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衝掉晦氣
俊美的容顏上,略顯憔悴。
是趙企章。
李盛擱裝作沒看見。這破玩意男人,趕他都懶的動手。
「盛擱,我……」
李盛擱在銅鏡面前轉了轉身,問山秀,「我穿這件怎麼樣?」
山秀忙點頭道,「大姑娘這件衣服,那就一個字,……美!」
李盛擱笑,怕是除了這個字,她也想不出別的。
趙企章眼神微暗,看著李盛擱滿眼歡笑,壓根沒看到他一般,加重了聲音道,「盛擱,我有幾句話對你說。」
李盛擱眼神動了動,轉頭對山秀道,「你不是想吃海悅樓的八爪魚么,帶足了銀子,今天就請你好好的吃。」
山秀每天想的就是好吃的,聽聞李盛擱說今天出府就是為了吃,忙裝了一代銀兩出來。在李盛擱面前掂了掂,說,「如果姑娘也吃的話,這些就夠了。」
這丫頭,真夠皮的。
主僕兩人旁若無人的出門。
趙企章臉色暗了暗,低沉的聲音有一絲哀求,「盛擱,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解釋。」
「噗嗤!」李盛擱笑出聲來。
回頭看了趙企章一眼,道,「三公子,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三公子還是請回吧。」說完,又不忘加了一句,「以後我與三公子,就當不曾認識過。」
趙企章意識到李盛擱話中的絕情,臉色更加深沉,緩了緩道,「既然如此,大姑娘保重。」
山秀望著趙企章落魄的背影,轉頭問李盛擱,「姑娘,三公子,似乎真有隱情。」
李盛擱微微道,「什麼隱情,抵得上他虧欠的一個性命。」
這話說的輕,山秀沒聽清,但見她朝前走去,趕忙跟了上去。
就算趙企章曾經對大姑娘好過,但是又勾搭上三姑娘,這樣的男人,確實不是好東西。山秀這麼一想,也覺得三公子這種人,確實該劃清界限。
海悅樓的標間里,山秀吃的不亦樂乎,直誇這家的海鮮就是味道精美,廚藝精湛。
李盛擱不喜歡海鮮,聞不慣那種腥味。她出來純碎是躺了幾天覺得悶的慌,出來散心的。
山秀吃的喜歡,她也饒有興緻的望著窗外。
海悅樓斜對面的空地上,圍著一眾人。中間是一男一女,靚麗衣衫一看就不是凡人。
待她看清,眉頭一緊。
這男人是趙企章,女人是李盛顏。
山秀正忙的胡吃海喝,見李盛擱望著外面凝眉,也忙朝外面望去。
這一望,氣的她蹦了起來。
「三公子在院子里還一副對姑娘迫不得已的樣子,轉眼倒是與三姑娘出雙入對了。我現在就去與小姐討公道去。」
李盛擱忙拉了她。
「你再看看。」
山秀收回手腳,向著兩人仔細望去。
「三公子好像暈倒了。」山秀皺眉,剛剛去院子里的時候還好好的。
此時趙企章臉上泛著淡淡黑色,虛靠在李盛顏的肩上。李盛顏撐不住他的身體,尋了空曠的位置,將他放了下來。
「三公子?」李盛顏不甘的推了推趙企章。
趙企章任由她推一下,動一下。
「三公子,你,你給我起來。」
溫婉柔軟的李盛顏突然重重一拳狠狠的砸像他的胸前。
「姑娘,你說三姑娘是真的喜歡三公子么,你瞧這狠勁,我看著都疼。」這簡直就是山秀曾經作為土匪的作風,但她現在跟著姑娘從良很久了,很少用這麼暴利的手段。
山秀緊著眉頭問道。
李盛擱眯眯眼。
李盛顏看不慣她與趙企章要好,只要她倒霉她就高興。
只是沒拿捏好度,一下子把真心和清白都搭進去了。
眼下趙企章又對她不冷不熱,心中當然不高興。
「三公子,你倒起來給我說說,裝暈倒算什麼男子漢。」
李盛顏的花拳繡腿似是帶了武功,雨點般砸像趙企章。
「姑娘,要不,我去阻止一下。」以前李盛擱與趙企章要好的時候,趙企章沒少給她好處。
就算這個混蛋辜負的姑娘,終歸也不忍心看他被人打。
李盛擱沉默不語,半響道,「他不會死的。」
山秀微微泄氣,只好托著下巴提心弔膽的看。
幸好圍觀人中有好心的道,「三姑娘,你就別打了。我看三公子是真暈了,你再打,怕是給打出事。」
李盛顏打累了,徒勞的坐在地上,只顧喘著粗氣。
「三姑娘,前幾天與三公子在菩薩腳下還坐下那等之事,這麼轉眼相互怨怪了。」
人群中忽然不和諧的聲音打破細微的雜亂。
李盛擱將眼光落在那說話的人身上。此人面容虛浮,體型高大,東倒西歪的靠在同伴身上,大概是酒壯人膽,才會不要命的衝撞尚書府。
但是關鍵時刻,就是怕這種不要命的。
李盛擱不禁微握雙拳,依著李盛顏爭強好勝的性子,以及不要臉的作風,怕是會說出讓尚書府丟臉的話。
雖然尚書府里並沒有多少讓她信任的人,但至少父親對她還算用心,就為這點,她覺得有必要為尚書府拿住一點顏面。
「你胡說什麼?」果然,李盛顏憋出一口氣,大喝道。
那大漢懶洋洋的道,「菩薩腳下做的事,還敢抵賴么。」
「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
李盛顏通紅的眼睛能噴出火來,被人擠兌到這個份上,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心底卻隱隱期望,她當日與趙企章在菩薩腳下的事情,還有人看去了不成。
「嘖嘖,這三姑娘真是好心態,好大膽。自己做的事還能這麼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山秀忘記了剛剛還在擔心趙企章會被李盛顏打壞,轉眼就饒有滋味的看起戲來。
李盛擱見李盛顏被沖昏了頭腦,總覺得還是防備著點好,轉頭對山秀說,「山秀,你的彈弓呢?」
山秀聽李盛擱叫,「哦」了一聲,忙從腰間取出彈弓。
「姑娘吩咐,若是那膽大的敢胡說,我就射瞎他一隻眼睛。」
李盛擱道,「教訓他即可。」
山秀道,「姑娘仁慈,那我就讓他瘸了。」
兩人繼續看戲。
「說說?」那好事的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