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目的是你
「會是誰？」
「不知道。」
程西西對著門的方向抬抬下巴，「過去看看？」
「好。」
兩人帶著狐疑的眼神向門口移動。
張千萬為人及愛炫耀，李珍美脾氣又暴躁，整個樓層的鄰居都被他們夫妻倆得罪盡了。
再加上張家還有個傻子，有小孩的住戶更是看到他們繞道走，誰會來敲門？
李珍美剛走了沒十分鐘，就算打道回府，也不用多此一舉的敲門，只需要摁一下指紋鎖，門就開了。
因此這道敲門聲讓程西西和張珠珠覺得奇怪的緊。
兩人來到門邊，張珠珠比較高踮起腳尖望貓眼看去，看到門外站著個身穿藍色T恤的少年。
「誰啊？」程西西用手指捅了下張珠珠纖細的後背，有些好奇這個不怕李珍美死亡凝視的敲門者是誰。
張珠珠道：「是個男人，沒見過。」話語間對男人透著厭惡。
程西西見她沒有開門的想法，遲疑地問：「我們要不要開門......」
「不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珠珠打斷，程西西見她態度如此堅決，閉口不提。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兩人沒有管，走到餐桌這邊收拾東西。
期間敲門聲一直不斷，張珠珠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厭惡的神色。
這樣一直敲下去也不是辦法，程西西開口道：「你先進屋，我打發他走，不然你沒法出門。」
張珠珠本來打算出一趟門，尋找有沒有掙錢的機會，現在有人敲門走不了，再晚一點說不定李珍美就回家了。
她們時間寶貴，消磨不起，張珠珠只能面露厭煩的躲去卧室。
程西西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張珠珠已經有厭男症的端倪，再繼續在張家待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
程西西人小個子矮，特意從客廳搬了張椅子到門邊，踩上去往貓眼裡瞧。
門外的少年一手撐著門，一手按門鈴，他的頭是低著的，程西西只能看到他的頭頂。
「你是誰？」
稚嫩的嗓音傳出來，少年抬起頭，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出現在程西西視野中。
「請問這是張千萬先生家嗎？」
「是，你是誰？」
女童的聲音已經透著審視，少年對著貓眼靦腆的笑一下，自我介紹道：「我是燈飾城的小方，張千萬先生在我家預定了燈飾，麻煩小朋友開一下門。」
程西西擠著眼珠子在外面轉了一圈，看到少年胸前衣服印著燈飾城的標誌，和右腳邊的打紙盒子，說了一句「你等一下。」就從椅子上爬下來。
原來是送燈飾的，她就說咯，有李珍美這款人肉絕緣體，怎麼會有鄰居敲門。
程西西把椅子移到客廳，進卧室和張珠珠說：「是燈飾城的。」
「你去看著他弄，別讓他把舊燈弄碎或是帶走，這些李珍美要查賬。」
裝燈的來了，張珠珠的語氣略有幾分情緒，程西西見她沒有起身的打算，只好折回去開門。
大門緩緩敞開，穿著一身舊衣服的女童出現在視線內。
「進來吧。」程西西見少年腳邊的箱子比較大，把門推到牆壁，方便他進來。
少年站直身體，雙手抱起腳邊的箱子走進來，進了屋少年腳往後面微微一點，反腿把門關上。
這個動作做得很是輕巧，就跟隨手關門般，程西西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少年高高瘦瘦的，抱著這麼重的箱子應該很吃力，到了客廳門口，就讓他放下來。
少年放下箱子后，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問：「小朋友，你家大人不在嗎？」
「不在。」程西西指著客廳頂上的水晶燈說：「你把這盞燈換了就行。」
客廳的水晶燈前幾天壞了一根垂下來的水晶燈，張千萬本來想找人修一下，李珍美不肯，非要換。
張珠珠交代了，程西西就沒離開一直盯著，少年把裝著燈飾的紙箱打開，精美的燈飾宛如琉璃般奪目炫彩。
「真漂亮。」程西西發出一聲驚嘆，腳步不知不覺靠近，少年身上攔住，「小心別碰到燈。」
程西西回過神，抬眸往他臉上瞧了眼，見他面上不帶諷刺，只是單純的提醒，揚起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道謝。
少年看了她一眼，用變聲期的鴨公嗓音問：「小妹妹，你家的摺疊梯在哪裡？」
程西西雖然有些奇怪他裝燈不帶摺疊梯，還是開口道：「你稍等一下。」往卧室走去。
她來張家的時日短，不知道張家有沒有摺疊梯，張珠珠到家裡這麼久了，肯定清楚。
少年不著痕迹的掃了眼女童離開的背影，手臂微抖，兩指間出現一枚比針還細的透明棒。
透明棒混在水晶燈中，仿若一體。
少年垂眸，神色淡淡的調整位置，忽然從背後傳來一道稚嫩的嗓音。
「你在幹什麼？」
少年動作一頓，緩緩回頭，女童就站在門口處，一雙漆黑的眸子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深沉，靜靜的望著他，手裡拿著一面小小的鏡子。
看到鏡子，少年眼神微動，快速在牆上亮如鏡面的玻璃裝飾品上掠過，才明白栽在女童手裡的原因。
程西西能捉個現行，還得多虧李珍美的『嚴厲』家裡所有的東西，都要擦得亮晶晶，反光才滿意。
程西西抬起小腿向少年走去，在水晶燈里仔細找了好一會，才拿出堪比針細的透明棒。
研究了一下，程西西舉著它，直視眼前有她兩個高的少年，「你往我家安裝攝像頭，有什麼目的？」
少年眸色深深的盯著她看了會，伸手把針孔攝像頭搶過來，自嘲的笑了一聲。
聲音很低，像是從胸腔處悶出的聲音。
程西西豎著耳朵沒聽清楚，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我的目的是你。」
「小西發生什麼事了？」
少年鴨公般的嗓音被張珠珠衝出來的詢問聲壓下去。
程西西向張珠珠走去，背對著少年，舉起手裡的針孔攝像頭，揚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住，「這個人在我們家裡安裝針孔攝像頭。」
為了不讓少年聽出她聲音中的喜悅，程西西一張小臉憋的通紅。