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休的身世之謎

「有人嗎？」許顏本想著帶著點雞蛋什麼的送給鄰居，但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她只好歇了這份心思。

「來了！」院子里有人應聲，可在開門見到許顏之後，居然大喊了一聲：「妖怪啊！」又迅速的把門關上。

許顏看著哐當作響的門板，無奈的又敲了幾下，大聲喊著解釋了起來：「我是隔壁元君羨家的，昨兒剛嫁過來，不是什麼妖怪！」

過了一會，只聽到裡頭傳來嫌惡的聲音：「走走走！我們家男人不在，你找別人去！」

許顏無法，只好帶著元休繼續往前走。

不出意料，好幾家見著了許顏之後，臉色驟變，然後大門緊閉再也不開了。

元休的頭越垂越低，最後他絞著手指，蹲在樹樁子底下不肯走了：「娘親，我們是妖怪嗎？」

許顏把眼一瞪，陰陽臉看著更加瘮人，「誰說的！那些人沒見識，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元休也不知道從小遭受了村子里多少的白眼，他在路邊見著人都不敢抬頭，只是緊緊的貼著許顏。

「小休，娘親的臉是因為生病了，等家裡有錢了就能把臉治好。你呢，是因為你的親生娘親呢，是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的人，全都是像你一樣是金髮。」

許顏慢慢的跟元休解釋，告訴他為什麼他的眼睛跟頭髮的顏色跟別人不一樣，沒有因為元休年幼就隨口糊弄。

「還有金色頭髮的小孩啊，那跟小休不是很像嗎？」元休第一次聽到有人跟自己很像，驚訝的張大了小嘴。

「是啊，所以小修你不要自卑，也不要責怪村子里的人，不知者無罪嘛，只是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受到傷害。」一邊說著，許顏敲響了最後一戶人家的院門。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體型高大的胖女人，她的身軀橫在半開的門口，許顏都懷疑她會被門板給夾住。

「你好，我是元君羨家的，昨兒剛搬過去，帶著孩子來村子里轉轉。」許顏臉上堆著真誠的笑，陰陽臉給人的恐懼也消退了不少。

「哦，就是昨天孫家賣掉的那個媳婦啊！」胖嬸子心直口快，但人挺好心的，直接讓他們進了門：「來，喝口水吧。」

許顏可不是特地來喝水的，她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剛剛林三去我家了，說是要收今年的租子，還說漲了租金。元哥又不在家，我只好來這問問，誒，你們家的漲了嗎？」

這話說到胖嬸子的心坎里去了，她拍著大腿，一聲「哎呦喂」打開了話茬：「你說林家怎麼這樣呢，今年收成不好，之前還聽人說林家老爺心善，會把租子降兩成，現在可好，不降反而漲了！」

許顏摸著下巴，困惑的問道：「林家老爺為人怎麼樣？我怎麼覺得這事有蹊蹺呢？」

「唉！林家老人是個好人，前幾年鬧飢荒的時候，他還開倉放糧，不然我們村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胖嬸子給許顏手裡塞了一把南瓜子，雖然只是家裡手工炒制的，但是吃起來卻很香：「這幾年就不知道怎麼了，租金收的越來越多，大家都說是林老爺年紀大了，開始守財了。」

「林老爺要漲租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許顏歪著頭回想了一下，「漲租金這種事情，應該會提前在官府報備吧。要是林老爺真的要漲租的話，我們應該提前聽到風聲才對。」

胖嬸子攤開手，把瓜子殼吐地上：「嗨，這都是上面的事兒，我們底下人哪知道啊！」

「要不這樣，咱們去官府一趟，問問看這租金到底漲沒漲。」許顏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毛病，但是胖嬸子卻猛的搖頭，還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去官府你不怕被抓起來呦！」胖嬸子嘖嘖兩聲，「這有什麼好問的，要是惹惱了林家，他們把田收回去，咱們都得餓死！」

許顏見她不願意多談，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扯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聊了一會兒。

聊的也差不多了，許顏的目光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然後有些羞澀的開口問道，「嬸子，這到了麥子收成的時候，我看你們家田挺多的，忙的過來嗎？」

「還成！」胖嬸子沒什麼心眼，直接問，「怎麼了？你們家忙不過來？不就兩畝地嗎？」

許顏尷尬的笑了笑：「唉，元哥為了把我給買回去，給了孫瘸子二兩銀子，家裡現在已經揭不開鍋了，我就想問問，你們需要幫手嗎？我不要工錢，就是想讓孩子在你家吃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