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真相浮現

第二百九十章真相浮現

被嚇得呆呆傻傻的伙夫長腦子終於清醒了些，聽到這句也許能救自己一命的話，忙不迭的點頭邊點頭邊哭喊道：「主帥，您可要為小人做主啊！小人給各位大人們還有阻北軍的兄弟們做飯做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怎麼可能會投毒？要投毒也不會等到現在啊！」話一落地察覺到周身氣壓變得更低的伙夫長趕忙反應過來給自己臉上招呼了極為響亮的兩巴掌：「呸呸呸！打死小的小的也不能投毒啊，以前是以後還是，小人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求陛下和各位大人明察，小人確實冤枉了……」喊著喊著痛哭出聲，打完和蠻夷這一仗就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他實在不想平白無故的被拖出去斬首示眾，異地他鄉做一縷無依無靠的冤魂。

「住口！」板著臉的於監軍一張口邊再次讓伙夫長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你且將今日同你一起燒飯的伙夫姓名一一說來。」「今日有數十個伙夫，具體姓名小人記不得。」估計是他怕一眨眼人頭就咔嚓落地，大氣都沒有喘的趕緊轉折：「不過每十人一組，小人記得這些組長。將他們叫來一問就知道了。」十個人名一個不落的被記錄在冊后，伙夫長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然而他一口氣還未喘舒暢便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人！今日還有兩人給小的打下手，李亮和徐峰。」

「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伙夫長抬起袖子邊擦自己額上冷汗邊道：「就在軍中。」

「這二人你可都清楚底細？」李光弼直覺這兩人不對勁，未等於先盤問就急急開口。身旁的秦遨也停止悠閑搖扇。

「李亮，在我們軍中做伙夫做了三四年了，平常都是跟著我給我打下手，我對他確實知根知底，這小子一天能把蠻子們罵七八遍。前年咱們大軍一小隊和來犯境的蠻子廝殺的厲害，小人和李亮恰好是隨行的伙夫，殺到最後，李亮直接拿著一把菜刀赤膊上陣，身上掛了三四處彩，砍殺了一個蠻子，砍斷了另一個一條胳膊，如果說是他投毒，小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的。」因持續的緊張與恐懼聲音變得十分沙啞，伙夫長輕咳幾聲咽了口唾沫才接著說起另一個叫徐峰的幫手：「徐峰是伙夫中來得最晚的，是陛下來到西涼郡后，主帥於此地招兵那次招來的。飯做的不錯，挺能節省的，平日里別的伙夫老的新的都難免偷懶耍滑，私藏些好的伙食自己大半夜起來偷偷吃，個個都還以為自己猴精除去天知地知他知就再也沒有人知曉了。」說到這裡，伙夫長顯得有些憤憤。他雖然是這群伙夫的頭兒，但法不責眾的道理他清楚，所以面對他們的某些行為雖然極為不滿卻無可奈何。

「繼續說。」清越的聲音打斷伙夫長跑題的思考，一聽到天子發話，馬虎不得，立即滔滔不絕起來：「徐峰手腳乾淨，做事也勤快，從未出現過因食材分配不勻而和其他伙夫吵架發生爭執的情況，只是他這個人過於老實，有時候都木訥的顯得有些憨傻。挺不錯的一個年輕人自打來了咱阻北軍沒幾天後就被人徐獃子徐獃子的叫，不過他倒也不惱，該怎麼樣做事還是怎麼樣做事。本來今日的慶功宴是輪不到他來給小人打幫手的，資歷不夠，可這不是要做得飯菜數目多還得精細嗎？實在人手不夠，所以小人就讓他上了。」

李光弼若有所思：「你口中所講的徐峰是本帥此次在西涼軍招的伙夫？」伙夫長忙不迭的點頭。一下子，李光弼眉頭鎖得更緊：「陛下，微臣當時按照您的吩咐，在西涼郡招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進了軍隊都作為上陣殺敵的後備軍，從未招過伙夫。」

「大人。」片刻間又是出了滿頭冷汗的伙夫長像是記起了什麼：「小人聽徐峰提起過這件事，說原先他本是普通士卒，可後來因為耍槍耍得不好，就被他們的千戶一怒之下給扔來火房了。好在他會做些飯，不至於被遣送回鄉那麼丟人。」

「噢？」秦遨聞言起了極大興趣：「那你可曾見到過送他來的千戶？伙夫長一下子被問住，當時愣了神，仔細想了想后十分確定道：「沒有！小人沒有見過。」

「那其他人可曾見過？」

「小人沒有聽其他人說過這件事情，徐峰此人本來就不愛與人打交道，同他說的上話的沒幾個。小人想著這件事情也許就只和小人提了兩句。」伙夫長一五一十道：「我們這些做伙夫的沒有咱們那些上戰場殺敵的兄弟們如此紀律嚴明，只要把飯做出來了餵飽了大家就夠了。平時調走一兩個人調過來一兩個人都不會引起大傢伙注意，沒人留心也自然不會有人拋根問底。」

「那他可曾和你說過他之前是哪一軍哪一營的？」王陽明忍不住插話，卻只見伙夫長對於這個很重要的問題令人失望的搖了搖頭：「這種傷心事他提的次數本來就很少，更別說詳情了，小人不知曉。」

「現如今只有將人找來當面問個清楚。」話音剛落，幾十名伙夫已經陸陸續續趕了過來，跪在地上皆是膽戰心驚。「啟稟陛下，徐峰沒有找到。」伙夫長聞言心跳如鼓：「怎麼可能……」「你們誰和徐峰關係較近？」于謙掃視過跪成一排的近百名伙夫。幾十人中你看我我瞧你相對無言，最後都歸於沉默。

「啟稟陛下。」一又瘦又黑的男子開了口：「小人今日同徐峰一起燒的飯。」回話的人正是李亮。

「你可知曉他現在何處？」

「傍晚時分他說有要緊事要出去一趟，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到了這裡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有刺客！護駕！快護駕！」就在投毒一事剛有眉目之際，十餘名身著夜行錦衣者持劍而來，動作整齊劃一，方向四面八方，但都朝著被人團團守衛住的秦遨所在位置殺來。

慶功宴的排場本就十分浩大，每一張可容納幾十人的桌子與另一張桌子間相隔距離可謂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