,我會一直在外候著。」
說完,獄卒便退了出去,在關門之前,他又補充到:「四殿下,您的飯菜一會兒就送到,請您稍等片刻!」
獄卒走後,蕭奕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始參觀起這間別緻的獄房。
看著眼前精緻的一切,書台、床榻、餐桌、和各式精緻的座椅,蕭奕恆心底卻沒有半分得意和慶幸,更多的還是隱隱的憂慮。
他很清楚自己犯得是何等大罪,臨陣脫逃,這是要殺頭之罪,既來之則安之,他與江清月攜手走過無數的風雨,這一次,他們照樣能應對。
恆王府
自打蕭奕恆被抓走後,江清月一直坐著,可她那右手一直死死地捏著衣角,不管她面上表現的如何鎮定自若,可她的反應,表現的還是焦慮的。
「小姐,不行,我就去劫獄吧!」
子騰見江清月一直不說話,便自告奮勇,要去將蕭奕恆劫出大牢。
「你去過督察院的大牢嗎?你知道那裡關的都是何等要犯嗎?你清楚地牢的結構嗎?你有後援嗎?你知道哪裡有高手正在等著你嗎?你如果去劫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江清月將最後的死字說的格外的重。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子騰已經徹底呆愣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江清月,他並沒有準備好。
看著棺木中靜靜躺著得白畫,江清月此刻的內心,如刀絞一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