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漂流
修行之旅第一天。
巴塘草原，河口鎮。
下午五點，無空一行抵達河口鎮。
修行之旅第一天，徒步，谷里鎮至河口鎮，二十公里。
完成度，完美。
夜子和路易旅行經驗比較豐富，他們拉出了一份經過充分討論的購物清單。
河口鎮是個古老的渡口，商鋪林立……那是過去。
網路購物已經融化了幾乎所有通聯公路的居住區的基礎商業機構。
河口鎮上有一家大型購物中心，幾家糧油、土產店，最多的飯店、酒店、美容美髮店。
生意最好的是機修店，承接從摩托車到陸空車在內的交通工具的維修。
只渡口附近，保留著三間古老的商鋪。
夜子、卓瑪和路易去購物中心購物，無空在渡口買牛角。
這是一片自由市場，牧民在這裡出售他們在草原上的收穫。
無空買了三種牛角，小牛角、大牛角和黑色的老牛角，還買了兩副弩箭。
幾乎每個攤位上都有隕石，主要是鐵石。
無空收了幾塊銅石，沒有看到銀石。
「這個是什麼？」無空看到了件奇怪的東西。
「牛皮筏，我們自己用的。」攤主是一對樸實的牧民夫婦。
「怎麼用？」無空蹲下，仔細查看。
它由上下兩部分組成，四隻牛皮囊，捆綁在一副木架上。
前後，各有兩隻羊皮囊。
「多少錢？」無空問道。
「我們自己用的啊。」女主人道。
她有點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價。
「一副牛皮多少錢？」無空問道。
這也算的話，牛皮筏要一萬二華幣。
攤主夫婦說，已經用好幾年了，一萬就行。
無空身上錢不夠，坐下和他們聊天，請教牛皮筏的製作方法。
這裡，可看到他們的住的客棧門。
卓瑪先跑過來，坐在無空剛吹圓的牛皮筏上。
「哥哥，這樣可以嗎？」
「不能坐船，不能坐車，沒有說不能做牛皮筏。」無空道。
「牛皮筏，不是船嗎？」卓瑪問道。
「是，也不是。」無空微笑著說；「師兄說的車，是汽車和陸空車、火車；船，是帶馬達的機器船。」
「哥哥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這樣的船……牛皮筏子。」卓瑪道。
「可以。」無空很肯定地說道。
「大叔好像沒說過飛機……」卓瑪腦洞打開。
「飛機，不可以。」無空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我們也上不去。」
「為什麼？」
「我們沒身份證。」
「如果有呢？」
「有也不可以，我們必須腳踏實地。」
「牛皮筏不是腳踏實地。」
夜子和路易過來了，錢在夜子那裡，她很乾脆地付款，買下了這具牛皮筏。
牧民夫婦送了兩支長木杆，說是撐船用的。
卓瑪說，不是撐船，是撐筏子。
清單上的東西都買齊了，夜子看到無空買的弩箭，說這是樣子貨，好看不好用，殺傷力有限。
無空說主要是為了練習，熟悉這種攻擊方式。
夜子撇撇嘴，明明是想到愛麗絲了。
唉，可憐的愛麗絲……
無空又付了一千華幣，請男主人做教練，傳授駕馭牛皮筏的秘笈。
從六點到八點，無空和路易，在男主人的指點下，橫渡通天河，玩的很高興。
當天晚上，還是沒辦法開啟無瑕之光花園。
無空看到了十二隻靈，他很困惑：河口鎮上，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將死之人。
為了搞清楚原因，吃完晚飯後，他和路易在鎮上轉了一圈。
他看到了那些靈的主人。
他們聚集在一處偏僻的院落附近，面黃肌瘦，無精打采……
路易說，他們被毒品害了，看不到希望，擺脫不了毒品的控制，處於混吃等死狀態。
沒想到，偏遠的河口鎮，也有這麼多……
河口鎮，半數以上的人帶著面具。
不帶面具的，多是牧民和老人、孩子。
無空問為什麼？
路易說，這裡還算好的，拉薩市內，帶面具的比率是七成。
在他的家鄉巴黎，街上的面具更多。
每個視界系統，都有刷臉功能，只要肯花錢，任何人都可在數分鐘內查清楚你大部分的資料。
沒有面具，就沒有隱私……
視界系統，已經徹底地改變了這個世界。
第二天清晨，河口鎮下起綿綿細雨。
河口鎮碼頭，四人組將所有的裝備捆綁到牛皮筏上。
卓瑪去河邊采了一捧野花。
無空手持木杆，撐一下河岸。
牛皮筏進入通天河，順流而下，開始了漂流之旅。
前五公里的水面比較舒緩。
峽口到了，水面逐漸變窄，水中暗流涌動。
過了這段激流，通天河的流程結束，金沙江的旅程正式開啟。
無空脫去外衣，跳入水中，木杆交到卓瑪手裡。
她趴在船……筏頭的羊皮囊上看了會兒，感覺哥哥沒什麼壓力的樣子，舉起木杆，敲！
夜子急忙制止她，說在水上，不許頑皮。
萬一出一點點意外，大家的裝備、補給都要泡水了。
午飯在水上湊合，下午五點，夜子看到一處適合露營的地點。
路易的手錶上有計程器，說今天走了九十公里……
無空說，天還早，三個小時才天黑，再走一程。
七點，夜子看到第二個合適的宿營地，一處洄水灣。
路易負責製取乾淨的飲水，無空和夜子搭帳篷，卓瑪背著牛皮筏，爬到洄水灣高出。
她叫了起來：「有羊，一群羊。」
那是一群野羊，黃褐色的皮毛，很貼合與峽谷內的自然環境。
她找出弩箭，追著羊群跑了一會兒，灰溜溜地回來了。
野羊，不是她習慣的綿羊，也不是雪山尼瑪的山羊，比兔子還要機警，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洄水灣周圍植被茂盛，有樹木也有花草。
夜子和路易打了兩捆柴，升起篝火，卓瑪吊起小鋼鍋。
無空跳入水中，抓了幾條魚……
夜子不吃魚，躲在牛皮筏處，啃著風乾肉，咒罵陰魂不散的蘿莉控，沉浮……
修行之旅第二天，漂流，通天河河口鎮至金沙江洄水灣，一百一十五公里。
完成度，完美。
午夜，無空灑出細沙，描繪無瑕之光木門，門下是老黑。
「叮」，寧靜世界，無瑕之光。
無空看向時輪花園，加薩女王神像，神燈，通道的盡頭，黑貓塑像……
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金石，在哪裡？
第一個出現的是……愛麗絲。
她驚喜地看著五彩光弧，一個跳躍，沖了進去。
黑馬蹺蹺板上，浮起一串數字：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